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鮮的組合

“我聽我爸媽說,幾百年前,鳳老師因爲一個男弟子的事動手打了凰老師,所以凰老師一氣之下帶着一衆女靈遠走凰山,幾百年來各自收授弟子,互不往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呢!神報都登了!所以自那之後,凰老師在神報上申明,鳳老師收男靈,凰老師收女靈。所以這幾百年間男靈在求學途中都還沒遇見過女靈呢!”

“因爲什麼啊?”雲軒很納悶。

“好像是因爲當年有男靈強行要問女靈的名字吧……”蠻蠻思索了一下說道

“就因爲這事?”雲軒更納悶兒啦。

“好像還有其他事情。不過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女靈的名字是不能隨便亂問的!唉……我忘了你不知道這些……”蠻蠻游到雲軒臉跟前,“老師告訴過我,這女靈一共有三個名字,一個是由父母所賜,另一個是其丈夫所給,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假名。平時女靈都是告訴別人自己的假名。父母所賜之名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說出口即代表其心有所屬,她嫁人之後便丟棄前兩個名字,讓她的丈夫重新給她命一個名字,從此相伴一生。可以這麼說,女靈的名字是她們身體的一部分,別人是不能隨便提及的。”蠻蠻很認真的說着。

雲軒想了想,這大概就好比我們人的大名和乳名吧。丈夫賜名有點類似於國外結婚後女子改姓吧。如果這樣想來,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有個小流氓強行叫你“親愛的”,估計誰也受不了。那這小流氓是誰啊?這麼小就不學好?於是雲軒問道:“那是誰這麼混賬,非要問人家的名字啊?弄得人家鳳凰老師兩口子反目?”

蠻蠻聽了一哆嗦,游到雲軒耳邊,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那個男靈,他家的勢力很大呢!他的生父是十二神獸之一的犼,曾經跟着黃帝共同參與了人神之戰,自恃甚高!所以沒人敢輕易招惹他。犼他們家的子孫因此飛揚跋扈,在我們求學時經常欺負我們這些弱靈,可是鳳老師又不敢因爲這事和犼鬧僵。當時,鳳老師和凰老師夫妻二人剛剛接過青帝伏羲老師的學塾不久,憑着二人的努力,獲得了青帝老師的讚許。雖然也有一些不服管教的,但終究被鳳凰老師二人的德行感動,逐漸走向正途。只有犼他們家族的子弟難以馴服。鳳老師找犼理論過,可是他的態度很蠻橫!犼說,他們家給鳳交過錢財,就是讓自己的孩子好好地享受求學的樂趣,至於管教,那是主管此事的鳳老師的責任!如果鳳老師把這個事情處理不好,他就要告到崑崙山審議廳那裡,‘撤了鳳老師的那份閒職!攪得你不得安寧!’鳳老師也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我媽跟我說,一千年前,犼的一個叫氓的兒子當衆索要一位女靈的名字,凰老師很是生氣!因爲這是作爲一個靈最起碼的準線!準線是不能被逾越的!所以凰老師就要動手教訓犼的兒子氓,被在場的鳳老師攔了下來。推搡的過程中,鳳老師一失手打了凰老師一個嘴巴!凰老師一氣之下,帶着在場的女靈遠走凰山,自創凰山女塾,爲了避免此類事情再次發生,所以要求以後所有的女靈都來她這裡求學,並且不隨意見人。於是一千年的時間,女神都是非常隱秘的存在。我的女靈夥伴自從求學之後就很少在見到了。唉……所以,媽媽說要對女靈好一點,不能學那個叫氓的傢伙!”蠻蠻很認真的說。

“鳳老師害怕那個叫犼的?難道鳳凰老師的法力不高嗎?”雲軒非常好奇。

“法力?你是說他們的神力吧!鳳凰老師,他倆的神力相當厲害啊,他們也是十二神獸之一啊!”蠻蠻很驕傲的說,“至於說那個犼啊,鳳老師纔不怕他呢,只是不想因爲一些小事荒廢了青帝伏羲尊者辛辛苦苦創立的學塾,也不願意因爲一些小事造成神之間的不和,所以不願意和犼發生正面衝突。”

