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要是不來你們才應該詫異吧?!像我這麼高貴的血脈,學塾應該搶着要我纔對!可是那個無恥的鳳,竟然敢跑到我們家,說什麼讓我父親大人好好看管我的話,拒絕我來這破學塾!切!要不是爲了以後能有資格去闖蕩山海,我才懶得從那麼大老遠跑過來呢……”
旁邊早已激怒一位,一道藍色掠過,鸞姑娘身子懸了起來,猛地飛到渾的跟前,左手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個長着五把顏色各異的劍刃的爪子,照着渾的面門就抓。
“砰!”的一聲,渾肩膀上的那一團鼻涕,又變成了一個高大的怪物,無口無眼,身纏鎖鏈,正是那混沌,用他的右手擋住了鸞姑娘的一擊!藉着這一擊的慣性,鸞姑娘被彈的後退了幾步,落定塵埃之後,鸞的身後的琴童急忙走上前,手裡端起那把將近三尺的古琴,古琴的琴絃已經被琴童拉開一個弧度,好像一把弓箭。琴童的小柳眉倒豎,怒目圓睜,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又是你?你是誰家的母夜叉,我就說了一下那個鳳對我做的事,有什麼不對嗎?”渾嚇了一跳,氣呼呼的衝着鸞姑娘吼叫道。這時,旁邊已經陸陸續續圍過好多的人。
鸞姑娘臉上的笑容依然不減,但明顯透出一股殺氣,只聽她用惡狠狠的語調說到:“請你不要再做出對那位鳳老師有任何褻瀆的言語和行爲!否則,我絕不輕饒!”
四周的氣氛驟然間變得十分寂靜。
“啪,啪,啪”三聲,遠處有人拍着巴掌。順聲源望去,聲音是從那開着的硃紅大門外傳過來的。聲音之後,從那門外走進一個人,正是梟老師。
那梟師突然發出十分雄厚的笑聲,就好像從擴音喇叭中傳出來的一般,迴響在所有人天靈蓋的周圍,有人一捂耳朵說道:“啊……擴音術……”
就聽梟老師繼續說道:“不錯!不錯!剛剛來到學塾就具備了一個準神應有的神氣!不過要記住,你們之間不只有競爭,更多的還是合作!所以,不要因爲你的一時衝動破壞了弟子之間的和氣!”
梟師說完,一縱身,化作一隻雪白的梟鳥,展翅從所有人頭頂飛過,後面的硃紅大門在之後伴隨着“吱呀呀……”的悶聲轟然關閉。那白梟在空中一個盤旋,落在了正對面的閣樓之上,轉眼又化作一位身材高大,神情嚴厲的男子,背對着大夥兒。
閣樓上,梟老師轉過身來,背起手來面對着大家,神情十分嚴肅的說的:“首先,歡迎你們的到來。但其次,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因爲在場的各位不一定都能留下來。因爲等一會兒,你們將面臨一場殘酷的考驗。只有從這場選拔中留下來的才能進入我們的學塾進行求學。否則,你就回家先跟着父母重新修爲。”
雲軒這時候腦袋發懵,天啊,入學分班考試嗎?這裡也興這一套?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雲軒根本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於是本能的將背後的那把五行寶劍摘下來攥到手中。
只聽梟師說的:“你可以把它當成是你們的第一場遊歷!要知道,前面的山海可是充滿了未知!所以請你現在就做好戰鬥的準備!看到這五龍壁了吧,今年,在這五龍壁的後面的一百零八條通往中央大殿的路上,有一條路是專門爲幸運者開闢的。這一條路上的障礙今天破例已經全部移往另一條路上!所以,如果你夠幸運,你將暢通無阻的走到中央大殿,但如果你不幸上了那一條雙倍阻礙的路,那也沒有辦法,有些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很好的武器!”
雲軒閉上了眼睛,心裡不停地敲鼓:坑人嗎這不是?一倍阻礙我已經受不了了,還有一條路是兩倍阻礙?我能現在就退出嗎?不行,鸞姐姐還看着呢。再說,我身後還有這把斬妖的五行寶劍,怎麼也能對付兩下吧?老天啊,現在我只能祈求我的那條路是暢通無阻的!
“好了,氣氛也不要這麼壓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不是孤軍作戰,現在在這裡一共有一百零八位求學弟子,在這院子裡的畫壁上正好有一百零八個武士畫像,你們可以挑選一位,保護你們通過前面的道路。去吧,找你們各自的守護神去吧!咱們中央大殿見!”說完,梟師揹着手,腦袋衝下向下一躍,在半空中化爲一隻雪白的梟鳥,一展翅飛出院落,直奔中央大殿而去。
雲軒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周圍的人都瘋了一樣衝着兩側檐廊下的壁畫衝去。一個一個都衝着壁畫上的武士身上拍去,牆壁上的畫像武士竟然從平面上跟充了氣似的變成一個一個身材魁梧的真正的武士,從牆上機械一樣跳了下來,跟着把他們拍下來的少年們身後機械一般衝向五龍壁牆後面。
一陣紛亂過後,院落裡除了殘留下來的一陣風,就剩下雲軒,賀千帆,鸞姑娘,蠻蠻,琴童,渾還有那隻烏鴉,說起來,旁邊還有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白衣小夥子!
雲軒是真不知道該幹什麼。他轉頭看看鸞姑娘,鸞姑娘滿臉笑容,轉身就往五龍壁後面走去。雲軒張口結舌,剛想攔住她問爲什麼不叫牆壁上的武士時,旁邊的渾用鼻子哼了一聲:“你小子不會這麼慫吧!還需要那些臭武士幫忙才能通過這裡?切!”
