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正的覺悟

第二天是蹴鞠分賽。雲軒帶着蠻蠻跟在鸞姑娘身後走向蹴鞠場地。

路上,不停地有一些小鬼不會好意的衝着雲軒他們指指點點。雲軒就感覺到蠻蠻的小手緊緊地握着雲軒的手不停地發抖。雲軒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了下來。雲軒抽了一下鼻子微笑着說着分散蠻蠻的注意力的話:“很快就到了吧!”期間,雲軒更是拿出夫諸老師送給自己的學塾地圖來,示範着點着地圖上的一些圖標。蠻蠻果然被吸引了過去。興奮地點着上面的圖案,來回翻看着旁邊的介紹。

琴童也被吸引了過來,她一把奪過地圖去,看了半天,一轉臉背過手去,質問起雲軒來:“誰給你的?”

雲軒愣住了。夫諸和白澤的事是不可以說出去的!怎麼辦?

“呃……那個……是鳳老師!昨天的遊覽會我不是沒去嗎……爲了防止我迷路,所以他才送的……”雲軒不知道這瞎話琴童會不會信。

“怎麼會?我們家小姐都……”琴童還想說什麼,旁邊的鸞姑娘咳嗽了一聲,琴童只好極不情願的把地圖交給蠻蠻,然後轉過身去。雲軒這才鬆了口氣。

雲軒問蠻蠻要回了地圖。蠻蠻吵着還要看,雲軒只好又拿出夫諸送給自己的通訊貝殼了讓蠻蠻玩,可是蠻蠻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通訊貝殼,只是摩挲着貝殼嘴裡還是嘟囔着想要看地圖。雲軒只好勸他:“地圖我先保管着啊!你有其他什麼願望嗎?你不是喜歡蹴鞠嘛,我給你向鳳老師要幾張票怎麼樣?”

“好呀好呀!我還要給優勝隊送花!”蠻蠻興奮異常,雲軒一股腦兒全部答應了下來,心裡盤算着下午如果找到夫諸的話就纏着夫諸,讓他幫這個忙。

“真的嗎?太好了!雲軒哥哥真棒!這都能做到!你知道嗎,給英雄獻花是每一個小孩夢寐以求的事哎!我問過鳳老師好幾次他都沒理我!”蠻蠻看上去十分開心。

“這有什麼難的嗎?”雲軒很納悶。

“給英雄的戰隊送花的孩子得是最優秀的孩子!不過我看也可以,蠻蠻挺優秀的!是吧!”鸞姑娘微笑着摸摸蠻蠻的小腦袋說着,蠻蠻很開心的點着腦袋。雲軒心裡一沉,看來,自己接了一個大活兒!

“我要是給蹴鞠英雄獻花,我就大聲告訴他們,我是雲軒哥哥的書僮!我們是最棒的!讓他們不要小看我們!”蠻蠻繃着嘴驕傲的說道,而且看樣子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把那隻通訊貝殼扣在他的小嘴巴上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原來蠻蠻想通過這種方式給雲軒找回一點面子。哎……難爲這孩子還想着雲軒。看來,小孩兒還在較着勁兒。也不知道夫諸老師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實在不行我就威脅他!就說我會把白澤的事情給說出去!哼哼哼!有人把柄在手,穿衣吃飯不愁!想到這裡,雲軒也暗自高興。

連着幾天,各路大神的蹴鞠隊都來到學塾蹴鞠場進行比賽。期間,高年級的師兄也返回了學塾。雲軒他們竹山舍館宿舍的上方有一座浮山,他們都住在了那裡。師兄們倒是非常熱心,經常也會跑到新弟子宿舍串一串門兒,然後說一說學塾的一些奇聞異事和注意事項,告訴了新來的的弟子們學塾一些不可以踏入的禁區,其中就有“鹿蹄谷”,他們說那裡經常有怪獸出現。雲軒聽了之後笑了。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還有的師兄向新來的弟子們推薦各種花樣繁多的興趣幫會,就像人間的社團一樣。也不用交什麼費用,聽說只要有活動的時候捧場參與就好了。每一位師兄介紹的都眉飛色舞的。雲軒在蠻蠻的攛掇下報了個蹴鞠幫,幾個師兄十分滿意的發給雲軒一塊木質腰牌,上面寫着幾個鎏金小字“金龍蹴鞠幫第三千一百零八席”。看來蹴鞠在這裡很受歡迎嘛!還有一些詩書禮儀、樂器、搏擊等的幫會,雲軒在蠻蠻的建議下又加入了幾個。雲軒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看着蠻蠻高興,雲軒也就心滿意足了。

幾天的蹴鞠比賽都是上午進行,比賽進行的十分熱烈。下午留作隊員們的休息時間。雲軒趁着這個時間藉口說鳳老師找自己單獨談話就把蠻蠻託付給了鸞姑娘,安頓好了蠻蠻之後來到了鹿蹄谷,繼續跟白澤偷偷學藝。

“白澤老師……啊……呃……我能求你個事嗎?”雲軒想把蠻蠻的願望告訴白澤,讓白澤想個辦法求一求夫諸。

“辦不到!”白澤坐在那裡也沒問到底是什麼事就回了一句。

“您都沒問我是什麼事……”

“你的小書僮的事嘛!”白澤閉着眼睛慢悠悠的說道:“嗨……值得你這麼爲他上心嗎?”

