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賺不賠?天底下哪有這種買賣?”宗凱歌一愣,臉上微妙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明顯也在懷疑夏佐所說的話。
“項目的問題,一時半會兒我也跟你說不清楚,如果少東家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到我那裡去坐一坐,我們詳談。”
“當然可以。對於夏佐少爺,我是絕對信任的。那麼我的女友……”說着,宗凱歌轉過頭去看他身後的小女友。
宗凱歌小女友一副委屈的樣子,但是眼神裡面有充斥着不理解的嗔怒,弄得宗凱歌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他愣了一下,跟夏佐說了一聲“稍等”之後,就伸出手去拉着他的小女友,跑到了另一邊去。
“喂,你先去酒店那邊行吧?我這邊有正事呢。”宗凱歌有些無語地說道。
“喲,真是漲勁了呀,還商談要事是吧?看你那樣子,別被別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宗凱歌的小女友尖酸地罵了一句。
“去去去,去你的。你趕快去酒店那邊洗乾淨了等我。說不定這一下談成了,我也有機會跟家裡面老頭子商量買別墅的事情了。要知道,我的零花錢可是被我媽和我爸嚴格控制的,煩死了。還不是那幾個家族裡面的的老不死,在董事會裡面佔着名額不說,還經常拆我的臺。弄得我一個帆雲實業的少東家,身上窮得連棟別墅都自己買不起!擦!”宗凱歌抱怨着說道。
這位被自己的爸爸——帆雲實業的董事長——直接在新聞發佈會上否決了實業繼承權的小少爺,最近的生活的確悲催,不過在聽到夏佐的投資邀請之後,宗凱歌卻發現這的確是個契機,也就是問他爸爸要錢的大好機會,因爲老頭子當初就已經承諾過了會給他一筆錢讓他去創業,而現在他宗凱歌找到了肯尼迪家族的公子,夏佐·肯尼迪,來合作。這麼一來,問家裡面要錢的理由簡直不只是充分了一點半點了。
“好。你說的。我這就回去等你,要是回來的時候沒有半點關於買別墅的消息,看我不收拾你!”宗凱歌的小女友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宗凱歌的鼻子,然後自己打車走了。
打發了小女友,宗凱歌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回到了夏佐身旁,笑眯眯地說道:“嘿嘿,夏佐公子,終於打發走了,女人吶……就是麻煩……現在我們可以認認真真地商談我們的事情了。”
“嗯。”夏佐很優雅地微笑着點了點頭,緩緩道:“我認可宗凱歌少爺的打算,但是‘女人是麻煩’這一點,我卻不敢苟同,因爲我喜歡的那個女人,永遠是我奮進的動力所在,只要一想到她,我身體裡面,就充滿着力量和謀略。”
“啊……啊啊?哈哈……看不出來夏佐少爺還是可性情中人啊!好!好!哈哈哈!敢問夏佐少爺所傾慕的女人,是誰呢?”宗凱歌帶着聊天性質地這麼問了一句。
這時候,夏佐的表情忽然變得很認真起來,眼神凝重而專注,他捂着胸口,感覺那個名字就是一個神諭,高貴,純潔,不容褻瀆,在他的心裡面,被永遠地封存着一般,他一邊拉開車門,邀請宗凱歌坐上車去,一邊自己口中喃喃道:“洛水·摩根。”
陳銘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面足足一整天,誰也不見,墮落消沉,閉門謝客,誰也不允許走進他的辦公室。當所有人都以爲陳銘會把任何一個貿然闖進他辦公室的人胖揍一頓的時候,薛雪之卻假借着送咖啡,完美無缺地化解了這種對峙。
薛雪之端着咖啡走進陳銘辦公室的時候,只見他地上灑滿了紙,上面密密麻麻地打着各種各樣的草稿,各種曲線和運算,紛繁複雜,還有人脈的線條和評語,都一應俱全地寫在了各式各樣的紙片上面,鋪滿了地面。
薛雪之滿目驚訝,她俯下身去,撿起來一張,只見上面寫着一連串陌生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用曲線銜接,而銜接的曲線上,用一針見血、乾淨簡潔的評語,剖析了這些個名字和陳家的關係。
這個手法不是陳銘原創,他老頭子陳長生早年時候就教導過陳銘,這種把各式各樣人際關係列舉出來,然後按照重要程度一一區分,然後用最精闢的一句話闡述這個人以及他的價值。這種方法,可以把身邊每一條人脈線索給理清楚,並且整理出來,隨時想用的時候,都可以很清晰地查詢出來。
而陳銘,在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面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就是在搞這件事情。
“老公……你忙了一天了……要不要喝杯牛奶咖啡?很熱的,很好喝,喝完了精神好,纔有力氣繼續工作你說是不是?”薛雪之盯着趴在地上忙碌的陳銘,莞爾一笑,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