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的笑了笑,坐在了小雅的旁邊,可那女人完全沒有要理我的意思,眼淚沒掉幾顆,就是一個勁的在那抽鼻子。
我看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珠子一轉,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到了她面前,“喏,從巴黎給你帶回來的。”
“什麼東西?”小雅絲毫沒有想要動手接過去的意思,我就這麼一直在她面前託着。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要,誰知道你又弄什麼齷齪的東西出來。”
臥槽...剛纔是你強行闖進去把我給看光了好不好?
“行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給別人好了,唉,用心挑選了這麼久,竟然被你給狠心拒絕了...”說完我拿着那盒子就朝着房間走過去了。
“你放那吧,雖然你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畢竟罪不及禮物,它是無辜的。”說着,這女人乾脆使勁擦了兩把鼻涕,也不抽鼻子了。
“嘿嘿。”朝着她笑了笑,就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了,“小雅姐,你這邋遢的形象很少見啊。”
“哼,要你管。”
又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碰的我嘴角都快抽了,難道這女人看不出我在找話題跟她聊,想打發走剛纔的尷尬?
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竟然是張克給我打過來了。
“我還以爲你人家蒸發了呢,說說吧,這幾天恩愛小日子過得怎麼樣啊?”
從那次和他在酒吧裡喝過一次就之後,到現在都沒見到人了,就連當時離開宿舍的時候這小子都不在。
“峰子...我在鳳凰臺,你過來啊。”
電話那邊,張克的聲音無精打采的。
“怎麼了張克,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嚇我,有哥們兒在呢,什麼事都過得去。”
“行了,你來鳳凰臺,我等着你。”
說完,張克啪的一下就掛斷了電話,心裡嘀咕着,張克的xing格不是這樣的啊,平時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呵呵一笑,頂不濟了有什麼麻煩動拳頭也能解決,現在這種狀況一下子就把我給嚇住了。
“不行,得趕緊過去。”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和髒衣服,也沒管小雅,就這麼從家裡出來了。
等我趕到鳳凰臺的時候已經是快兩點鐘了,這個時間段酒吧的生意慘淡的很,一眼就看見了獨自喝着悶酒的張克。
走到他面前,我也沒問什麼,跟服務員要了一瓶啤酒,張克看見我過來了也沒吱聲,用瓶子跟我碰了一下,繼續喝着。
時間慢慢走過去了,在我們倆面前堆着的酒瓶子已經超過二十個了,但我知道這小子的酒量,白酒喝二斤,啤酒能一直喝,這點酒難不倒他。
可就在這時候,張克竟然摟着我哭了起來,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就這麼摟着我壓在我肩膀上嚎啕大哭。
張克的這一舉動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們。
我沒阻止他,就讓他這麼靠着我哭,可能是哭累了,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抄起旁邊的啤酒就往嘴裡灌。
一把扇飛了他手裡的酒瓶,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疼的張克彎下了腰就往外吐。
“打!使勁打,我特媽現在就是不想活,打我啊!”張克一邊吐一邊朝着我大喊,眼睛裡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你特媽的能有點出息嗎?發生多大事啊能把你弄成這樣?”我抓着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着他,可他就是使勁的嚎,也不說話。
“我就是沒出息,我就是沒出息啊!”張克的身子癱軟了下去,整個人滑坐在了地上,就這麼放開了嗓子嚎。
這時候我也已經沒力氣再跟他喊了,這麼多年兄弟過來,看着他這樣子,我心裡都疼。
“峰子,要是我告訴你我女朋友是個千金大小姐,你會爲我開心不?”過去了好久,張克終於冷靜下來了,就這麼發着呆看着眼前的酒瓶子。
“當然爲你開心,能有這樣的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這是你的福氣。”我沒忘記他那個在畢業前把第一次給他的女朋友,當張克跟我炫耀的時候,我都快羨慕死了。
“呵呵...那你知道不?她是上海尚雪集團的千金大小姐,畢業前把第一次給我就是留給我做分手紀念的,前幾天我跑到上海找她,正好趕上她的婚禮...”
說到這,張克手上攥着酒瓶子的力氣加大了幾分,都能看得出由於用力過度而發白的指關節。
“她有苦衷?”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一個女人明知道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卻願意把第一次給你,這已經證明了她是多麼的愛你。
“苦衷?我跑過去問她,爲什麼要嫁給別人,可她竟然跟不認識我一樣,看傻逼似的看着我,讓一羣保鏢把我扔了出來...”
