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州,妲城,悅來客棧,一間上等廂房裡,劉慶呆呆得感受着殘餘在懷中的餘溫,離別的傷感充斥着整個房間。
“走吧,咱們吃東西去!還別說,妲城的小吃,好像與咱們老家的口味有些不同啊。”思雨一把摟過劉慶肩膀,一臉的回味無窮。
劉慶灑然一笑,反而摟住思雨,招呼着甚是無聊的小朱,朝外走去。
江湖再大,有緣自會相見。
……
“小二,準備一間上等廂房!”悅來客棧櫃檯,一名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一身白衣,柳眉如畫,眼波如水,身後跟着一名淚跡未乾的女童。
此時正快晌午,樓下是盡是來來往往的行商富賈、遊俠浪客,一二拼桌,三五擠凳,高聲催促着店小二快些上酒上肉。身後那名女童好像從未來過如此高檔的酒店一般,拉着身前姐姐的衣裙,躲躲閃閃,偷偷打量着店內形形色色的人。
雖然少女帶着女童的組合有些怪異,但在場衆人,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士,見少女腰纏紅鞭,自然知道少女不是尋常人物,故而雖然有不少人吹着口哨,試圖引起少女的注意,但也沒有太過分的人行過分之舉。
“女俠,這邊請!”看到白衣少女隨手扔下的白花花的銀錠,掌櫃頓時樂開了顏,卑躬屈膝間,安排一名小二引着白衣少女與女童上樓而去。
白衣少女一轉首,正好被兩名少年擋住視野。
目光看去,只見紅衣少年國字臉,劍眉星目,丹鳳眼,神儀清秀,揹着一根火紅色的武棍;
黑衣少年稍稍較矮,圓臉,濃眉大眼,只是大眼被臉上的肉擠成了小眼,身後同樣揹着一根火紅色的武棍。
“劉慶!”白衣少女大喝一聲,喜上眉梢,柳眉之下,笑眼如月,不顧他人驚異的眼光,急趨數步,走至劉慶面前,投入其懷中。
“嘖嘖!”看着無視自己的唐霖,思雨不禁搖頭嘆息。白衣紅鞭少女,正是貪城一別,再也未見的唐霖。
“哥哥~”唐霖身後的女童看到思雨,不禁流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但仍有些怯生生之意。
“嗯?”唐霖臉上的紅暈消失,深深嗅了嗅劉慶身上的味道,急後退了兩步。看到一旁正逗女童的思雨,有些疑惑道,“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你爺爺呢?小環兒。”思雨將環兒抱起,說道。
……
“哼!好大的孫家,我倒要看看,這孫家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這般無法無天!”客房內,聽聞環兒爺爺慘死,思雨拍案而起,怒道。在其一掌之下,那沉木打造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唐霖暗暗心驚,探出神識,查看劉慶二人的修爲。
另一邊,還未走出悲傷的環兒,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你們怎麼會在鞭州?”待將環兒哄好,唐霖急忙轉移話題。
“是這樣的,我們一個妹妹,數年前被一位前輩高人收爲徒弟,一走數年。前段時間,我們回老家做任務時,遇到了她……”看着離劉慶相隔甚遠的唐霖,思雨心思動的飛快,將劉暢說成了他與劉慶的妹妹。
“就這樣,那位紀前輩,將我們的妹妹再次帶走了,那小丫頭還不願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在了劉慶的身上。”看到唐霖面上重掛笑容,眼神也不自覺得看向劉慶,思雨暗暗給自己豎起大拇指,半真半假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也怪你們沒有緣份,要是早一會兒遇到你,一定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我也想見見劉暢妹妹呢。”唐霖頗爲遺憾道。
不得不說,思雨的口才,真是口若懸河。
剛剛經歷離別之痛的劉慶,也終是在思雨的說辭下,重新進入與唐霖巧遇的欣喜之中。至於思雨的言詞,一向知其性子的劉慶,也就沒有插嘴反駁。畢竟,爲了提升自身的形象,思雨可是將牛皮吹破了天,說他自己一人獨戰九尾狐,單挑猼訑。
“對了,唐霖,你呢?你最近咋樣?我怎麼看不出你的修爲?”劉慶下意識探查了唐霖的修爲,卻只能感到唐霖的修爲比自己高深,卻無法真切查出其修爲。
“我啊,被我師父抓回去後,我就只能在鞭宗待嘍~”唐霖換座,坐於劉慶身邊,趁着劉慶肩頭上的小朱不注意,一個閃身,將小朱抱在懷中,“小朱,見到我你也不說句話,難道你不想我嗎?”
劉慶與思雨對視一眼,均明白對方所想:看唐霖展現的速度,絕對不低於大武師中期。
小朱黑寶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之意,剛欲展翅飛走,就看到唐琳手上納戒靈光一閃,卻是一種看起來頗爲誘人的小吃,小朱頓時安靜下來,等待唐霖的餵食。
“在鞭宗着實無聊,只能枯燥的修練,你們猜猜,我的修爲到底有多高了?”唐霖還是以前那般古靈精怪的模樣,一邊喂着小朱,一邊頗爲期待得看向劉慶。
“不知道。”劉慶搖搖頭,放棄了猜測的機會。
“大武師後期?”思雨猜測道。
“猜對了一半。劉慶你接着猜。”唐霖笑眼如月,說道。
劉慶與思雨這纔想起,唐霖是法、體、雙、修。
“結丹中期?”劉慶有些難以置信道。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嘻嘻~”唐霖笑道。
劉慶驚歎之餘,無奈搖頭。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妲城呢?”思雨問道。
“還不是宗裡太無聊了,天天除了修練,啥都不讓做,還要被那麼多人盯着。”唐霖一撅嘴,說道,“所以啊,我就悄悄找了個任務,來到了距鞭都最遠的妲城。卻沒想遇到了你們。”
“是什麼任務啊,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完成?”思雨說道。
“環兒,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唐霖卻是一轉頭,對着有些昏昏欲睡、但仍強打着精神的環兒說道。
“嗯,那姐姐哥哥們聊,我去休息會兒了。”似乎知道下面的內容不是自己所能瞭解的,環兒善解人意的說道,便一個人去睡了。
不過,昨天安葬爺爺,又哭又累,此時困了,也算正常。畢竟,環兒只是一名六七歲未曾修練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