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在這種劇痛之中,我想起來了關於這個陣紋的一切。
它的作用,它對應的手訣,它要完全的發揮需要怎麼做?甚至是發揮的必要條件
就像上一次,在莫名的頭部劇痛之中,我想起了那聶焰的成名技《鎮妖咒言》中的一篇而回憶之中的再上一次,在那個詭異的山上,莫名的爆發,也是因爲頭部受到了重創。
這一次,能陷入這種回憶也是吧?
這些和我丹田的陣法有什麼聯繫?在讓呼吸都難以繼續的劇痛之中,我還忍不住思考這個。
就和上一次一樣,這種劇痛是不能讓人昏迷的,只能生生的承受。
但不同的是,比起上一次初初承受,不能思考,這一次連思維都變得異常活躍
我覺得我要從這場夢中清醒了,我好像都能聽見自己那越發粗重的,來自我的身體的呼吸之聲我的眼前還是那一副畫面,依舊昏暗的房間,疲憊的衆人。
聶焰還沒有醒,只是呼吸的氣息越發的強勁起來就如同其他的道家高手一般,一呼一吸之間也是那麼的悠長有力。
其他的人好像在休息,氣氛非常沉默。
只是異常忽然的,雲師祖忽然擡頭,目光清晰的望向了房間的一個角落這陡然的動作,讓我全身都發緊,因爲他看向的地方,正是我所在的位置。
我不知道在這場夢中,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的回憶之中的‘我’存在?很難理解可是,我偏偏就在這樣一個位置,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難道這樣也會被雲師祖所察覺?
可很快,他收回了目光,嘴角揚起了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容,聲音有些虛弱的吩咐到:“讓牛漢進來。”
對於他的吩咐,在他手下的人自然是無二話,很快房間之中走入了一個異常讓人震撼的漢子。
身高怕是兩米有餘,而身體強壯的就像一頭公牛這樣一個具有壓迫感的男人就這樣恭敬的站在了雲師祖的面前。
雲師祖稍許有些吃力的包起了鋪在身前的那塊布,上面閃爍着的,是靈魂之晶的光芒看起來,在佈陣的過程中,靈魂之晶好像損失了一些,比初初被破開時,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做完這一切以後,雲師祖忽然吩咐對眼前的牛漢吩咐到:“幫我打破我身前的這塊地方。”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吩咐?
在雲師祖吩咐以後,不但還陷入劇痛之中的我覺得奇怪,就連周圍同在休息的人也開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老者更是猶豫着開口:“掌門,這密室裡布有先輩留下的陣法,破壞一環,等若全部破壞這恐怕不好吧?”
“陣法破壞可以再布,我做這事自有深意。”雲師祖不緊不慢的說到。
我聽了,卻更加的着急了,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直面前塵往事感覺已經解開了心中諸多的疑問,卻也越發不能阻止的感覺自己就快要從這種夢境中醒來了。
只因爲眼前的畫面已經開始越來越模糊,甚至就快要崩潰了。
雲師祖開口這樣說,他人心中就算充滿了疑問,也不敢再反駁什麼?而那牛漢在聽到吩咐以後,二話不說的提起盆鉢般大的拳頭,朝着地面狠狠的一擊。
‘嘩啦’一聲,地面上鋪着的黑色整齊磚石瞬間就破碎開來,龜裂甚至蔓延了好幾塊磚石而磚石之下的泥土也裸露了一些出來。
這人好大的力氣!
我在心中震撼的想到,就連依舊在沉睡昏迷之中的聶焰似乎也感覺到了,輕聲的哼了一聲。
彷彿是有聲般的,‘嘩啦’一聲,我眼前的畫面終於破碎了一塊兒
又彷彿是心有所感一般,雲師祖再次猛地擡頭,看向了我所在的位置,大聲的說到:“我要把靈魂之晶埋在這裡”
我無法說出心中的震撼,在那一刻,我幾乎就以爲雲師祖已經發現我了但可惜的是,到了這個時候,我眼前的畫面終於全部破碎了,所有的回憶道這個時候都戛然而止
那山門,那昏暗的密室,疲憊的衆人,強壯的牛漢,神秘的雲師祖,昏睡的聶焰都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卻是我自己那粗重的呼吸聲,和恢復感覺以後全身不可壓制的疼痛,還有頭疼,臉部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以及更加強烈的劇痛。
眩暈已經消失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是張開雙臂,平躺在地上的我甚至用了一秒時間纔想起自己在哪兒?我,我不是在和童帝一起戰鬥,要抓住那個藝術家——苟凱嗎?
