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梟來找我,我能想到的理由有很多,但究竟是哪一種,終究還是要他來開口說出來。
“大哥,我是來投奔你的。”
說完,郭梟就往前走了幾步,那身軀,要不是他說話客氣,我還真說不定就得躲開他。
走到我面前,郭梟膝蓋就開始彎,就想給我跪下,我一看這哪行,趕緊扶住他,這一身汗把我給緊張的。
雖然之前和他交過手,但他的爲人我還是覺得不錯的,至少是個耿直的人,沒心眼,也不屑跟人耍心眼。
剛纔叫我的那一聲大哥,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是來認門的,竹葉其他人不好意思來,讓這個實心眼的郭梟探我口風來了,不管我是答應他這聲大哥,還是不答應,都會有人高興,有人不高興。
竹葉內部,絕對不是一片平靜的地方,所以我說,王迪這一舉動,在青竹內部算是把我給推上了風口浪尖。
“你別叫我大哥,我可不認識你。”說着,我就跟郭梟離開了一段距離身子也微微的跟他側開了一些。
“大哥,你就是我大哥,大小姐...不,龍頭大姐都說了,你就是竹葉的老大。”
郭梟往我跟前一站,梗着脖子看着我,越看心裡越彆扭。
小孩子吵架才用這種姿態吧?
我用手拍了拍腦門,基本不抱希望能說通這個傻大個,他就是一根筋,說再多也白搭。
“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做這個老大的,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不準備跟他在這耗着,扭身就要走。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貨竟然猛地從後面保住了我,“不行,你要是不給我們當這個老大,就別想走了!”
郭梟的一根筋徹底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秀才遇到兵。
黑子原本是站在我身邊的,原本就是防備着郭梟對我做什麼,這時候他從後面抱住我,黑子直接跳起來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郭梟的耳朵上。
就這一下,郭梟就放開了抱着我的手,斜着往後退了出去,黑子的拳頭有多大力量我不清楚,但至少我知道,被他打過的人,除了面前這個傻大個之外,還沒人扛得住過。
果然,這貨趔趄了兩下,撲棱了撲棱腦袋,終於還是站穩了,“瘦猴子,你別得寸進尺,我看你是大哥的兄弟纔沒對付你,你要是再來,我可不客氣了。”
郭梟一手指着黑子,一手捂着頭,再次朝着我走了過來。
黑子一看這貨不長記性,往前一邁,速度猛地就衝起來了,兩個人三四米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跟前。
這郭梟,我之前說過,是個幹仗的好手,一看黑子過來,沙包似的拳頭使勁往前一頂,咚的一聲,兩個人就對了一下拳。
黑子身體比他弱,正面相抗有些吃虧,這一下,郭梟後退了兩步,黑子卻後退了四步,力量上和rou體上的差距立刻分明。
“草泥馬。”黑子吐了口吐沫,還想上去幹他,卻被郭梟給攔住了。
“你想打可以,等會我跟你打,但是我有話跟大哥說。”郭梟繞了個小彎,從旁邊躲開了黑子繞到了我身邊,“大哥,離開這,我是被他們逼着來的...”
這貨站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用脣語告訴我上面那句話,至於後面的說的什麼,我倒是一點都猜不出來。
“跑?”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然竹葉這些人是沒安什麼好心,那天那個女的或許是真的站在王迪這一邊,但是今天,又是什麼人導演的這齣戲?
我沒愣着,拉着小妖就往外走,車就停在外面,出了門就能離開,至於黑子他們,青竹跟他們無冤無仇,是不會動他們的,不禍及家人,是青竹內的一大幫規,相信他們還沒那個膽子破壞。
可說也奇怪,大門和我們只隔了不到二十米遠,原本只要幾秒鐘就能走過去的一段路,我和小妖卻生生的停在了中間。
門口進來一撥人,我數了數有六個,帶頭的是個一米六左右的女人,而這六個人中,卻有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個一臉怨毒的蔣彪。
果然,都是這個混蛋搞的鬼。
我站在了大廳中央,而黑子卻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從後面猛追了兩步,啥話也沒說,朝着對面的蔣彪走過去,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很正常。
蔣彪看見黑子走過去,直接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本來怨毒無比的表情,居然掉頭就走,一溜煙的跑到了門外。
看到這一幕,連走過去的黑子都楞了,誰特媽能想到帶着人來找麻煩的蔣彪,竟然會這麼慫?
