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出這個頭,褚競堂等人也“佩服”,覺得童明山有種。
最後其他人散去,繼續去找神火,童明山單獨留下了。
師春交代了一番刺殺事宜後,童明山這才知道自己真正要乾的是什麼。
臨別時,師春又翻手亮出了一枚風鱗,問他,“用過沒?”
童明山:“在百鍊宗的時候用過。”
師春:“拿去,若是不熟,就找個地方先練練,總之見信號而動,按計劃行事。”
童明山欲言又止,很想問問他到底要幹什麼,然這位大當家之前就拒絕了回答,事以密成的道理他也懂,故而最終還是沒問出口,轉身飛掠而去。
目送其離去後,師春又向一旁的吳斤兩伸手要了一下,吳斤兩直接摸出自己的風鱗扔給了他。
師春當即駕風鱗捲了他一起升空而起,開始在空中到處兜來兜去,尋找豐耀陽的下落。
當然,也是爲了讓四鼎宗的人看到他。
面對廣袤的熔漿之地他也順帶開啓了右眼異能查看。
當初進來時,光顧着找人羣中的魔道成員,還真沒仔細審視過這片熔漿地域,此時再看,縹碧色物質的底色中有虛影似的橘紅色霧狀體在涌動,像海中的波浪般涌動,放眼看去,浩浩蕩蕩。
天上的太陽則是橘黃色的,比正常太陽大了幾倍,遠處似乎還有四個小太陽。
隨着飛行,地面上出現了四鼎宗的人影,在熔漿中跳躍的四鼎宗弟子也擡頭看向了他們。
遠處一個大如龜殼的巨型山包,引起了師春的注意,駕馭風鱗飛近了看。
只見山包中間有個巨大的熔漿泉眼,正在向外不斷流淌着岩漿,分流的岩漿就像龜殼上的裂紋,熔漿泉眼裡偶爾還會冒出一股股的黑煙。
師春右眼異能凝神打量着山包下方,隱約見涌動的橘紅霧氣深處,有一個什麼東西在蠕動,顏色更紅,輪廓像是個什麼動物,體型不小,重重虛影遮礙下,看不清是什麼玩意。
隨行的吳斤兩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看了看下面的山包,問:“怎麼了,發現神火了?”
師春微微搖頭,“應該不是神火,但好像有個什麼大怪物在下面深處。”
“怪物?”吳斤兩嘿了聲,伸手撥了撥身後的大葫蘆,兩眼放光道:“不知吳某的定身術能不能定住它?”
師春琢磨了一下,“算了,先辦正事要緊,萬一是什麼厲害的東西,會誤事,回頭再看。”
說罷又駕馭風鱗到處兜着逛,不多時便找到了豐耀陽的位置,注意到了他的大概去向。
不過暫未理會,繼續在這片熔漿地域尋覓查看。
地域雖然還算大,但這點距離耐不住風鱗的速度穿越,東南西北,來來回回的,不多長時間便把這方圓幾十裡的地方兜了好幾趟。
期間還惹得許安長駕馭風鱗追來問了下情況。
很遺憾,把這鬼地方找了個遍,師春的右眼並未看到什麼神火,只能說是不出所料,果然找不到什麼名堂。
之後又返回去找豐耀陽,找到人後,師春把風鱗扔給了吳斤兩駕馭,自己從空中跳落了下去。
吳斤兩則單獨駕風鱗走了。
師春落在了豐耀陽身邊,跟着一起搜尋。
掠身落在一塊陸地的豐耀陽立馬駐足轉身,沉聲道:“你跟着我做甚?”
師春瞅了眼跟豐耀陽一起的四鼎宗弟子,略有些納悶,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也是魔道的。
嘴上還是照常回話道:“不做什麼,就是覺得豐兄對我好像有什麼誤解,希望能好好溝通一下。”
豐耀陽不屑道:“沒什麼誤解不誤解,你我也沒什麼好溝通的,你不是跟許安長走的近嗎?想溝通找他去。”
一旁的同門完全是一副旁觀的架勢,不出聲,不表示任何意見。
師春嘆了聲,“我還想說,我剛纔在空中兜來兜去查看,可能發現了神火,一有發現立馬來找你,誰知…既然豐兄執意如此,算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打擾了,你們繼續。”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人。
“……”豐耀陽當場傻眼在原地,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碰上這夥人後,就老是被打臉,都快把他的驕傲給徹底打沒了,但他還是主動放下了驕傲,緊急喊話道:“慢着!”
他邊上的同門,亦滿臉希冀。
師春停步轉身,問:“我聽說過豐兄恃才傲物的脾氣,怎麼,還要再罵我一通才能甘心嗎?”
豐耀陽喉結動了動,說軟話真不是他的風格,可此時的臉上還是強擠出了幾許善意,薄薄的嘴脣抿了又抿,道:“師…春兄,你發現的神火在哪?”
師春啞了啞,嘆道:“豐兄,你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真讓我不適應。豐兄,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咱們也好像是初次見吧,幹嘛對我那麼大意見?”
想得神火,那得先聊聊,甭管豐耀陽願不願意,此時也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努力好言安撫師春先。
而此時的吳斤兩已經在碰頭地點見到了等候的童明山。
既然已經在此等候,那就說明準備好了,可落地的吳斤兩還是再次確認道:“萬一出現意外的躲避路線勘探好了嗎?”
童明山頷首,“都勘探好了,就是蒙面裝,我沒地方找布料去,還有我手上的傢伙是不是也要換一下?”
