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休息,便是三天過去了,帝俊他們也到了寶鑑樓約定好的啓程時間了,天剛清晨,句安便帶着這羣人朝着寶鑑樓去了。
“句安道友,你們來了,裡面請。”
剛走進寶鑑樓,寶鑑樓的樓主立刻便出現了,親自來迎接他們。
“楊窳道友,我們怎樣前去那聖王墓葬?”
一同朝着寶鑑樓內走去,句安笑着朝寶鑑樓樓主問道,這個時候,帝俊才知道這寶鑑樓樓主的名字。
“我樓準備了一艘船,我們坐船過海,海上的天空天氣詭異,還有着許多的雷電風暴團,御空的話我怕會有危險。”寶鑑樓樓主楊窳笑着答道。
“好。”句安也是笑着應答。
“嗯?句安道友,你們先去雅閣休息,待得人齊之後,我便派人前去通知你們吧。”
剛走上二樓,楊窳眉頭一皺,察覺到後方又來了人了,還是大種族的來人,他作爲樓主自然不可能不去接待,所以只能向句安告罪,轉身去迎接了。
句安也不介意,在一名少女侍者的引導下,進入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裡面休息,靜靜的等候着啓程的那一刻。
“族長,這寶鑑樓樓主爲什麼叫楊窳?楊不是當康族的姓氏嗎?窳是合窳族的窳?他以兩族爲名?”
坐在雅間裡,帝俊疑惑着那寶鑑樓樓主的名字,特地朝着句安開口問道。
句安輕笑,開口說道:“其實他原本是子桐山的原住民,但千年前,子桐山種族一夜血流成河,族羣覆滅,他當時是一個元基幼獸,貪玩下山,才逃過一劫,後被合窳族和當康族的兩位聖者同時看中,那兩聖者又爲至交好友,於是他便成爲了他們兩聖者的唯一弟子,取名爲楊窳。”
“原來是這樣,族長,那千年前的滅族之事,可有結果?”
“楊窳追查千年,也了無音信,那兩個聖者也再一次出海冒險時死去,楊窳盡孝之後,便回了這子桐山,開了寶鑑樓。”
句安言語也很是感慨,當初的少年天驕,遭逢鉅變,所幸的貴人相助,但貴人又半途逝去,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來,還有了今日的成就,其中艱險,外人難知。
“族長,我這一路前來,發現除子桐山外,第三山系的中父山等,都是一座荒山,但這山也並不低,按理說元氣理應濃郁,爲何卻比之地面還要不如?”
帝俊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將心中的疑惑盡數倒騰出來。
“這,我也不知,當初子桐山出事之後,烈句氏老祖還親自去查探過,最終也是一無所獲,這也成了一個謎,至今無人可解。”句安沉思,這個問題他當初也問過烈句氏,但也沒有得到答案。
“若是日後你成長了起來,倒是可以去查探一番。”句安笑着繼續說道。
“嗯。”
帝俊點頭,看來自己也只能先將這疑惑壓在心底,留待日後再去破解了。
看到帝俊不再發問了,句安也是閉目沉思了起來,周邊幾個人族的聖者望着帝俊都是一笑,眼神中似是讚賞,似是意外。
會問的孩子能成長啊,有疑惑纔有解決疑惑地努力,這對於實力的提升也是有着許多的幫助的。
見帝俊不再發問了,句芒也是將他拉進了正在熱聊之中的小圈子。
現在人族在這裡的人羣裡,除了帝俊、倉玉、句芒和石祥四人,其他的都是元靈境,其中,大羿和伏羲兩人的等級還一直是一個謎,大羿的箭一出,殺元靈境就和殺雞一樣,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反正,帝俊對他,是佩服的不得了。
原來這一次的聖王墓葬,根據人族聖王老祖的推測,極有可能是在挑選合適的繼承人,不然不會有聖者及以上的強者不能入內的信息。
元境的人,可塑性還是很強,他們還可以再挑選修行的法訣和路線。所以,這一次的行動,元境的人族小輩都會進去,而在老祖們的安排下,所有人都要一致聽從大羿的指揮。
大羿和伏羲兩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無人知曉,所以老祖們也是拜託他們兩個好生的照看這羣弟弟妹妹,儘量不要出現死亡。
這一次的聖王墓葬之爭,幾乎引起了整個東山經的關注,要不是金烏族只剩下一個神火了,他們肯定也會來插上一腳,有競爭,必然就少不了戰鬥,戰鬥便有傷亡的可能,山海那麼大,到底有多少強者,也無人知曉,反正一切都皆有可能。
就這樣在包間裡休息了許久,寶鑑樓樓主終於來通知句安了。
帝俊他們起身,跟着人族聖者們朝外面走去,朝着寶鑑樓後面走去。
子桐山外的半空中,一艘大船浮空,山上一羣羣的人影烏壓壓的站立着,原來,不止是繳納了那十萬斤元液觀看玉簡的種族和散修前去,還有一些聽到風聲後的散修和小種族要求前去。
寶鑑樓便按照一個人一百斤元液的船費,將他們也帶上了,不過,這羣人,就沒有了玉簡信息的指導,不可能得到有價值的東西了,估計也就是想去那裡渾水摸魚,碰碰運氣。
“都別擠,你們全部排好隊,按次序上船,故意搗亂者,格殺勿論。”
浮舟前,一隊隊的鐵甲衛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朝着下面烏拉拉的人羣大聲的喝道,帝俊發現,這羣人去的,竟然是船的底部。
“句安道友,我們也上去吧。”
一旁,寶鑑樓樓主楊窳笑着開口說道,句安點頭,一行人直接飛過了下面的人羣,鐵甲衛士看到了他們也是紛紛行禮,帝俊穩穩的落在了甲板之上,上面寬闊無比。
望着下方擁擠的人羣,帝俊也只能默默的感慨,這就是有實力有地位的好處啊,怪不得所有生物都渴望成爲強者。
“帝俊,怎麼了?”
