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悶哼一聲,背部直接塌了下去,弓成了蝦米,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直起腰。
可我不能退回去。
我咬着牙苦苦的支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實在是沒辦法支撐,直接雙膝跪地,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孃的,這就是在耍人!
誰能從這地方過去?
這樣的壓力,就是個石頭人也能壓成粉,不對,石頭人?
我扭頭看向旁邊離我不遠的石頭,這軍陣里布滿了石頭,一開始倒是還好說,可是到了這裡,這些石頭也並沒有變成粉末呀?
它們爲什麼能抵抗住這股奇怪的壓力?
有古怪!
我心中一喜,有古怪就行,怕的就是沒有古怪要我硬生生的抗,那我可扛不住。
我就這麼跪在地上往左邊挪着,那裡離我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塊石頭,也是離我最近的石頭。
左右挪起來倒是輕鬆一些,身上的壓力還在,但到底沒有增加。
一米的距離,我最起碼用了五分鐘才挪到了近前。
這石頭大概有半人多高,我跪在前面還要矮上半個頭。
我伸手搭在它身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一陣輕鬆,但身上的壓力還在。
這些石頭上居然沒有壓力?
我震驚的望着,不敢置信。
但凡陣法總有原理,就算是玄妙的陰陽風水也是有所依據的,這軍陣憑藉的到底是什麼,竟然佈置的如此精妙。
當然,我也來不及深思,只快速的想了幾個辦法。
石頭上沒有壓力,可是兩塊石頭中間最近的也要一米,遠的三四米的都有,這要是在兩塊石頭中間被重力直接拍中,估計直接就沒了。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的手緩緩的在石頭上敲着,半晌後眼睛一亮!
我將抵在舌頭底下的藥丸捲進了嘴裡,過了不到一分鐘,我就能感覺到右手似乎恢復了知覺。
我將右手放下來,兩隻手緩緩的搭在石頭人,用盡全力砰的一聲將石頭推倒在地,隨後整個人都趴了上去。
呼!
我重重的呼了口氣,那股無形的重力在瞬間消失了,整個人都如同活了過來。
我趴了大約有五分鐘,才慢慢的坐起來,努力的維持了平衡,隨後讓石頭慢慢的往前滾着。
這平衡不好控制,我放平心態,幾乎是一釐米一釐米的往前挪,倒也沒有出現倒下去的情況。
很好!
我心中一喜,雖然想不通爲何在石頭上就能沒有壓力,但到底有了過軍陣的方法。
可那股不能回頭的壓迫感依舊強烈的很,我不敢冒失,於是掏出了對講機,舉起手衝着後方搖了搖。
他們就站在軍陣外面,離我絕對在十米的範圍內,因此對講機足夠了。
確定他們明白我的意思後,我便開始按住對講機,將我的發現說明。
“穩妥一些,你們最好一人帶一個,剩下的就在原地等候,等過了軍陣或許還能有辦法。”我最後囑咐了一句。
這是個技術活,我不想他們冒險!
隨後我便聽到伢仔的聲音,他正在安排人,許教授自然是跟着他,至於其他人則一個帶一個。鑽地鼠帶着林團長,昆布帶着大頭,老貓身上有傷,但到底能夠鎮得住場子,因此便留在外面帶着其他幾個兄弟。
“等我們想辦法將這重力解除了你們再過來,老貓,你得防備着點,如果這時候威廉他們來了,你不要慫!他要是敢動你,你就用手榴彈,最多大家同歸於盡。”
伢仔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過來,雖然不怎麼清晰,但我還是聽明白了。當然,我也覺得他這個做法沒有問題。
威廉怕死,這一點在九華山的時候表現的就很明顯了,老貓如果豁出去和他們幹,或許還真能唬住他們。
伢仔吩咐以後,還不放心的問許教授要不要也留在原地?
可許教授拒絕了,說他一定要去看看。
伢仔拿他沒辦法,因此只能答應。
我也沒有等他們,在他們決定好怎麼進軍陣後我便慢慢的繼續往前。
一半的路程要以這樣的方式通過,還不知道要耗費多長的時間。
許教授他們很快便跟了過來,畢竟前面一半路程比較好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半天,我終於渾身溼透的滾到了軍陣的邊緣。
眼看就要出軍陣,我沒敢大意,動作更加的慢了。
這種時候是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設置機關的地方,我闖了這麼多的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事實證明李世民玩的就是陽謀,他根本不屑於擺弄機關。
咔嚓……
石頭載着我滾出軍陣,突然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我立刻從石頭上跳下來,咔嚓聲越來越密集,最後石頭直接碎成了粉末,看的我震驚不已。
我這邊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邊伢仔他們也到了,頓時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咔嚓聲,衆人驚魂未定的從石頭上蹦下來,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出來了,這石頭也太磨人了!”伢仔舉起微微泛着血絲的手,說他這一雙手都已經磨脫皮。
許教授被他說的驟然一驚,轉頭就要抓我的手,抓到一半他又放了回去,顯然有些不忍。
“怎麼了?”我看他這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他紅着眼圈喊了我一聲,輕聲道:“你不疼嗎?”
疼?
他這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我的右手傷勢很重,可是在剛剛的過程中我還真沒感覺到疼,不僅是右手,其他地方也沒有疼的感覺。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左手還好一些,只是和伢仔一般磨破了皮。可是右手卻血肉模糊,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自己的手,我怕會以爲那是一塊爛肉。
我也嚇了一跳,之前右手雖然殘廢了,可是他們給我處理的非常好,所以看起來最多隻受了一點傷,但現在這個樣子都沒辦法包紮了。
一時間我只覺得噁心異常。
“長安,你、你這是怎麼了?”許教授眼睛都紅了一圈。
我知道他是難受,老煙出了事,他便自動將我當成伢仔一般照料,看到我這個樣子他自然是受不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開玩笑道:“感覺不到疼還不好嗎?如果能感覺的到,我估計就走不出來了。”
許教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疼的望着我,並囑咐伢仔和昆布趕緊給我換藥。
昆布這時候倒是走過來解釋了兩句,說我感覺不到疼是因爲他給的藥。
“你給的什麼藥?難道不是讓手暫時能恢復的?”我詫異道。
不過剛問完就知道自己傻了,要是有這樣的藥,我的手何苦一直吊在脖子上。
果然,昆布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彷彿忍了好久纔沒有開口罵人。
最後他解釋道:“我給的只是強力的止疼藥,是苗疆那邊特有的草藥搭配蠱蟲製成的,有了這個,你可以在一天之內渾身沒有任何的痛感,右手自然也就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