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傢伙,趕快起來,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氣了。”姬易北高聲喝道。
然而,對方卻是一聲不吭。
姬易北偷偷取下腰間繩套,持於左手,輕輕轉了兩圈,一把扔出,正中對方脖頸。不得不說,對於狩獵的技巧,姬易北還真是熟練異常。
“小子,半途截貨這一套,老子早就玩剩下了。”姬易北心中一喜,拉繩而回,將人拉至自己面前。
“這小子怎麼沒見過啊。”只見對方男子仍暈死着,臉面微長,體形瘦弱,臉頰微陷,高鼻樑、薄嘴脣,卻非張村之人。
“難道是隔壁岱村之人?”姬易北思量間,再細細打量着:男子面色慘白,嘴角流有一絲血跡,胸口有一蹄印,深達寸許,以其如此瘦弱的體質,前胸與後背估計都貼在一起了。
手指上,戴有一枚納戒,不遠處,五尺長棍橫在地面之上。
“看來不是岱村的,應該是練武者,遇到野獸襲擊了。”姬易北收回繩套,放下戒備心,說道。
“野獸?襲擊?”姬易北突然驚道,想起前幾天猼訑的模樣,猼訑發出的蹄印與男子胸前的模樣基本一致。
姬易北小眼急忙環顧四周,塌鼻四聞,四方的腦殼上,冷汗直流。同時間,雙手在男子的身上一陣摸索,除了一枚長形木牌外,別無他物,看來,男子的物品都在手中納戒中。
“嗯哼~”男子再次**一聲,將姬易北嚇了一跳。
“快下來!”只見姬易北臉色潮紅,吃奶的勁都已經使了出來,但男子手上的納戒如同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奶奶的,只能怪你自己將納戒戴得太緊了!”姬易北面色兇狠,右手上已然出現了短匕。姬易北舉匕欲砍,臉上卻有一絲遲疑。
“算了,富貴險中求。老子拼了!”這樣想着,姬易北將男子背在身上,抄起旁邊的五尺長棍,朝回跑去。
此時天色已暗,好在姬易北在東山廝混多年,憑藉着記憶加上天上繁星的指向,終是在午夜時分,回到了家中。
“臭娘們兒,快點拿藥物過來,再做些吃的。”姬易北將男子放在正屋內的太師椅上,對着裡屋大喊。
“藥物?怎麼了,你受傷了嗎?沒事吧?”屋內走出婦女,看到太師椅上躺有一人,還以爲是姬易北,急忙關切道。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好好的在這呢!你能不能盼着老子好?趕快去拿應急藥去。”姬易北舉手欲打,但終覺有些勞累,坐在一旁,深深喘息着。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姬易北媳婦明顯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找應急藥物了,同時,也暗暗納悶: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轉性了,竟然會救人。
……
“將這碗米粥餵給那個男的。”姬易北看着手上碗中的米粥還留有一口,遞給站在一側的媳婦兒,命令道。而後,從懷中掏出剩下的半隻野雞,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因爲他們的吵鬧,姬易北的大女兒也被吵醒,此時正眼汪汪地看着大快朵頤的父親。
“這……”姬易北的媳婦兒看着剩下的一口米粥,有些遲疑。
“讓你喂,你就喂!哪有這麼多‘這’‘那’的!這小子要是死了,老子可就白辛苦了。”姬易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轉而看向門邊孤零零站着的女兒,喝道,“還有你,還不去睡覺,看什麼看!”
兒童聞言,嚥了咽口中的口水,不捨得轉身進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村醫被請到姬易北家。姬易北從東山救出一人的事,不脛而走。
當天下午,劉慶、思雨、劉暢和盧村長,結伴來到姬易北家。看到身上纏滿紗布的男子。
“昆浩路?”劉慶看着暈迷的男子,皺眉說道。
“劉慶,你認識嗎?”盧村長問道。
“認識,是我們棍宗的一位師兄,我們之間有些交集。”劉慶不想多言,說道。
“是你師兄?那就好。你看我救了他,你是不是要感謝感謝我!”姬易北聞言,一臉喜意,搓着雙手,急忙叫道。
“滾出去。”盧村長大喝一聲,一臉不奈之色。別看盧村長已經一百有餘,但其身手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從小便將姬易北一天打三頓,將姬易北打得服服貼貼。所以姬易北一見盧村長就發憷。這也是盧村長不在意姬易北的原因之一。
姬易北聞言,只得灰溜溜得跑了出去,感覺他是在別人家一般。
“這小子還這麼怕您啊。”劉慶笑道。
“對於這種不大不小的惡人,只要你下手夠狠,打一次,他會怕你一輩子的,更何況,從小到大,他哪天不被我打。”盧村長笑呵呵的說道。
只見盧村長邊說着話,邊走至昆浩路身前,單手成掌,在昆浩路身前劃過。那剛包裹好的紗布,便從中間一分爲二,落至身側,使得昆浩路的上身赤、裸。
“這是?”劉暢臉色一紅,驚道。
只見昆浩路乾瘦的身軀上,胸前脅骨斷了數根,胸口下凹,赫然是隻蹄印。
“沒錯,這和楊勇父母暴斃時的死法一模一樣。幸虧你們這位師兄的修爲高深,還留有一命。不過,也只是留有一口氣而已,以我們村的能力,可救不活他。”盧村長嘆了一聲,說道。
劉慶無奈,轉頭看向肩上小朱。小朱卻是一轉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看情況,對於前幾天劉慶的怠慢之事,還生着氣呢。
“我試試吧,劉慶,你等會幫着給他正骨順氣。”劉暢卻是突然說道。
……
“吱啞~”劉慶與劉暢二人走出屋門,在外等候多時的盧村長和思雨、姬易北一家急忙走向前去。
“沒事了,只要好好休息一天就行了。不過,在此期間,他不能隨意動彈,所以,姬易北,你要好好照顧他。他可是棍宗的弟子。”劉慶看向姬易北,眼神冷峻。
“是,晚輩一定會照顧好這位棍宗大人的。”姬易北急忙俯首道。
“能不能解決猼訑之禍,就看這位棍宗弟子能不能醒了,要是他出現了什麼意外,我拿你是問!聽到了沒有?”盧村長卻是語氣嚴厲,喝道。
“是是是!村長您老就放心吧。”姬易北身子俯得更低,急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