我還想起了最殘忍的真相,苟凱用及其殘忍的手段殺了那麼多人,想起了之前的恥辱,想起了童帝最後的話語
現在,是過了多久?戰鬥如何了?童帝怎麼樣了?
一股冰涼的緊張感陡然傳遍我的全身,我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塵土飛揚幾乎遮蓋了那有着優美橫樑的屋頂。
發生什麼了?我輕輕的低吟了一聲感覺全身的力量在慢慢的恢復。
我原本就沒有消耗什麼體力,除了頭部,也沒有受到太重的重創,之前倒下也不過是因爲腿部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一時間沒有支撐住,卻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罷了。
如今頭部沒有事情,我自然就沒有事情除了全身的疼痛一切都很好。
我喜歡這種感覺,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還可以站起來的感覺卻不等我沉浸在這種感覺中一秒,一個帶着獰笑囂張的聲音就打斷了我的思路。
“水童,從古至今水童家的家主不都是高傲而不屑於他人的嗎?童帝,聽聞你和水童家那位先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啊?唔,不對,連名字都一模一樣你應該是更驕傲的吧?怎麼?如今被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滋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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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苟凱的聲音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難道童帝的情況不好?
我的心中一緊,微微擡頭!
看見的是拿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大棒的苟凱站在房間的一角,正帶着獰笑的看着童帝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臉上也有傷口,卻是不怎麼狼狽的樣子。
而離他不遠處,大概就三米的距離,站着在微微喘息的人不就是童帝嗎?
相比於苟凱,童帝的衣服還算整潔但白色的襯衫上也已經是佈滿了灰塵和些許的血跡,衣服的左臂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平日裡,童帝那麼的注意形象,就連頭髮也是有固定的造型如今卻是髮絲凌亂的搭在額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狼狽的童帝。
從對持的情況來看,看不出來誰佔有了優勢,但是從剛纔的話語上來看,分明就是苟凱主導了戰鬥,剩下的只不過是和童帝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罷了。
怎麼回事兒?
我不明白,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童帝之前不是用秘術束縛住了苟凱,佔盡了優勢嗎?他爲什麼偏偏要吹那什麼曲子?苟凱要是被束縛住了,直接上去捅一刀就能結束戰鬥了啊?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可是管它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現在的我啊!!怎麼能忘記剛纔的恥辱?!
我又放下了頭,我需要一點兒時間,等身上的力量恢復我知道,現在情況可能很不好,因爲剛纔一擡頭,正對着小廳的大門,我也看見小廳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緊緊的關上了。
一時半會兒想等援兵,也是不太可能的而且,援兵?是哪一方的援兵?這裡有埋伏,好像情況很糟糕呢。
“呵呵呵”言語上的侮辱,好像能讓苟凱得到更多的快樂,他似乎樂此不疲,在說完話以後,又開始了一連竄的冷笑。
在冷笑之中,又是悍然出手,朝着童帝衝了過去,再一次的狠狠揮舞起手中的大棒。
‘澎’的一聲悶響傳來,又是一次塵土飛揚我眼角的餘光看見童帝跳到了我側面的位置,有些狼狽的半跪在地上,喘息的似乎更厲害了。
是要到體力的極限了嗎?
‘嗒’‘嗒’‘嗒’,從那邊也傳來了苟凱的腳步聲,而那一聲聲嗒嗒的聲音,是他用大棒敲擊地面的聲音。
“呵呵呵,童帝如果沒有你的鎮妖曲,你算什麼呢?被追的很狼狽,很不甘心嗎?那你站着吹奏啊?看你能承受我幾下,而不倒下呢?其實,我呢,是很想欣賞你吹完一曲什麼歌的啊。”
“哈哈哈哈水童家的人,沒有了戰友,屁都不是!我今天真是過癮,現是打趴了火聶家的軟腳蝦,又可以玩弄水童家的俏小生你說,誰有我苟凱風光?”
苟凱的話語中,他似乎達到了人生,不,妖生的巔峰。
而童帝喘息稍微平緩了一點兒,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儘管如此狼狽,語氣卻一如既往的高傲:“苟凱,我希望你別逼我只因爲,被你這種小角色逼到如此的地步,動用一些什麼,實在是我不想的事情。”
我感覺,我的力量已經恢復了,我已經能站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