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這一點,這一刻我更驚訝於這家小店,竟然能夠用酒罈盛放這麼多的九涎香,背後站着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而易老四,跟這家店又是什麼關係?這麼珍貴的酒,他竟然來一次就要喝一罈,那可是兩斤啊!
回憶着上次來的時候裡面傳出來的那聲慵懶的聲音,我心裡久久不能平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開起這樣一家店。
陪着易老四喝了幾碗酒,這次喝的是異常仔細,一滴都沒有浪費掉。
“你託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是現在說,還是...”
易老四看了看坐在我旁邊用兩根手指細膩的吃着面前豬蹄子的小雅,又看了看我。
“四哥,有話就直說吧,小雅不是外人。”
反正歐陽菲都已經把她拉到公司了,顯然是跟她很合得來,這種事情瞞着她也沒太大意思。
“好嘞,那老子可就直接說了。”易老四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你這次的縱火事件有些蹊蹺,計劃周密的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但好在後來你見到了歐陽博,讓線索又重新接了起來。”
易老四的話讓我楞了一下。
他知道我見歐陽博?
我皺了皺眉頭,看着一直盯着我的易老四,心裡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嘿嘿,小子,不用疑惑,下面纔是重頭戲。”易老四看出來我的疑惑了,彷彿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真正的縱火犯並不是歐陽博。”
一句話,就像是霹靂一樣打在我的身上,後背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爭起來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歐陽博爲別人擋罪?
不可能,歐陽博已經是擁有數億甚至數十億、數百億資產的大富豪,只是燒掉一個廠房這點小事,應該還不屑做出什麼欺騙我的事情來。
“老子就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歐陽博已經答應你把歐陽菲給你了,你也不用糾結什麼,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沒那個能力去解決什麼,還不如省下這筆調查費,老老實實做你的公司高管。”
易老四冷笑了一聲,繼續喝着桌子上的酒,顯然,剛纔的話只是刺激我而已,如果他真的不想讓我知道,早就開始攆人了。
“四哥,你說笑了,我劉峰雖然錢不多,但一點調查費還出得起。”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背面貼着六個八的密碼,“這是一點心意,四哥還請笑納。”
易老四接過銀行卡,沒有一點矯情的意思,順手就塞進了他那掛滿了油污的上衣口袋裡。
“歐陽菲作爲歐陽博的女兒,從一出生就註定了要成爲商業聯姻的犧牲品,這也是她能潔身自好,把第一次留到現在的原因。”
顯然,易老四還不知道歐陽菲已經成了我的女人,但他所說的商業聯姻卻讓我再次陷入了一個窘境。
“歐陽博早就給她找好了婆家,那就是在整個中國富甲一方的江南商賈之家,姚家。”
“這一次,姚家人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但迫於臉面並不想跟你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攤什麼牌,所以纔有了歐陽博親自見你的一幕。”
易老四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敘說完了他要說的事實,咬了一口豬蹄子看着我,“聽明白了?”
“大致明白了。”
說到底,就是人家未婚夫找上門了,要跟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過過招,從我手裡搶走歐陽菲。
一旦我不配合,那麼那個廠房就是榜樣。
威脅的意味遠遠大於燒一個廠房的實際意義。
“嘿嘿嘿,我是很好奇啊,年輕人,你準備怎麼處置這件事?”
易老四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猥瑣的表情加上啃着豬蹄子的暴發戶模樣湊在我眼前,實在有些蛋疼。
“江南什麼商賈,什麼姚家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敢搶我的女人,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尤其是動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不可違,不管是歐陽博,還是所謂的姚家,都不是我能推翻的,索性也就只能接受。
“說的挺好聽。”易老四撇了撇嘴,顯然得到的答案並不怎麼滿意,“憑你,還很難和他們抗爭啊。”
“你會看到的。”
朝着易老四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從那張黃花梨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拉了一把還在吃着豬蹄子的小雅,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臨走,小雅看了一眼易老四,而易老四卻因爲小雅臨走的這一個眼神僵硬了一下,然後起身把我們送了出來。
我驚訝於小雅的身份,她不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苦女孩麼?爲什麼到了易老四這裡,卻成了一個謎?