“天啊,鳳凰老師竟然是神獸?!神獸和神又有什麼關係!”雲軒更好奇了。

“神獸也是神啊!只不過他們比我們這些普通的神血統更高貴,神力要高強而已!好像據說他們是由罕見的靈脩化來的。我媽媽這麼和我說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蠻蠻嘟着嘴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一蹬腳游到了一旁。

看來,這裡的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慢慢了解呢!哎,說起來,凰老師的氣性也是夠大的,僅僅就因爲鳳老師打了她一巴掌就幾百年不理自己的丈夫!想起人間學校裡的那些女學生也是,經常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旁邊的男生吵得不可開交。哎,女人啊,真是一羣匪夷所思的動物!我可不要和她們糾纏到一處。

雲軒還想多問問,可是一時也想不出應該從哪裡問起,於是回頭想再和那個黑衣少年套套近乎。可是,當雲軒回頭想和那個少年打個招呼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那個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哎?那位兄弟哪裡去了?”雲軒問蠻蠻。

蠻蠻環顧四周,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記得鳳老師說這裡地形複雜,稍不注意可是很危險的!哎!兄弟!你在哪兒啊?”雲軒喊了一嗓子,覺得怪怪的,於是和蠻蠻說:“你覺得……等一會兒鳳老師回來,看見就咱們倆人,他會怎麼樣?”

蠻蠻愣愣的搖搖頭:“他會很生氣……”

雲軒和蠻蠻對視一眼:“那咱們是不是應該把他找回來?”

蠻蠻點了點頭。

“那……咱走吧?等一會兒找到找不到就在這裡會和。”說完雲軒心想,跟這個小傻蛋商量怎麼找人自己會不會顯得很傻……

二人穿好衣服分頭去找。這裡的地形真的實在是太複雜了,雲軒剛走出去沒多遠就忘了回去的路在哪裡了。

雲軒非常害怕,自己出來找人,結果一出門,自己丟了!雲軒只好提起步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各種怪石草木之間穿行。

不知過了多久,雲軒隱約看見前面出現一個人影!

“太好了!”雲軒欣喜若狂,想跑上前去問個路。還沒張嘴,隔着一層灌木就看見那人把衣服脫了下來,放到了一邊,然後緩緩走進下面一個冒着熱氣的溫泉裡。雲軒半天沒有做聲,因爲,眼前這位,是一個妙齡的女子!

遠觀那女子,長得比那凰師更加動人,臉上較凰師添了一份稚氣,多了一份英氣!玲瓏剔透的身體弧度直看的灌木背後的雲軒目瞪口呆。雲軒只能遠遠地張着嘴巴看着,不敢作聲,臉漲得通紅。全身的血液過山車般在血管中來回翻騰,下身由其漲麻的厲害。手腳漸漸地緊繃起來,不知是溫泉熱氣的緣故還是什麼,臉上身上不住的冒着虛汗,嘴脣發乾,雲軒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半天沒有作聲。

突然,那女子頭一扭,盯着雲軒這裡,嚇得雲軒一縮頭蹲了下去。

那女子眉頭一皺,大喝一聲:“誰?!”雲軒捂着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之見那女子縱身一躍,一個轉身,如同一條鮮魚衝出水面,身子在空中旋轉起來,那岸邊的衣服隨着一股勁風漂浮着遮在女子身上,那女子靈巧的伸出手臂,套入衣袖,往懷裡一帶,遮蔽了自己的玉體,隨即輕巧的落在岸上,頭也不回的鑽入灌木叢中,不見了蹤影。

過了老半天,雲軒發懵的腦子裡開始嚶嚶作響,突突的心才落了地,擡頭看看,四周依然是寂靜一片。雲軒思緒混亂,又過了不知多久,雲軒纔想起邁腿前行。也不想什麼方向了,只是悶着頭往前猛衝。不知道碰倒了多少石塊,最後一頭栽在一個人的懷裡。

雲軒一摸腦袋,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一身紅衣的男子,面目鐵青的站在自己眼前。

“鳳……鳳老師……我……”雲軒不知道該說什麼。

“學目還沒開始,就這麼不聽話!不是讓你們呆在原地別動的嗎?怎麼跑出來了?”鳳厲聲問道。

“不是……我……是那個……”雲軒不知道怎麼解釋。

“虧你還能找的着路!行了,既然你自己已經能走路了,那就回學塾吧。”雲軒還想說什麼,鳳一拂衣袖,往前就走。雲軒只好噘着嘴,乖乖地跟在鳳的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

