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提過,也只有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黑子、三木和溫暖知道,再一個就是在那躲災的王迪了。
而歐陽菲,我沒想過要太早告訴她這些,知道了或不還不如不知道來得好。
比如現在,歐陽菲已經開始慢慢地流淚,跪坐在我身後,雙臂摟着我的脖子。
既然開口說了,那就索性把家裡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那些親戚們躲我就像躲瘟疫一樣。
“沒事兒,以後有我心疼你呢。”輕輕的一句話,淡淡的幾滴淚水,讓我從心裡感到溫暖,抓着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這都不算事兒。”
“那今年你去我家過年吧,反正我爸你也見過了,順便在過年的時候見見我家其他的人。”
“其他人?”
我扭頭看着她,歐陽菲可從來沒跟我提過。
“當然了,你不會以爲我家就只有我和我爸爸吧?”
我聳了聳肩,尷尬的笑了笑,表示不可置否。
“我媽媽身體不太好,一般都不見人的,不過她卻十分的和藹可親,而我爸爸嘛...說好聽點是商人,說難聽了就是一個錢財的奴隸,所有事情的出發點,都會以‘是否有足夠的利益’爲首要考慮條件。”
我點了點頭,她爸爸歐陽博,我已經見過兩面了,但很可惜,兩次都沒能有一個友善的對話。
“還有就是家裡的親戚了,叔叔伯伯、舅舅舅媽那些,然後就是一些表兄弟,表姐妹,現在大多都在爸爸的企業裡工作,所以整個集團來說,也算是一個家族企業,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並不會因爲是親戚,就有什麼特權,照樣會因爲過失而遭遇開除。”
“怎麼?是想把我挖過去你們歐陽家的企業啊?我可是沒那麼好挖的。”
“哎呀,少臭美了...聽我說完。”歐陽菲拍打了我一下,思考了一下繼續說,“因爲我是爸爸的獨生女,所以很多人都對我打着主意,包括我家那些親戚,都巴不得能讓我嫁給他們所交好的那些企業,這樣他們就能得到外界的一些生意支持,從而地位將在公司中水漲船高。”
“你的意思是...我去了你家,可能會被...”
“被針對。”歐陽菲嘆了口氣,“甚至有可能一些極端的人會暗地裡對你下手,這麼說,你還敢去麼?”
這妮子,竟然會問我敢不敢的問題,或許是問完之後她自己都覺得奇葩吧,竟然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說我敢麼?”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半年前的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或許我會被他們嚇得直接縮卵,但現在,還有我不敢的事情麼?
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他們?
歐陽菲輕輕的吻上了我的臉頰,一雙細嫩的雙手輕輕的捧住了我的臉,“要是真去我家,那可就得委屈着你一點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請看在我對你的愛的份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相信我,我只會是你一個人的,不管別人說什麼,怎麼做,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這麼看着我,我點了點頭。
歐陽菲是極爲聰明的,在她剛纔的話語裡透露出來的完全是我高高在上,沒必要理會那些人。
可事實上,卻是我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她那些親戚啊,作爲一個女人,能這樣時刻想着給自己男人面子,讓我在心裡,又給了歐陽菲一個大大的滿分。
一夜無話,在寧靜的攪局下,我再次一個人睡上了那張大牀,聞着被子上歐陽菲的味道,我在心裡把寧靜那女人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早晚老子得把這利息給收回來。”狠狠的在心裡加上了這句話,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雙眼,努力的睡覺。
......
足浴城的地址選在了距離新天地不遠的一處地方,雖然隔得不遠,但卻已經是兩片天地,在那邊普遍都是一些粉紅色的交易地點,一到晚上,每個店裡都是紅色的光芒,一個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在那裡搔首弄姿。
而我們的店址,就是選在了這樣的一條街裡面。
用黑子的話說,就是給那些玩不起高檔女人的窮漢們一個享受高級服務的地點,一來能夠吸引客源,二來就地取材,那些紅燈店裡的女人們,只要把握的好,就能輕易的挖過來。
就算挖不過來,呵呵,郭梟自然會找人出面,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女人給送來。
包下了一棟八層的獨樓,一樓做大廳用,收銀、接待,二樓洗浴,三樓按摩,從四樓以後,就是一些重頭戲,越接近頂層,所享受的東西就越是高級,花費自然也越是龐大。
爲此,黑子還特意以‘考察’爲藉口,跑了一趟天上人間,完全的模擬了那邊的套路,雖然規模不大,但卻也已經有模有樣了。
俗話說‘雞窩也有金鳳凰’,那些邊上的小紅燈店裡,倒是被挖過來幾個長相出衆,身材姣好的女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也已經是行業裡的老手了,或許早就已經是炭黑級的木耳了吧?