張克不斷說着這幾天在上海的遭遇,可能也是哭的麻木了,就像一個木偶似的講述着他和那女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行了,那你至少比我強吧?最起碼你還知道她是愛你的,雖然不知道爲了什麼嫁給別人了吧,但人第一次總是給了你,可我呢?夏燕那sao貨竟然給我帶了綠帽子,我不也一樣過來了?”
使勁抹了一把臉,張克瞪大了他那發紅的眼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咱哥倆這命...”
碰了一下就瓶子,又喝了一口酒,“峰子,將來我一定要成爲有錢人,等我有錢了,我要把她贖回來。”
張克的表情讓我一呆,這是一種看開了什麼事情,又下定了什麼決心,但卻包含着一股子狠勁的面容,在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在不久的將來,張克真的能夠做到。
說完了這些,張克的心結似乎已經不在了,扭臉朝着我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仰脖子喝光了瓶子裡的酒。
結了賬從酒吧裡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幾十瓶啤酒下去我的頭早就暈的不行了,甚至中間還出去吐了一趟。
張克這小子已經在學校附近找了一處出租房,裡面注滿了學校裡在這同居的男男女女,每個房間都只是憑藉一個模板隔絕。我看着這樣的環境,絲毫不懷疑晚上那些學生們在***的時候,發出的叫聲會不會傳出去。
可能是張克有心事吧,平時一個可以喝我兩個的人,竟然比我還先躺下了,把他丟在牀上,扭身走出了那裡。
喝了這麼多酒,也不想就這麼回去,不然女警一定會對我囉嗦個沒玩,走在大街上,突然覺得有一段美好的感情是多麼的重要,不知不覺,腦海裡竟然浮現出了歐陽菲這個外冷內熱的女人。
不管是上海的逃亡經歷還是歐洲的***設計大賽,我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已經和她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我愛她嗎?
掏出手機,由於了半天終於撥通了她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歐陽菲慵懶的聲音,很顯然這個時候她還在睡覺倒時差。
“歐陽菲?”
“恩,幹嘛?”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果我告訴她我愛上她了,她會接受我嗎?
“幹嘛?”歐陽菲似乎正到了困得不行的時間,語氣裡除了慵懶又多了幾分薄怒。
“幹!”
“啪!”一聲清晰的手機摔在地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知道,我的表白失敗了,我沒有勇氣開口跟她說出那個字。
或許是喝了太多酒吧,尿了幾泡尿以後肚子裡空的咕咕叫,天橋上一個個冒着火熱的烤白薯的攤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老闆,烤白薯多少錢一個?”
“五塊。”
就在我準備掏錢買一個的時候,旁邊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個已經被吃了一半的白薯塞在了我的嘴裡。
“臥槽...”就在我準備開罵的時候,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是你!”
“恩,怎麼不能是我啊?”
“哎喲我的老同學,怎麼會在這碰上你的?”
“驚訝吧?哈哈哈。”
一個身穿白色體恤,下身穿着一條清涼熱褲的女孩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一頭飄着淡淡紫色的長髮隨着北京的夜風緩緩的飄蕩,女孩臉上掛着戲謔的笑容,讓我感到異常的親切。
“都有兩三年沒見你了吧,怎麼跑北京來了?”這女孩叫溫暖,是我一個村的,從小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上學,後來初中,高中,直到上大學了才分開。
“你也知道兩三年沒見啦?你這小子每年暑假回家就像是躲着我似的,還好意思說。”女孩從我手裡把那半塊白薯奪回去,繼續往嘴裡塞。
“呵呵。”倒不是我不願意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三年前的一個夏天,那時候這丫頭還沒長開,胸脯小的幾乎可以忽略,那天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拉着我出去喝酒。喝也就喝吧,偏偏倆人最後都喝高了,就這麼在大街上抱着親了起來,那之後這丫頭跟我說喜歡我,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刻意的躲着她的。
“怎麼了?想什麼呢?怎麼不見你那寶貝媳婦兒夏燕啊?”這丫頭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饒有興致的看着我。
“別提了,分了。”
“分了?這麼大的好消息你都不通知我?太不夠朋友了。”幸災樂禍的用胳膊肘磕了一下我,溫暖結結實實的把我的胳膊樓在了懷裡,一張俏臉貼到了我的身上,小鼻子一聳一聳的,“喝了多少酒啊這是,也不怕喝多了亂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