時光如水,轉眼之間便迎來了新的一年。
恰是春節期間,龍城一派閤家歡樂喜氣洋洋之景。滿城的大街小巷也是張燈結綵,人山人海的氛圍。
而山海宴花店裡雖只有於兒和千琅兩個“人類”,但隱藏在花草叢堆裡的小獸們怎甘寂寞,紛紛乘店裡沒有客人的時候跑出來玩兒。
不說休舊正跟爾波 抱成團吃着果子,那張微微晃盪着的鞦韆上就正有一隻沒見過的生物。
古人有云:“符禺之水出焉,而北流注於渭。其獸多蔥聾,其狀如羊而赤鬣(音列)。”
而這隻生物便是蔥聾,因年歲尚且幼小,它的身形就跟一般的小羊羔相差無幾。而頸下卻是紅色的鬣毛。只見這小蔥聾懶洋洋地趴在鞦韆上,伸出小舌頭理了理自己的小短蹄便不動了,宛然一副享受日光浴的姿態。
但見鞦韆下又一隻歡脫吃着青草的小獸,而這是一隻耳鼠。
耳鼠身形似麋鹿,卻有着兔子的腦袋,還有一條尾巴卻狀似翅膀。
於兒沒接觸過別的耳鼠,但她覺得自家的這隻就跟窮煜一樣是個傲嬌貨。只是這只是小傲嬌並且是吉獸。因爲耳鼠能抵禦百毒,驅散噩夢,對人類來說也是個寶貝兒。
這小耳鼠邊啃着草邊對蔥聾嗤笑到:“安那傢伙又在裝死!它是蠢貨嗎!大人怎麼可能受騙?!而且是每天來一次!”
曬着冬日好不容易纔出現一次的太陽,蔥聾悠悠回道:“管它呢,反正大人寵愛它。你也曬曬太陽吧,真是舒服啊舒服~”
“哼!等下九尾狐大人又把它扔出來我是不會理它的!”正在給小夥伴挑果子的某隻嘴硬道。
店裡
於兒正單手支着下巴半伏在收銀臺上看一隻“小獼猴”表演節目。
就瞧着這小東西四肢趴在收銀臺上,毛鼓鼓的小臉偏向一邊。乍一看好像連呼吸起伏都沒了。但只要俯身望去就能見到那張小臉上掛着一個再顯眼不過的傻笑,偏偏它還以爲自己的“死”騙到了於兒,紅嘟嘟的嘴巴又往上翹了翹,很是得意。
於兒懶舒眉黛瞧着自己的小開心果,眼裡盡是疼愛。她也不揭穿它,只是十指順着小東西滿身的花紋描摹,動作很輕柔像是怕打擾了專心表演的演員。
而這“小獼猴”便是耳鼠口中的“安”。
安其實就是上古生物裡的幽鴳。
有曰:“有獸焉,其狀如禺而文身,善笑,見人則臥,名曰幽鴳,其鳴自呼。”就是說幽鴳像只獼猴,愛笑,見到人不是臥倒就是裝睡,喜歡耍小聰明。
而於兒這一隻是見人就裝死,何羅曾奚落安是“日行一死”,也是確有其事兒。
由於安很受於兒寵愛,遂總招到夫先生的嫉妒。
這不,剛晾完地毯的夫先生見到安又在耍寶,於兒更是滿眼寵愛,便大步跨過來長手一伸將安提了起來,隨後走到店外隨手一拋又回了店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事兒。
“整理好地毯了?”於兒彷彿當剛纔的一幕不存在,嫵媚笑道。
“嗯。”千琅是不會遷怒於兒的,他只會將她身邊礙眼的傢伙一一掃掉。
於兒其實很喜歡看男人悶騷的樣子,只聽她說:“千琅,我們去泡溫泉可好?”
“嗯。”
“叫上蔡蔡吧?”
“嗯。”
“也叫上布呂吧?”
“.....嗯。”
“還有周邵。”
“......”
一時興起的於兒當然還得跟大夥們商量商量,便把大家都請來了花店喝個下午茶。
南布呂和卜蔡蔡都是小年輕,還沒去泡溫泉就已經熟絡了。而有千琅在,周邵也別想跟於兒好好聊天。最後,只剩下周隊長一個人幹坐在椅子上鬱鬱寡歡像個被拋棄的林妹妹,南布呂看不過去都想給他條士力架了。
沒辦法,於兒只得把爾波從二樓帶下來讓他和周邵作伴。自然,幾個人見到小靖人又是一陣尋根問底,但被於兒一陣糊弄就個個不知東西了。
最終,幾人在初十這天來了龍城的溫泉勝地,一個日式風格的溫泉度假村。
於兒和千琅住的是一間情侶房。
進門踩着的便是松木材質的榻榻米地板。佔地面積最大的便是一張方型矮牀,牀上有着爲了渲染氣氛撒下的心形玫瑰花瓣。更爲舒適的是房間配了一個寬敞的陽臺,陽臺上安置着一個私人溫泉。溫泉池裡從地下涌出的泉水冒着霧氣,緋紅的落英流淌在其中增添了一絲旖旎。
而房間裡,於兒正對千琅溫聲細語着什麼。
只聽她道:“我也沒想到這裡不是混合浴,千琅先跟布呂他們一起如何?等我和蔡蔡泡會兒後就回來等你,嗯?”
原來,是這家溫泉度假村的公共溫泉池只有男女分開泡的,怪不得還在房間裡設了私人池子。而千琅沒想到於兒竟然不跟自己一起,見於兒要離開便用深邃的鴉青眼直愣愣凝視着她。
於兒見勸說不成換了一句:“或者千琅更喜歡男女共浴的?”
一想到不止會有女人還有男人看着裸露的於兒,即使只有分寸之地,千琅覺得還是將就着分浴好了。他也不會去和別的男人擠一堆兒,乾脆就在房間等着於兒回來。
他便說到:“我在房間等你。”
看着即使妥協了的男人依舊抿着的薄脣,於兒莞爾一笑,就着半伏在他身上的姿勢將紅脣印了上去......
“!”
“抱歉!夫姐姐,夫先生!我看到門沒關就進來了!我沒帶眼鏡,什麼都沒看到!”正屁顛顛兒跑來找於兒的卜蔡蔡沒想到一進房間就見到19禁畫面,雖然只是擁吻什麼的!但她是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少女啊喂!
瞄了眼詞鈍意虛的小姑娘,於兒又俯身親了親還呆坐在牀沿的男人額頭,最後說到:“我不會泡太久,很快回來,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