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向下看去,只見下面大地模糊一片,朵朵白雲在半山腰處隨風飄蕩,遮住視線,因爲吞噬山脈的所有飛鳥走獸已然被饕餮吞噬一空,衆人倒也看不到有任何飛鳥有空中翱翔。
唐霖偷眼一看,只見衆人目光都被下方所吸引,倒也無人關注她與劉慶,心思微動,悄悄向劉慶身邊靠、去。
因人員衆多,劉慶倒也沒有對已然不足自己三尺距離的唐霖有着太多留意。只是認真思索着,等會他將如何下去。
見無人留意他們,唐霖雙腳在地面施力,朝下方躍去,同時,腰中軟鞭出現在手中,打了一個圈,將沒有絲毫準備的劉慶套在鞭中,一起朝下方直直墜去。
而在劉慶尚未來得及驚呼之時,一隻有力的手急急抓住劉慶一臂,由於事發突然,來人倒也沒有充足準備,力還未盡施,便隨着劉慶二人一同朝下方落去。
仔細看那人那模樣,十三四歲般年紀,個頭微短,但格外壯實,另一隻手上,正握着一根火紅色的武棍,正是劉慶的發小,思雨。
原來,思雨因擔心劉慶恐高,故而緊隨劉慶身側,但也沒有將太多心神放在劉慶身上。唐霖拉着劉慶一起躍下,思雨幾乎下意識得拉住劉慶,卻不想劉慶與武棍的重量,再加上一個一心想要下墜的唐霖,思雨也被拉下來了。
三人加三武器的重量,使三人下墜速度激增。
“霖霖~”
“孫子~”
那中年美婦與昆德保的聲音同時響起。而另一邊,劍宗爲首的背劍男子,手中一掐決,背後利劍出鞘,瞬間變大,載着背劍男子朝下方飛去。鞭宗一少婦、棍宗那名手持雕有花鳥魚蟲武棍的儒雅文士,也是御器而行,緊隨背劍男子而下。只是看少婦與文士的速度,比那背劍男子的速度不止慢了一籌。
“他們怎麼回事?”慈眉持棍老者,走上前來,不明所以。
“要是我家霖霖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們棍宗!”那中年美婦雖不知怎麼回事,但是脾氣挺大,指着慈眉老者一頓臭罵。
“你們可看到了剛纔是什麼情況?”慈眉老者強壓心中怒氣,擡手指着剛纔身後劉慶後方的幾**宗弟子,問道。對於那中年美婦的言語,不予理睬。
“我看到唐霖師妹將劉慶拉下懸崖,思雨爲了拉住劉慶,一同掉了下去……”一名眼睛微大的槊宗弟子,斷斷續續得說道。
然而,不待其說完,一道軟鞭已然抽在了他的臉上。
“胡說!”中年婦女怒斥。
“胡鬧!”慈眉老者拉住中年美婦手中軟鞭,使其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上的納戒微光一閃,一枚丹藥出現在手中,屈指一彈,入了那持槊少年的口。
“鬆開!”中年美婦怒斥。然慈眉老者就是不鬆手。
趁此機會,一手持長槊的男子急急將那槊宗弟子拉到一邊,同時口中還不斷說道,“你幹嘛那麼多嘴”、“活該你倒黴”之類的話語,使得那名持槊少年,一臉委屈。
正當他們爭吵之時,懸崖下方,飛上一人,正是那背劍男子。慈眉老者與中年美女頓時停止爭吵,與其他衆人,將背劍男子團團圍住。其眼中焦急之情,顯而易見。
“沒有,我順着他們掉落方向搜尋,並沒有看到他們三人的蹤跡。”背劍男子看着一臉急切的鞭宗、棍宗衆人,一臉無奈,“棍宗的師兄與鞭宗的師姐還在下方尋找。”
“棍宗弟子,隨我下去!”慈眉老者顧不得與中年美婦再次爭吵,一個閃身,朝懸崖下方躍去……
“你幹嘛?!”劉慶驚怒交加,一把握住腰間軟鞭,同時右手急急將思雨抓住。
劉慶與思雨二人體重加上二人武棍重量,下墜之勢明顯要比唐霖快得很多,眨眼功夫,劉慶二人已然落在唐霖下方。
唐霖也沒想到竟然會突然多出一人,情急之下,雙手連連掐決,那紅色軟鞭便將劉慶二人緊緊纏住,奮力向上拉去。然則唐霖現在只有築基期後期的修爲,再者自己也是身處半空之中,法力無法得到最大施展,那紅色軟鞭竟然只是將劉慶二人下墜之勢稍稍減緩,無法將二人送回山巔。
思索間,三人已然下墜數百丈。
唐霖眼角泫淚,雙手掐決,潔白的額頭汗珠如簾。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下墜速度已然比劉慶二人速度快上很多。
“抓住我!”劉慶對思雨急急說一句,一手握住紅色軟鞭一頭,縱身一躍,朝唐霖而去,順手一抄,將唐霖單手抱於懷中。
“快帶着我們飛上去。”劉慶低頭,對懷中佳人急道。然而,唐霖並沒有迴應他,同時手中軟鞭也是失去了法力,不再奮力朝上飛去,現在好似一根普通軟鞭。
劉慶看着懷中臉色慘白、似乎因脫力而昏迷的唐霖,對着思雨無奈一笑,“看來天要亡我們!”
“沒事,等一會兒,我會盡力將你們朝上扔去,你要好好活着。”思雨看着劉慶,一臉遺憾,壯志未酬的他,還沒一展身手,便要離去了嗎?
此時,下墜之勢已然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速度,劉慶與思雨二人只覺紅光一閃,便就此而昏迷。
一旁,小朱收回爪子,上面靈力閃爍,卻是小朱將劉慶三人弄暈。
小朱看着唐霖,無奈一絲苦笑:“還是那麼調皮!不過也省了本神獸不少功夫”。接着一聲脆鳴,思雨手中的武棍便自行脫離思雨之手,飛至三人身子下方,一頭挑着思雨,一頭肩着劉慶,而劉慶雖說此時已然昏迷,但一隻手仍緊緊環住唐霖柳腰。這情形,使得小朱眼眉微微一挑。
小朱落至劉慶身上,任由那火紅色的武棍帶着三人一鳥朝着西南方疾馳而去……
“嗯哼?”劉慶睜開眼,看着眼前高達數丈的樹木,一時間,腦袋有些發傻。
“思雨!”劉慶突然一個起身,朝身側看去,見得思雨就在其身側,微微心安。
“幹嘛,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思雨一句抱怨,掙扎着起來了。同時還低聲喃喃道,“頭怎麼回事,那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