我站在大廳裡,看着站成一排排穿着暴lu的女人,心裡一陣激盪。
曾幾何時,老子就有這樣的夢想啊?當個雞頭,我相信所有男人都幻想過這一點,手底下的雞多了,想草哪個就草哪個,多爽?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我的心裡卻不是這樣的感覺,而是充滿了一種骯髒感,就像是這些女人身上裹着一層骯髒的東西一般,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可是,明明她們穿的、擦的都是極爲吸引人的啊。
我把話語權交給了黑子,這貨雖然水平不高,但是扯淡還是可以的,再加上長的又帥,把這些女人逗得一個個花枝亂顫的,胸口前面的大片雪白都不斷的上下亂抖。
等給這些人交代完了規矩,就輪到第二批了,這些都是一些高薪招聘過來的按摩技師,看得出來,她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正經人,但也有很少一部分,絕對也從事過賣肉的買賣,這一點,只看眼睛就足夠了。
“看來是有必要殺雞儆猴的。”我暗中交代黑子,一旦發現這些技師不規矩,跟客人發生肉體的交易,那就不用客氣了,暴力解決,而且一定要震懾其他技師,嚴禁發生這類事情。
或許會有人問我爲什麼,如果你想不通,那我就只能呵呵了。
如果技師搶了雞的生意,那我還要三樓以上幹嘛?再說了,技師的消費,怎麼可能比得上專業的小姐呢?二樓三樓的目的就是挑起客人的yu望,那樣他們纔會去樓上消費,到了那,可就有的是辦法讓你掏錢了。
對於黑子這種去天上人間享受了一遍全套的人,他的意見幾乎貫徹了整個洗浴城,而其他人,尤其是男的,都對這樣的建設方式充滿了興奮。
洗浴城的保安就不用說了,這種店面絕對不能像ktv一樣找幾個河南老鄉來看場子,清一色挑選了竹葉裡面能打的一些人,時刻做着同行砸場子的準備。
“罵了隔壁的,老子倒是想看看,誰敢來砸黑爺的場子。”黑子被分配爲洗浴城的最高負責人,這裡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所以一下子被擡高到這種地位,黑子也算是新官上任,這三把火燒到誰頭上,就得看哪家那麼不開眼,惹到他頭上了。
在一樓角落裡的辦公室裡面,我跟黑子、郭梟圍着茶几抽着煙,考慮着花費問題。
“馬上就過年了,在北京呆一年,大多數人都要返鄉了,包括這些小姐,也都要風風光光的回家嘚瑟上一把。”我從農村出來,當然知道那些人的想法,“年關難過,可咱們卻偏偏選在了這麼一個時候。”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洗浴城的租金可是比不小的開支,白白丟在這,也是損失。
“沒有專業的人來管理,看起來就是不行啊。”
我們幾個都屬於腦子一熱類型的,說開就開,結果現在倒是開起來了,麻煩同樣也不小。
“算了,既然開都開了,那就撐下去吧,那些技師、小姐,都給她們過年費,按人頭算,一人一萬。”
黑子和郭梟都是腦子轉不開的人,我跟他倆商量基本上也就相當於自言自語,唸叨了一會之後,結論也就得出來了。
“把人都給我盯緊了,尤其是這些小姐,一個都不能放跑。”我囑咐他倆,這些biao子是最信不過的。
“放心吧大哥,咱走的是黑道,控制人的方法還是有一些的。”郭梟咧開大嘴朝着我笑了笑,這貨笑起來真嚇人,而且巨難看。
“行。”我點了點頭,“黑子下午跟我出去一趟,郭梟把家看好,咱們是剛開業,要是這時候出事,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我深深的明白‘第一炮’的影響力,如果第一下垮了,後面就別想再起來了。
下午,黑子跟我出了門,從洗浴城剩下的錢裡拿出了五十萬,存了一張卡,揣在口袋裡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