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不樂意被檢查,但是沒有任何用處,他的戰鬥力即使在受傷的伢仔那裡也是不夠看的,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能夠闖到這裡,不過是因爲他天生的本領罷了。
“這裡。”伢仔搜尋了半天,最後在奶娃的頭髮裡找到了一顆小小的竊聽器。
我捏着竊聽器,輕聲道:“沈建國,你現在應該在聽着吧?”
我的聲音非常的輕,對面不可能傳出聲音,於是我再次道:“很好,你最好是祈禱我們不要從墓裡出去,不過我想,你應該沒這個本事吧?”
我冷笑了一聲,如果這座墓是在深山老林我還擔心沈建國做手腳,直接將墓給炸了。但是偏偏這座墓在十堰市,並且非常的靠近市中心,他要是敢有什麼動作,我估計外面守護的一羣武警就不會放過他。
“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昆布代表着什麼,祝你好運!”我輕笑着說完,然後手稍微一用力,竊聽器便毀在了我手裡。
隨後我看向奶娃,目光嚴厲的逼視着他,冷冰冰的道:“你真實的姓名叫什麼?”
我突然便不相信他是真的叫奶娃了,沈建國連秋小姐和昆布在一起的消息都能打探的到,估計我以前在部隊認識的戰友同樣瞞不住他,至於是誰給的消息,我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除了劉寒秋,沒有誰能如此的瞭解701,又同時和701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在竊聽器被毀的一瞬間我就發現奶娃的神色變了,他看向我,有些不敢動的模樣,我也不爲難他,只讓他說出真實姓名還有沈建國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這樣的陵墓裡原本就處處是機關,如果再有個人搗亂,我們的危險會更多!
可是奶娃卻不說,我不知道他是在堅持什麼,只是他這樣的堅持卻讓我的怒火不停的往上冒。
我一把捉住他的衣領,目光直視着他:“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師父又是在做一件什麼樣的事嗎?”
他被我吼的一愣,只是堅定的認爲他師父不是壞人。
我冷哼一聲:“或許吧,他對你來說不是壞人,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十惡不赦。我們千里迢迢從燕京過來幫忙,爲的就是讓你們在後面的考古中沒有危險,可是你看看你師父做的醜事,你還能說他不是壞人?”
奶娃搖了搖頭,只說師父對他很好,不可能是壞人。
“算了。”秋小姐搖了搖頭,說不要和他廢話,等我們出去之後直接找沈建國便是。
我放開了奶娃,還要說些什麼,老煙突然開口道:“你回去吧!”
奶娃疑惑的看向老煙,我也不明白老煙爲什麼要這麼做。
老煙擺了擺手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不希望你看到,還有,我需要你帶一句話給沈建國。”
“當然,你也可以不帶,但你的小命怕是要留在這裡了。你自己想清楚,沈建國做了違反亂紀的事情,他敢不敢爲你的死出頭?”
老煙的語氣不鹹不淡,但偏偏卻嚇住了奶娃,後者口齒不清的問老煙要給沈建國帶什麼話,言下之意是已經同意了先出墓。
老煙拍拍手,近乎和藹的道:“告訴他,701從來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地方。”
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裡,但是奶娃卻變了變臉色。
我皺了皺眉頭,他是沒有聽過701,還是說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不過老煙也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奶娃的肩膀,後者在他的逼視下一點點的往街道的另外一頭走去,等他不見了蹤影,老煙才輕笑了兩聲道:“成了,我們繼續走吧。”
我點點頭,將揹包背好,隨後率先踏上了前進的路。
“對了,伢仔,你說的那些蟲子呢?”我轉頭看向伢仔。
伢仔搖了搖頭,說機關鳥被毀之後,那堆蟲子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不明白是爲什麼。
鑽地鼠拍了拍手掌解釋道:“因爲那蟲子不過是培養出來迷惑我們的,它們賴以生存的環境是機關鳥提供的,二者之間有着微妙的平衡,一旦出了問題,蟲子自然也活不下去。”
我看着鑽地鼠,腦海中浮現一個問題:“前輩,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嗯?”鑽地鼠訝異的看着我。
我聳了聳肩,說就覺得您似乎沒以往那麼愛說話了。
雖然之前鑽地鼠也不是很愛說話,但是他遇到事情會發表自己的看法。直到他剛剛開口我才發現,進這座墓之後他似乎不愛說話了,倒也不是不說,只有在非說不可的時候他纔會說上兩句。
鑽地鼠搖了搖頭,說不過是想起一件事,再說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他這個回答讓我皺了皺眉頭,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卻明顯是在告訴我他確實是有事,只不過是不方便說罷了。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便帶着大家站在了那扇古怪的木門前。
這扇木門的比例很奇怪,不過具體我也說不上是哪裡奇怪,只是覺得這樣的門不應該安在陵墓裡。
“這不是陰宅的門。”老煙開口道。
我詫異的看向他,他指了指門框,說這門的寬度不對勁,而且門上的油漆是民間最常用的爲了保證家裡的門在風吹日曬之下能夠堅持久一些的松木漆。
當然,民間用不上這麼好的漆,都是一些劣質的松木漆。
“你也知道,古代人講究這些,陰宅和陽宅用的東西有着非常明顯的區分!因此不可能陰宅拿陽宅的油漆來漆門,這劉去也不怕犯了忌諱。”
老煙的手在門上摸了摸,我受教的點了點頭,確實,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說法,但是我卻沒能記住。
“伢仔,開門吧。”我看向伢仔,秋小姐受了傷,現在這任務只能交給他和許教授了。
伢仔點了點頭,對我做了一個動作,我好笑的站到了他旁邊,就聽到他壓低聲音道:“長安,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模樣了。”
“這叫什麼話?”我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一笑,說這也並不是什麼不好的話,他是希望看到我這樣的,如果我一直沒有上位者的風範,是帶不好701的。
我推了推他,這個時候講這些,也不看看場合!
伢仔也沒有多耽誤,很快便蹲在了木門邊上,手順着中間的門縫開始一點點的摸索。
許教授站在他邊上,不時的根據伢仔摸的位置而變換站的位置,還不時的給伢仔遞上一些工具。
我看着許教授,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這也是之前我沒有讓許教授破解機關的原因,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必須培養出伢仔。
雖然伢仔破解機關的能力也不錯,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會依賴許教授的。
因此許教授便直接退居一旁,遇到機關的問題基本不會主動說什麼,只是輔助伢仔罷了。
伢仔臉上浮現細密的汗珠,他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掏出手帕將他臉上的汗珠給擦去,他衝我笑了笑,沒說什麼,便繼續低頭去摸索機關。
“這機關複雜的很。”許教授見我一臉的迷惑,代替沒辦法說話的伢仔開口。
這門後面上了十八道鎖,每一道鎖開解的方法都不一樣,所以伢仔必須要將每一道鎖的解鎖方法摸索出來,並且要記在腦子裡,最後要一起解開才行。
難怪……難怪伢仔連一句話都不說,估計是怕自己的思路被打斷。
我不時的給他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也不再開口,生怕打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