“這個簡單,你要刀還是要劍?”吳斤兩立馬從乾坤袋裡淘,夏弗離放在裡面的各種兵器都還在,他一雙刀劍拿了出來讓他挑。
童明山伸手要拿劍,吳斤兩卻把劍縮了回來,又把刀遞給了他,“我和大當家用刀,可能留下刀傷,你還是用刀吧,反正就是做做樣子。對了,刀用完後直接扔熔漿裡沉了。”
好吧,童明山只能接刀。
吳斤兩隨後又淘出了一匹黑布,先看了看四周,然後比劃着現場幫童明山做了一套速成的蒙面裝,確切的說是綁了一套。
對這粗製濫造的手藝,童明山表達了另類的抗議,“吳兄,你這樣綁,我換都沒法換,這樣穿着去的話,路上遇上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刺客。”
吳斤兩在他身後幫他綁好了蒙面巾,“沒事,你待會兒跟我一起去,我在高處飛,你在低處飛,我在高處幫你放風,看到有人就拐彎繞開,你在下面跟着飛就能避開,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話畢就要將手上成捆的布匹給扔岩漿裡去,出手時,還是猶豫了一下,流放之地的苦日子涌上心頭,感覺這樣做是不是太浪費了點,但最終還是扔了出去,讓岩漿焚成了黑煙,化爲了灰燼。
摸着身上裝扮的童明山留意到了他的動作,問道:“吳兄,看你這路數很熟練,有講究啊,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吧?”
“哪有,平生第一次。”吳斤兩謙虛了一句,之後便再次提醒道:“見到我繞空三圈,就表示目的地到了,你就可以蟄伏等待,聽到動手動靜,你就可以過去動手了,衝過去的速度一定要快。”
“好。”
“走。”
兩人一前一後駕風鱗騰空而去,就如吳斤兩說的那般行進。
於空中一番搜尋後,終於找到了正在跟豐耀陽聊天的師春。
聊的似乎還挺和氣的,吳斤兩咧嘴一笑,感覺豐耀陽也不是那麼難講話嘛。
豐耀陽三人擡頭望向空中,也見到了他師春擡手打出了手勢,表示可以了沒問題了,示意降落。
吳斤兩接到信號,先在空中觀察了下四周,確定無人靠近,才駕馭風鱗在空中繞了三圈降落,身後揹着的大葫蘆嘴的塞子,也被一股法力拔開了,掛在鏈繩上晃悠着。
他一落地,師春立馬指了個方向,“豐兄,神火大概就在那個方位。”
此話一出,豐耀陽和另一同門當即順勢看去。
吳斤兩趁此機會,左右中指對着二人隔空一彈,生怕從葫蘆裡虛拿的定身物質不夠,都是大成境界的呀,他直接加大了用量。
豐耀陽和同門察覺到身後彈指動靜,正欲回頭,陡然發現動作遲滯,頓大驚,然後便以彆扭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拼命用盡全部修爲抗拒也沒用。
定身符?二人浮現同一個念頭。
冷眼一瞥的師春擡手拔刀,“豐兄恃才傲物,想必是不屑與我輩同流合污的,如你所願,我送你走!”
扭身就是一刀照着豐耀陽斜劈了下去,當場血水嘩啦,瞬間將其給斜斬成了兩半,血水在地上滋滋冒煙。
刀光一閃,刀勢又起,掃飛了另一人的頭顱,同時一腳將噴血的殘軀給踢進了熔漿中,任其焚起滾滾濃煙。
師春對豐耀陽的殘軀,並未再有動作,留在了原地,隨後翻手抽了豐耀陽的佩劍出鞘,一劍怒斬向了吳斤兩。
擡手塞住了葫蘆嘴的吳斤兩,翻手已撈出自己的專用大刀,架住了劈來的一劍。
轟一聲炸響,震撼四野。
緊接着兩人又是刀劍連攻,轟轟不停。
不多時,一個蒙面人身影躥了過來,揮刀劈向了二人。
三人刀劍又是一陣咣咣震響。
很快,遠處出現了一個晃動的人影,時刻警惕四周的師春立道:“走!”
手中劍一扔,與吳斤兩雙雙掠向了空中,後者施展風鱗,裹了兩人迅速離去。
蒙面人亦跳起駕馭風鱗,一路追殺而去。
途中,有遇到明山宗的人,也有遇到四鼎宗的人,反正吳斤兩見人就施法大喊,“救我,速來救我!”
無論是明山宗的人還是四鼎宗的人,一見便立馬飛掠追趕,也並非人人都有風鱗。
後來總算是遇到個有風鱗的,扭頭目送了一下,聽到呼救,迅速摸出了風鱗駕馭着追去。
該去哪早有計劃,衝出熔漿地域的吳斤兩駕馭風鱗直飛一座山巔,落在了守在山頂的十位長老跟前。
巨大鐵杵之下,十位盤膝而坐的長老不知這兩個傢伙跑來幹什麼,只見正往他們身後躲。
那個追殺的蒙面人見勢不對,迅速拐彎飛離了。
不一會兒後面追來的四鼎宗弟子也落地了,問師春二人:“怎麼回事?”
師春沉聲道:“有人要殺我們,豐耀陽已經被殺了。”
吳斤兩見刺客已經跑沒影了,當即指着逃逸方向,大喊大叫,“那就是兇手,別磨蹭了,快去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