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現在非常着急,他知道,自己晚一步到達,那麼薛雪之的危險,也就多了一分。所以現在他一心開車,也顧不得身上那些傷痛了;至於那個三番五次找自己麻煩的徐凌峰少爺,陳銘之前是懶得跟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現在他居然喊了二十幾號人在樓道里堵自己,還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陳銘決定這一次事情瞭解之後,給徐凌峰少爺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
一路超速行駛,陳公子沒有絲毫的顧忌,雖然那些街道上的攝像頭已經把陳公子的車拍攝下來了,陳公子這輛車的車牌號在市交警支隊有特殊記錄,這種程度的交通違章,直接略過,根本不會有絲毫記錄的痕跡。
畢竟這是“獅虎”祝健的座駕,別說金陵這座城市了,也要買祝健的賬。
一輛賓利停在了公寓樓下面,陳公子以現階段能夠達到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跑進公寓裡面,卻發現此刻電梯停在十多層,陳公子嘴裡小聲罵了一句“操”,然後直接從旁邊的樓梯衝了上去。
七樓,一口氣衝往上衝,抵達的時候陳公子累得快要癱倒在地上了,他也沒有時間休息,手裡拽着鑰匙趕緊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槍響!
“嘭!”
陳公子下意識地臥倒,只見自己耳朵的斜上方,一枚空包彈打在牆上,彈到了很遠的地方。
陳銘定睛一看,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陌生的女人,妝很濃,但是陳銘記得清楚,這就是那晚的護士。
“你是什麼人?”陳銘狹長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陰森氣息,淡淡道:“雪之呢?”
“哎喲……你看,我都忘了,陳公子這麼急地趕過來,不是爲了和我見面,而是爲了小"qing ren"薛雪之。唉……”女人嬌滴滴地嗔了一句,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晃來晃去,動作矯揉,讓陳公子看着就想上去扇一耳光。
“不說就是死。”
陳銘直接掏出手槍,對準那個女人,他有信心在隔着幾步的距離裡面,把這個女人射殺。
敢拿薛雪之來威脅陳銘,這是天下最找死的行爲,陳銘非常清楚。
“咔擦。”
誰知道,女人的手速更快,就在陳銘槍舉起來的時候,女人幽雅纖細的手指間,居然變出來一把風格極其復古的手槍,槍口對準了陳銘。
“小朋友,別拿把手槍嚇唬人,姐姐也有。”女人笑容幽雅,卻讓人不寒而慄。
“那好,來試試,我有信心在你開槍之前洞穿你的頭顱。”陳銘笑容冰冷嘲弄,邪氣森然。
陳公子對於自己槍法的信心,來自於從小跟二叔的特訓,或許陳公子在緊身肉搏方面的確渣得可以,但是說到槍法,整個中南軍區,沒有一個狙擊手不稱讚陳公子在用槍方面的造詣。
“好啊。”女人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把對槍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樣,就好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這種淡漠輕狂的態度,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瘋子,那麼只能說她的內心強大得有些妖異。
居然把這種瞬間定生死的事情,說得這麼隨意輕蔑。
陳公子環視四周,沒有發現薛雪之的身影,更沒有聽見薛雪之的呼救聲,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陳公子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讓他對準眼前這個女人的槍口,在瞬間出現了顫抖。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顫抖,讓陳公子暴露出難以彌補的破綻,女人嘴角掠過一抹細碎的詭異色澤,隨即,槍聲如雨!
沒錯,是槍聲如雨!密集得跟衝鋒槍一般,噼噼啪啪,瞬間將陳銘面前桌上的一排玻璃杯子擊成粉碎!
陳公子飛身躲閃,在橫飛的破碎玻璃渣中,連滾帶爬,最終一個箭步衝入了廚房!
陳銘面色慘白,瞪大眼睛,躲在廚房門後。他簡直沒有想到,這把手槍的連發頻率,幾乎堪比衝鋒槍!一瞬間火舌吞吐,火光四濺,陳銘要不是反應神速,恐怕剛纔那一串連射,就足以要了命!
不過再仔細一看,那一連串子彈,居然都是空包彈,陳公子撿起一粒滾進廚房的空包彈,神色古怪。
這種用於演習的子彈,雖然殺傷力大不如一般的子彈,但是剛纔那個距離,接近於五米,也就是說陳銘如果被射中,也可能受重傷。
“小弟弟,怎麼?對姐姐手上的這把槍非常有興趣麼?要不然出來怎麼樣?跟姐姐好好談談,你的小女友薛雪之的事情,不要動刀動槍的,多沒有紳士風度啊你說是吧?”
女人的聲音從廚房外傳進來。
“這個女人如果真想要殺我,不可能用空包彈,也就是說她其實沒有想過要我的性命……”一個念頭在陳銘的腦海之中迅速掠過之後,陳公子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這纔對嘛,剛纔的樣子多兇,都嚇壞姐姐了。”女人妖嬈一笑,表情卻生硬。
陳公子這纔看出端倪,他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把手槍放在牆櫃上,坐到了沙發上。
“抽菸不?”
陳公子掏出一盒小熊貓,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