幾個轉彎之後,二人又來到了那藥池旁邊。出乎意料的是,蠻蠻已經在池子裡面泡着了,遊得還挺歡的,估計早忘了和雲軒的約定了。旁邊還泡着一個人,冷着眼神,一隻眼上戴着一個黑色眼罩。是那個黑衣少年!他手裡多了一隻烏鴉,似乎是受傷了,那少年正用手往那烏鴉身上淋着藥池裡的水。雲軒看着遊得歡快的蠻蠻來氣:“小兔崽子,太不仗義了!泡着挺舒服的嘛!哎?那個男的怎麼也泡上了?他剛纔不是還不下來洗嗎?都是男的,害什麼羞啊!”嘴裡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忿忿的看着蠻蠻。蠻蠻也不看他,繼續歡快的遊着。

“都上來吧!和凰師道個別,我們該走了!”鳳衝着池子裡喊了一嗓子,蠻蠻答應了一聲上了岸,那少年也默不作聲的穿戴起來。那隻烏鴉抖了抖身上的水,飛了起來,輕巧的落在那戴眼罩的獨眼少年的肩膀上。一衆人跟着鳳又回到了來時的大廳裡。

凰師已經站在大廳裡了。

鳳師這一次終於開口和凰師說話了:“凰兒,多謝你的諒解。時候不早了,我該啓程回學塾了。”

凰師始終面帶微笑,只見她輕啓朱脣說道:“既然你已經保證了,那我姑且相信你。不過,我先做個小小的試驗!你先把她帶上!你果真保護得了她,我再考慮學塾合併之事。”說着一招手,從門後面出來一個女子,一身淡藍色衣裙,面罩輕紗。

雲軒看着進來的這個女子,血液瞬間一涼,身體不住的哆嗦起來,頭不自主的低了下去:乖乖,這女子不是剛纔洗澡時被我撞見的那個嗎?

只見藍衣女子不說話,面帶微笑,一欠身,算是打了個招呼。走出門來,身後跟出一個丫頭。那丫頭面帶三分淘氣,七分鬼氣,長長的睫毛關不住那雙瞳的靈氣。嘴脣緊閉,但也只露得一點硃紅;總角晃動,卻不失整體的穩重。她身着一件粉色對襟直領的漢服,懷裡抱着一把古琴,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周圍的每一個人。

凰師開口說道:“這孩子先交給你,你看着給安排好她的學目,你若行事得當,學塾合併並非難事,但只要她受一點非難,便休要再提學塾之事!”

鳳抱拳作揖,點頭稱是。

那藍衣蒙面女子徑直走到雲軒旁邊。雲軒不敢直視,心猛烈的撞擊着他的喉嚨。那女子倒是大方,摘下面罩,衝着雲軒微笑着說道:“你們可以叫我鸞,希望和你們相處愉快。”

一旁的蠻蠻笑的着實燦爛,摸着小腦殼衝着這個藍衣姑娘和她一旁的那個小丫頭“嘿嘿”的笑着,扭扭捏捏的說道:“嘿嘿嘿,兩位姐姐好,我叫蠻蠻!”沒想到那丫頭鼻子一哼,一扭頭“切”了一聲:“誰問你了!”蠻蠻也不覺得尷尬,還是一個勁兒看着兩位姑娘傻笑。

鸞姑娘噗嗤一樂,彈一下蠻蠻的腦袋說道:“她幫我拿琴,你叫她琴童好了。”

轉過頭來,看着旁邊的那一團黑色殺氣,女子不減臉上的笑容,一擡手,黑衣少年肩膀的烏鴉竟然輕巧的跳到女子的手上!少年轉過頭來,殺氣並沒有減少,只是嘴角好像努力微微上揚了一下,嘴裡竟然蹦出了一句話!

“我叫賀千帆,請叫我千帆。”

“啊……”雲軒和蠻蠻對視一眼,驚訝的嘴合也合不上。

倒是鳳凰二師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意。

鳳開口說道:“這樣吧,我把你們都分在一個學館好了,以後你們幾個相互照應,求學的時候要相互幫助,希望你們將來能有一番作爲。”

幾個人都無動於衷,除了蠻蠻很努力的點了點頭。

鳳師回身和凰師道了別,化作一隻紅色鳳鳥載着一衆人離開了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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