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令在這刻想到的是王枕洲,他匆匆的給王枕洲打了電話。
“天令,這麼早,有很緊急的事嗎?”王枕洲似乎剛起牀,正在家吃東西,依稀能聽到他身邊江百合的嘮叨。
孔天令說:“是的,枕洲,這事情也算緊急的,要麻煩一下你。”
王枕洲問:“什麼事啊?”
孔天令一時爲難起來,他想,在電話裡可真說不清楚,他要解釋自己在網上找了偵探,然後又在溫前進的車裡安裝了竊聽器的事情。
“枕洲,在電話裡一時半分說不清楚,這樣,我們還是出來談吧,你這天中午下班後,我們茶莊見。”孔天令一邊開車,一邊聲音嘶啞的說。
“好吧,到時再談。”王枕洲放下了電話。
孔天令在想,這事情,估計找王枕洲也查不出什麼來,並且,讓王枕洲牽連太多,實在的不好,可他又想到,自己完全沒任何其它的辦法,除了找王枕洲外,他可能永遠不知道這張巨網後面的真相。
孔天令此刻真希望早點見到王枕洲,以共同應對。可他又不得不爲王枕洲着想,不想影響到王枕洲的上班時間。
在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是回公司,然後靜靜的等待着。
他的車以極慢的速度開着,他的身體,也處於極度緊張後的鬆垮。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又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
在開車的時候,他是可以通過藍牙,把手機的聲音轉到汽車音響中。於是他接了,連忙問:“你好,是誰?”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把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是孔天令嗎?我是黃秋波,在電商圈論壇裡經常跟你談的那個。”
孔天令想了想,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人,也算是比較熟的朋友了,只是最近他煩瑣事太多,沒時間去那個論壇。
可這個黃秋波,怎麼無緣無故就打電話給自己了?孔天令覺得很奇怪。
他應付式的發出了一個微笑:“呵呵,你好,是你,秋波,什麼事啊?”
可緊接着,黃秋波說的一句話讓他幾乎接近窒息。黃秋波說:“我,我見到瘳仔了!”
孔天令的面當即變了顏色,滿身的熱血在沸騰着。
一直以來突然消失不見的瘳仔,讓孔天令苦苦尋找許久的瘳仔,被黃秋波見到了。
他立刻問:“是真的嗎?在哪裡見到?他人呢?”
黃秋波緩了一下氣,然後說:“在超市裡見到的。最後他跑了,當他見到我,便立刻好像見了鬼似的,撒腿就跑,我一邊叫他,一邊在後面追,可他好像聽不到,一個勁的跑,我追不上!”
孔天令迫不及待的問:“是在那一個超市,具體位置在哪?我立刻過去!”
黃秋波說:“就是你們公司所在大廈的最下面那層,那裡不是有個小超市嗎?我就想,怎麼這麼巧,瘳仔竟然在那裡買東西,我當時還以爲認錯人,可走近一看,真是他!”
孔天令說:“我就在上班的路上,估計兩分鐘就到,秋波,你還在那裡嗎?”
黃秋波聽了後說:“在的,我在這裡等一下你吧。”
孔天令踩盡了油門,飛也似的趕回去。
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後,孔天令便像箭一樣跑到外面去,徑直的跑到那個小超市。他拿出了手機,撥黃秋波的電話;“秋波,你人在哪?”
黃秋波說:“我就在超市的門口啊。”
這時,孔天令纔看到在超市門口的書報亭,正站着神情嚴肅的黃秋波。
孔天令問:“秋波,你不是捉弄我吧?你可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黃秋波說:“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我確實見到他了。”
孔天令又問:“你確定你沒認錯人嗎?”
黃秋波說:“沒有,要是我認錯人了,他也不用跑,況且,瘳仔長得也夠特殊化了,能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中國也沒幾個。”
孔天令又問:“當時你是怎樣碰到他的,他正在幹什麼?”
黃秋波開始複述他這天碰到瘳仔的情景,他說:“這天早上,我像平時一樣開車上班了,可經過這兒時,想到超市裡買個西式甜點做早餐,就在這裡。那時這個超市沒什麼人,我找來找去,卻找不到我想要的甜點。後來我走到一個角落,本以爲這裡也是沒有人的,卻發現在對面的貨架上,正有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很落泊,充滿了哀傷,他的臉很灰很髒,嘴巴四周盡是鬍子碴,儘管是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瘳仔!他也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就認得了我,我連忙叫他,瘳仔!原來你在這裡,瘳仔!可是他當即就像老鼠一樣,迅速的往超市外面跑,我連忙在後來追他,可怎麼追也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