“這……”雲軒不知如何答對,要不我來威脅一下他?

“你的威脅對我不管用哦!我這裡還有一些禁忌之術正愁找不到實驗體,要不,你來嘗試一下?”白澤眯縫着眼分明是在威脅着說道。

雲軒很納悶,白澤老師擅長的並不是卜術啊,怎麼他什麼都知道,難道是夫諸告訴他了:“白澤老師,您就幫幫忙,問問夫諸老師好嗎?我都答應好蠻蠻了,我要就這樣空手回去,多丟面子啊。”

“要是隻是因爲你自己的面子問題的話,那屬於你自己活該!誰讓你不自量力瞎給別人許願的。我可管不了你的生活問題。”白澤不屑地說道。

“可是……我……這對他很重要!”雲軒嘟囔着說道。

“是嗎?人一生當中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較下來,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重要的事。”白澤依舊不屑。

“至少,他可以證明給別人看!他是一個優秀的孩子!”雲軒激動了起來。

“只是一個簡單的證明而已,真正強大的人是不需要一些看上去炫麗的語言去證明自己的優秀的。那只是一種小孩行徑。這麼做對他來講除了過一過嘴癮,還有什麼別的意義嗎?你要是真的強大起來的話還需要你的書僮滿世界去吹噓嗎?”白澤輕蔑的說道。

“這……”雲軒無言以對,低下了頭去。

“好啦!把我教你的那一套劍術再練習一遍吧!”白澤坐了起來。

雲軒站在那裡並沒有動。

“怎麼?心裡不舒服啊!哎呀!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回去哄一鬨就好了!小孩兒哪兒會因爲個這事就記你的仇啊。去吧,現在說起來的話這套劍法比那無聊的許諾還是算重要吧。”白澤拍了拍身上的土隨意的說到。

雲軒依然無動於衷。

“我知道你心裡彆扭,作爲老師連弟子的一點要求都滿足不了,似乎有點不近人情啊!不過,這也兩說,作爲弟子,你要是一有個什麼事情就想着別人的幫助,似乎對於你的成長也沒什麼好處吧。所以啊,孩子,以後要是有真正重要但是你確實解決不了的事情再去想着尋找別人的幫助。這種小事就算了。”

許久之後,雲軒慢慢地擡起頭來說道:“謝謝老師,我知道了。老師,我知道說服您來幫我是不太合適的。我也放棄這個打算了。不過,我有幾句心裡話,不知當不當說?”

“當然可以!”

“謝謝老師。”雲軒頓了頓繼續說道:“老師,其實想一想也是,我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事。我何必輕易去許諾別人一件沒譜兒的事情呢。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做只會讓別人爲難。其實,來到神界讓我改變了不少。在人間我除了一天到晚埋着頭學習之外,基本上什麼事情都不會動手去做,也不會和人溝通,經常轉學的我周圍可以說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可能是我不太愛說話亦或是我想法太怪的緣故,周圍的人也總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排斥我。偶爾有幾個所謂的朋友,聊起天來說的都是一些婆婆媽媽的瑣碎事,我不想像他們那樣是非,可我也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只能和他們強顏歡笑。我在人間或許沒有什麼大的困難,但是每一天我都好像活在一場夢裡,我一直都找不到那個真實的自己。而現在,在這裡,我不再是學校那個只會一天到晚生產分數的工具了!我見識了世界之外的世界,我知道了什麼叫生死,什麼叫尊嚴,雖然我還是不怎麼會說話,但是,我有了真正關心我的朋友!我有了我真正的喜,怒,哀,樂!我在這裡或許有挫折,或許以前只有在夢裡纔會夢到這裡,可是我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我能真正的感覺到朋友的快樂與悲傷,歡喜與憤怒……之前我並不在意,可這幾天我才明白,爲什麼看到蠻蠻開心的時候我也會開心,爲什麼激動的時候,我也會心疼,原來,這一切感受都是因爲,我們的心不知何時已經連接在了一起!他就已經像是我的一個小弟弟一樣,讓我漸漸學會了什麼叫責任。還有鸞姑娘她們,她們對我的關心讓我真正感覺到,對比起人間一些虛無飄渺的許願,和一些巧立名目的藉口來講,親情友情纔是彌足珍貴的!我不願意看到他們因爲我的軟弱而受欺凌與嘲諷!所以,老師您剛纔口中的那件小事,之前在我眼裡看來,其實就是我自己的一件大事!而我現在仔細想一想才明白,只有我自己真正強大起來,這種大事其實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現在,我決定了,爲了他們,爲了我的親人和朋友,我要讓自己真正變得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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