而且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迷。
在車上,我和小雅都沒有說話,畢竟我和她並沒有熟絡到任何秘密都能分享的地步,更何況還是身世這種大事。
而小雅,則是一路上擺弄着手機,一點也沒有對我隱藏秘密而愧疚的覺悟。
枉老子這麼關心她,這妞兒竟然不領情。
搖了搖頭,索性掛上了檔位,腳下油門一踩,朝着公司開了過去。
一進公司我就感覺到氣氛不一樣了,所有的員工都像見鬼了似的看着我,一路走過去,一路注目禮。
小雅都因爲他們這種目光遠遠的躲開我了。
“你們這什麼情況啊?”我一邊走一邊疑惑的看着他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朝着我走過來的,急忙拉住了他。
“主管,您別問我了...去您辦公室看看就知道了。”那人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從他身上拉開,尷尬的笑着離開了。
我辦公室?
三步並做兩步,快步走向了最裡面,也是最遠的一間辦公室。
經過這麼多麻煩了,我也就不怕再多一件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穿着藍色牛仔連衣褲,白色體恤的女人坐在我的椅子上,這時候嘴裡正含着一根棒棒糖,看見我進來,急忙把棒棒糖拉出來丟進垃圾桶。
“劉峰,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女孩一站起來就頤指氣使的指着我,就好像我跟她有多大仇似的。
原本懸着的一顆心,在看到她之後我終於放下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寧靜大小姐,請問您屈尊下榻來我這小地盤,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麼?”
上次見她是在萬達廣場,她竟然帶着她的表哥寧遠來泡歐陽菲,還一臉鄙夷的認爲我不像個男人。
這種潑辣又不講理的小妞兒,我可是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
“哼,知道是姑奶奶我就行,我也不遮遮掩掩的,現在我來找你,就是讓你離開菲菲,你配不上她。”
寧靜從桌子後面走出來,站在了我面錢,比我矮了一個頭的女人竟然使勁的墊腳,想要在身高上降低一些劣勢。
嘁,這三八,上次怎麼沒發現她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我和歐陽菲的事啊...”我捏了捏下巴,搓了搓鬍子,做出一臉思考的模樣。
“沒錯,就是你和她的事。”
“關你屁事。”
我微微的彎了一下腰,儘量把我的臉和她拉近,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出了這句話。
“你...”寧靜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粗俗。就你這樣根本不可能配的上菲菲,只有我堂哥那樣的纔有資格和菲菲在一起。”
“喲,你這麼喜歡你堂哥,你嫁給他就是了。”我不屑的笑了一聲,這句話裡帶有多少鄙夷,我知道,她也知道“還沒事過來找我們家菲菲,你是想找個人掩蓋你和他那些髒事吧?”
果然,這女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氣的一張臉通紅,擡手就朝着我打了過來。
“啪!”
別看她不講理,但小手還是挺嫩的。
抓着她的手腕,還趁機摸了她一把,“男人的臉是不能隨便打的,你不知道麼?尤其你打得還是閨蜜的男人,這可不太好,有挖閨蜜牆角的嫌疑哦。”
我故意的再次把臉朝着她貼近,眼看就要貼在上面了。
“你...”寧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做不到,只能不斷往後仰,可那能有多少幅度?很快就被我壓到了極限,“你***!”
“你說對了!”
說完,我撅起嘴,輕輕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臨離開之前還用舌頭舔了她一下。
“啊!”
就在我離開她的臉的時候,這女人竟然用力的叫了出來,一時間整層樓都被她的聲音所充斥着,辦公室外面的員工紛紛朝着這裡看了過來。
而我,這時候早就已經站直了身子,在門口靠着了。
等她的尖叫聲結束,我揮手擺出了一個非常紳士的‘請’的姿勢,朝着門外面一擺手。
“寧靜大小姐,歡迎經常來做客。”
“劉峰,你給我等着!”
寧靜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一張臉早就紅的不成樣子,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能發飆,只能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惡狠狠地警告我。
對於這種沒大腦,而且長到三十沒斷奶的千金大小姐,我也實在沒有太好的辦法處理。
這叫什麼?以毒攻毒?還是趁機揩油?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坐在椅子上,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