雲軒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想:“我不用那些武士,用誰啊?”看看旁邊滿眼興奮的蠻蠻,“不會讓我靠他吧!讓我死了算了……”
可是沒有辦法,旁邊站着的這幾個人都沒有叫武士,直接就往牆後面走去了,礙於面子,只好硬着頭皮跟在大家的身後。旁邊的蠻蠻還在打氣呢:“雲軒哥哥一定能過去的!”雲軒心裡想的是,你小子給我閉嘴!
繞過五龍壁穿過兩道門,後面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叢林長得十分茂盛,中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只留着五個低矮的樹木搭就的一人高的洞口,鸞姑娘走上前去,鑽進了其中一個洞口,後面跟進去了琴童。那洞口上的樹枝竟然自動垂了下來,又把洞口給密封住了。雲軒明白了,這是讓每個人都挑一條自己的路啊!
雲軒還沒來得及反應,剩下的人已經都選好了各自的洞口鑽了進去。最後,雲軒眼前就剩一箇中間的洞口沒人去。
沒得挑了,只能去這裡了。雲軒一矮身子,也鑽進了樹洞,身後跟進了蠻蠻,隨後樹洞又被密封起來。雲軒心裡一陣發虛,真想一轉身出去把那剩下的所有武士都拍下來跟着自己。可是旁邊還有一個滿臉興奮的蠻蠻在催促。哎……硬着頭皮往前走吧,總不能在一個小鬼面前丟臉吧!
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叫喚聲,雲軒心都不夠揪了,不就入個學嗎,至於搞得如此暴力嗎?現在,每一個響動都似乎預示着一個危機,雲軒只能躡着腳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環視一週,似乎每一塊石頭,每一棵小草都是在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
繼續忐忑的往前走着,周圍漸漸地豁然開朗起來。眼前是一條一條的迴廊,曲曲折折不知通往哪一座假山後面。蠻蠻問了一句:“咱麼走哪裡啊?”雲軒遲疑了一下,擡手一指:“就……這裡吧……”蠻蠻一蹦一跳的就順着雲軒指過的那條迴廊走了,留下雲軒呆在了原地。等了一會兒,雲軒趕緊追了上去,再把這小子給弄丟了!
真的就給跟丟了!
雲軒心裡一下就慌了神,好歹蠻蠻在跟前,就算他多不靠譜也多少有個安慰啊,現在好了,徹底孤家寡人了。
咦?有人在說話?看來有同伴。太好了!
雲軒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這是……是鳳老師!
不過,鳳師正在和另一個人吵架!
雲軒輕腳落在一座假山後面,沒敢出來。
只聽見另一個人在慢悠悠陰森森的衝着鳳老師說:“我兒子的那條路,你就是再多一倍障礙都擋不住。爲了做到萬無一失,我把你給他設置的的雙重障礙都挪走了。我看那個小黑小子,不是挺厲害嗎,我倒是要看看,由我親自設置的三重障礙,這小子怎麼給我通得過去!”
鳳師面色陰沉的說道:“惡毒!無恥!”
“你不也用同樣的方法在阻止我的兒子嗎?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你們家族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學塾求學!”
“資格?這不是這裡的老師說了算的嗎?我也是這裡的老師!我說行,難道不可以嗎?”
“你根本就不配做這裡的老師!如果不是白澤突然失蹤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在我的鳳山學塾當老師!”
“是啊,白澤也是這麼說的,哎……我給他脖子上來那一劍的那一瞬間他還念念不忘的說着這句話呢。”
“什麼?”鳳師簡直不敢相信:“你殺了白澤?爲什麼?難道你就真的不念同窗之誼嗎?同爲神獸!是誰給你的權利暗算白澤的?”
“噓……不不不不……話不能這麼說,不是暗算,是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白澤?他拿了什麼?用得着你下如此狠手?”鳳一臉的質疑。
“玄珠。”
兩個字說出來,鳳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你也知道那件神器的丟失代表着什麼。只可惜,那件神器在他那裡竟然沒找到,不過,顓頊大帝依然按照許諾讓我來做這裡的老師!白澤的事嘛,顓頊大帝也就不追究了。”
“不可能……白澤……他不可能拿了那件神器!顓頊大帝一定搞錯了!上次祝融還因爲這事冤枉了青帝老師!”
“冤枉?關於神器的丟失,所有的懷疑都是合理的。你也知道,玄珠是什麼物件,私藏這件東西,要麼送去不周山,要麼就地正法!關押妖魔的不周山,寧願去死應該也沒幾個人願意去那裡吧!我去了斷白澤,這也是爲他好!至於白澤的死嘛,那就是算他倒黴了。”
“你……以爲仰仗着顓頊大帝就可以胡作非爲了嗎……”鳳已經氣得渾身慄抖。
“胡作非爲?那你豈不是在仰仗着伏羲大帝壓制我嗎?不管怎樣,我現在也是你們學塾的一名老師了。御術課的空缺我就先接手了。”
“我要找大帝問個明白!”說完鳳師轉身離去。
“隨便。希望他可以接見你。哼哼,除非白澤能死而復活,否則,沒人能有這資格接替這份工作。哼!”那個人一拂袖,也氣呼呼的走了。
雲軒躲在假山後面從縫隙裡看着這一切,半天沒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