句芒走了過來,看見帝俊一個人在邊緣發呆,也是過來看看。走過來,卻看到帝俊在望着下方烏壓壓的人羣,他也是有些明白了。
輕輕的拍了拍帝俊的肩膀,剛想說些什麼,一陣殺意襲來。
句芒皺眉,轉頭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不知適是何衆族。帝俊也被殺意驚醒,轉頭望去。
“麋杵?”
那人正是麋杵,在孟子山,在寶鑑樓,帝俊和他的樑子越來越大,麋杵終於是忍不住想出手殺他了。
看到帝俊和句芒忘了過去,麋杵一聲冷哼,轉身離去了,原來是突破元靈了,帝俊這才明白,爲什麼這貨敢對他釋放殺意了,實力漲了,有了自信了。
聽到帝俊的話,句芒也是知道了這一人是誰了,瞳孔微縮,眸子冷意瀰漫,他也自然不是善茬,麋杵這麼明目張膽的朝着帝俊釋放殺意了,自己也不可能放過他。
“現在不好殺他,在墓裡見到後,我們直接做了他。”
帝俊輕聲的朝着句芒說道,句芒的變化他離得這麼近,自然也是能感覺得到。
“好,到時候讓他麋鹿族的人全部都有來無回。”句芒點頭,殺一還不夠,要殺就要殺個乾淨,這就是句芒的想法。
“嗯。”帝俊點頭。
下方的人影也差不多全部消失了,帝俊覺得也沒什麼看的了,便和句芒一起返回了船艙。
不得不說,寶鑑樓安排的還真是好,帝俊他們不僅還有小單間,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而且還配備了侍者,專門服侍他們。
而且,不止這些,房間內的桌子上還放着一些異果,供居住的人享用,對比起那羣在船艙底部擠着的,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帝俊拿起異果,啃了兩口,別說還挺好吃,帝俊就這樣一邊啃着異果,一邊思考着那一座傳的沸沸揚揚的聖王墓葬。
到現在爲止,他見過的聖王不少,每一個他都很尊敬,所以,帝俊對這一個逝去的聖王內心的敬畏也不會少多少,現在來的人這麼多,恐怕到時候又是一番血戰,殺得天昏地暗了。
底下的那羣,在帝俊看來,真的就是一羣送死的炮灰,但爲了那可能千萬分之一的會走狗屎運,這羣人也義無反顧。
帝俊突然就很想烈雲了,這個非要裝老頭的老頭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也早就成爲了過去式了,一切或許就是傳說的命數了,也不知道烈雲現在咋樣了。
嗯?
就在帝俊想着烈雲的時候,外面的景色變了,帝俊看到了一片蔚藍的大海,好美,這還是帝俊第一次看到海。
窗口太小了,帝俊覺得看的不過癮,當即大跨步的邁出了房間,來到了甲板之上,這時浮舟也已經來到了海面之上,而且在緩緩的下降。
帝俊看着那蔚藍的海面緩緩的靠近,呼吸間都帶着略微鹹溼的空氣,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
哐噹一聲。
一陣劇烈的搖晃傳來,大船穩穩的落在了海面之上,帝俊手掌微曲,一股吸力從掌心爆發,數十丈遠的海面上一團小小的海水飄起,來到了帝俊的手上。
就幾滴的樣子,帝俊沾了點,放在了嘴裡。
“噗,噗,噗。怎麼是鹹的。”帝俊狂噴,這看上去好好的水怎麼是鹹的,難喝的很。
“海水就是鹹的。”一道人影落在了帝俊的身邊,帝俊聞聲看去,竟然是寶鑑樓的樓主。
“見過楊窳前輩。”帝俊急忙行禮。
楊窳擺手,望着遠處那分不出是海,還是天的邊際,眉宇間有着淡淡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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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在句安那裡知道了我的故事吧。”
兩人就這樣並肩站了一會,帝俊有些無奈了,就在帝俊想離去的時候,楊窳突然開口了。
“晚輩一時好奇,還望前輩勿怪。”帝俊一時語塞,畢竟那些都不是什麼好的故事,只能這樣開口了。
“無礙。”楊窳擺手。
“你知道嗎?這千年來我不斷地去追尋着我的種族覆滅的真相,卻一直一無所獲。”
“晚輩知道。”
看來這楊窳也是想找一個聆聽者,帝俊便老老實實的聽着他的話。
“但是最近,我似乎找到了一個真相,但這個疑似真相的真相卻讓我始終都無法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着一個人,那個人被整片山海尊爲神。”
楊窳再度開口,可這次的話卻猶如晴天霹靂,將帝俊震得目瞪口呆。
望着帝俊那震驚的表情,楊窳也是笑了笑,繼續開口說道:“是我胡亂猜測的,你無須放在心上。”
帝俊沉默,他自然知道楊窳說的是誰。經過葛山的事情之後,他對那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極爲崇敬的想法,有的只是一個看待普通強者的眼光。
楊窳也不再言語了,望着遠處的海面,似是在回憶,似是在憧憬,帝俊木然的行禮告辭。
他還沒有從楊窳的話裡走出來,一直在那裡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