黑子衝着跑到門外面的蔣彪大吼,“你特孃的給老子滾過來,過來跟老子說說,到底這是特媽的怎麼回事!”
蔣彪的手還用紗布纏着呢,顯然之前受的傷還麼好,現在看見黑子,就算是躲在了門外,也不敢跟他說上一句狠話,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不時地看着黑子,又看看剛纔帶他進來的那個女人。
他這動作不由得讓我多看了那女的幾眼。
這女的我不認識,而且連看都沒看過,是她想要對付我?或者對付新世界?
我小聲的問旁邊跟着的程帆,問他認不認識對面的人,可讓我失望的是,這貨竟然也不認識。
“誰是劉峰?”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那女的開口了。
聲音很好聽,跟黃鶯似的,甚至還帶着一些沒退去的童音,不過很可惜,她說話的方式是在有些不對,就算再好聽的聲音帶上了囂張跋扈,那也會大打折扣,甚至讓人反感。
我非常不喜歡這種語氣,所以也根本沒理她。
當然了,要是換成半年前那個自己,或許並不會太過在意,但現在,我雖然算不上多大的人物,但我卻已經有了自己的驕傲,這種驕傲,讓我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
不過很顯然,這女人是認識我的,雖然我沒回答她,但她去一依然對着我的方向罵了一句髒話,“傻逼。”
黑子聽到這女人罵我,想動手,在他眼裡,女人有時候是女人,但真到了他想殺人的時候,女人也就不是女人了。
‘傻逼’兩個字聽起來扎耳朵,雖然也經常聽到這兩個字,但輪到形容自己的時候,卻又讓我忍不住有些發火。
我伸手攔住了黑子,看着那女人,說實在的,這女人臉蛋長得不錯,但身材確實一塌糊塗,屁股不翹,nai子不挺的。
“我就是劉峰,你爲什麼罵我?”
那女的哼了一聲,“怎麼?老孃想罵誰就罵誰,傻逼,不高興啊?不高興你咬我啊?”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我唄這女的一罵,還真差點忍不住上去扇她,漂亮有jb用,一點家教都沒有。
我忍着動手的yu望,說了句,“咬你我肯定不會了,我可沒有咬髒女人的習慣,不過老子卻很喜歡被女人‘咬’,你咬不咬?咬的話老子可以施捨你,讓你咬個夠。”
那女的不是我,這麼囂張的個性估計也不是能吃得下虧的人,被我這麼一說,氣的渾身都發抖起來,也或許是跋扈慣了,朝着我走過來,擡手就是一巴掌。
我冷笑了一下,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使勁一拽,這女人被我整個拉在了懷裡,本來我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可誰想到,她身後跟着的一個男的,竟然三步兩步,一下子就衝到了我面前,在我身側一站,就貼上了我,手插在口袋裡,裡面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頂在了我腰上。
就這一下,我是一動都不敢動了。
黑子在一邊,反應慢了半拍,現在再想動已經來不及了。
“都別動。”我沉聲跟黑子和後面那些想要上來幫忙的人,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被我拉過來的女人看見我們都不敢動了,哼了一聲,使勁推了我一把,從我懷裡鑽了出來,這次是一點都沒含糊,胳膊掄圓了,使勁朝着我臉上扇過來,啪的一聲,估計整個ktv都能聽見這聲音了,這把我疼的,關鍵是我憋屈,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了這一把。
這女的打了我一巴掌以後倒是沒再打,只是惡狠狠地看着我,“草泥馬的大傻逼,老孃說你是傻逼就是傻逼,你挺厲害是不是?把蔣彪的手指頭都掰斷了,對別人狠算什麼,有本事也對自己狠...”說着,這娘們兒扭頭看向了後面的蔣彪,“蔣彪你過來,把這傻逼的手指頭都掰斷,他要是敢哼一聲,就多掰斷一根,要是他自己的不夠,就掰他兄弟的。”
“我要讓這羣狗孃養的,知道知道,他們是不是能上大臺面的東西!”
這女的年紀不大,心腸真是歹毒,比毒蛇還特孃的毒!人不大,說出的話不小,說這些混話就跟喝開水一樣。
黑子哈哈大笑了兩聲,完全沒拿她當回事,“你這小雜種是不是吃錯藥了?信不信老子扒光了你操死你?”
那女人連理都沒理黑子,直接扭頭看向了蔣彪,可惜,這貨早就被黑子嚇破了膽,根本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