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經過我的一番解說,楊鳳和葉天終於明白了我的意圖,我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有楊鳳肯出面,我就不用怕押運俘虜的兵少,因而出什麼大亂。
等我軍全體到達濮陽時,俘虜們已劃分好陣營,願意跟楊鳳繼續造反的大約有6000餘人,自願隨我到樂安謀生的大約有2萬5千人。
關羽張飛,忠義之人也,這樣的陰謀不適合他們知道,故此我這些小動作都瞞着他倆,以便能順利實施。
各部份人員確定後,不顧關羽張飛的反對,我命令葉天只率100侍從隊押運俘虜去青州,其餘的人揮軍向北,全軍在濮陽北岸登陸,向廣宗急進。
我走後不久,葉天給俘虜分發了兵器,自願跟我走的2萬餘人搖身一變,成爲了青州官軍。楊鳳的6000餘人孤零零的作爲黃巾俘虜,被押運到船上。船隊沿濮水進入大野澤,在大野澤北方進入濟水,往濟南而去。
願意造反的人們已經得到我的許諾,在濟南放他們逃生。故此,雖然只有100人押運,整個俘虜隊還是平穩的上路了。隨後,在濟南郡,獲得軍械物資的楊鳳所部如期“譁變”,逃入了章丘。
我帶領的部從乘坐的馬車都已滿員,加上皇甫嵩的一千兵丁,我們只能依照步兵的速度前進,晃晃悠悠的來到陽平郡衛國,我再也忍不住了。皇甫嵩借給我一千兵丁,今後這些人就是我的了,誰說我打算歸還?劉備借東西還有還的時候嗎?這些兵丁雖然也是百戰勇士,但在我看來,這些人軍事素質還不夠強。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當晚,我立即把這一千人打散,重新編組,四百人編入我的本陣,各三百人編入關張兩人的隊伍。
通常,官府的農民兵是沒有軍餉的,但我的部下卻擁有薪水,我們的制度還鼓勵士卒們通過掠奪和征服,獲得財產。稍微打聽了一下我們的待遇後,這些士兵都欣然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忙亂到傍晚,我心滿意足的巡視着部從,好傢伙,1000名熟練的士兵啊,這是我穎川之行第二個收穫。嗯,還能再有什麼收穫呢?
心花怒放的我掩飾不住心中的快樂,招來衛國丞(衛國縣縣令)詢問,“衛國地傑人靈,此地可有出名的人才,我欲前去拜訪。”
衛國丞立刻如數家珍的報着衛地人才。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想當初劉備在泰安拜訪于禁時,多麼困難,現在見這些人,我還不是招之既來揮之既去。我臉上掩飾不住得意,心不在焉的聽着衛國丞的介紹。
等等,我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樂進,字文謙,樂文謙竟在此地,這人是魏國五大名將之一,以驍勇果斷聞名,雖然武藝比不上其他人,但也是個出名的攻城專家,是曹操陣營中有數的幾個常勝將軍。
三國志中記載,樂進“從擊呂布於濮陽,張超於雍丘,橋蕤於苦,皆先登有功,從擊袁紹於官渡,力戰,斬紹將淳于瓊。從擊袁譚於南皮,先登,……別攻雍奴,破之。”
曹操曾讚賞他說:“武力既弘,計略周備,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每臨戰攻,常爲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自援桴鼓,手不知倦。又遣別徵,統御師旅,撫衆則和,奉令無犯,當敵制決,靡有遺失。”
此人在三國演義中並不彰顯,但在史籍中,他的勇悍只在張遼之下,于禁、張郃、徐晃之上,在曹營五大將中排行第二。以其它三人的孤傲,甘心居於體貌短小的樂進之下,可見樂進多少有點真本事。
每戰先登,那意思是每次攻城時,他都首先登上城牆苦戰。好神勇的一員大將,嘿嘿嘿,我不顧衛國丞的驚訝,發出了周星星的招牌笑聲,遇到我算他的幸運,與其讓曹操今後壓榨他,不如讓我來重用他。
我不顧夜深,招呼上關羽張飛馬上趕往樂進家拜訪。
見到樂進我劈頭就問:“聞公弓馬嫺熟,勇力顯名與郡縣,方今天下大亂,公欲顯名與中原乎?或輾轉於牀第之間,老死於林下乎?”
樂進爽直的答:“我甚願以一己之力,衛護鄉鄰。”
我單刀直入:“衛護鄉鄰,小志也,吾願借汝之力,衛護一州、一國,如何?”
樂進施禮及地,恭敬的回答:“嘗言‘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也惘然’,今日玄德公深夜見招,進敢不從命。”
我大喜,攜樂進手進屋,徹夜長談。
第二天,我軍整隊而出,樂進束甲持槍,帶兩三隨從來到大營,隨我軍行動。
見此情形,我倒有點鬱悶,歷史上樂進投奔曹操,隨身帶了1000家丁,怎麼投奔我卻隻身一人。轉念一想,人都是我的了,他的家丁還不是早晚歸我。
在我的連番督促下,我軍加快了行軍速度。早在皇甫嵩軍中,我已獲得消息,我剛走不久,朝廷派出黃門左豐前往盧植軍中視察。到軍中後,左豐向這個當代大儒索賄,而士族出身的盧植那裡會瞧得起一個宦官,他淡淡的酬應一番,左豐隨後含怒匆匆辭行。盧植部下都勸盧植厚送贐儀,但盧植搖首不答,拒絕行賄,任左豐空手而回。
當初,我之所以答應領軍到皇甫嵩軍中報信,就是爲了避免這次的尷尬。
以左豐的貪婪,雖然過去他接受了我很多禮物,但這次見面,肯定少不了要敲詐我。我如滿足他的要求,給他行賄,盧植的拒賄只會使我難堪,盧植也必然爲此憤怒,與其兩面不討好,不如避開了事。
況且,黃巾過於快速的覆滅,對於打破一箇舊世界來說,十分不利。我所希望的,就是把黃巾的禍亂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以動盪不安的局勢,逼迫朝廷改革,逼迫士人思考。盧植一走,黃巾可以緩口氣,或許能撐下去。
一路走來,我心中慌亂,不知能否趕得上挽救盧植。左豐空手而回,必然遷怒盧植,雖然以盧植的大儒身份,最後也治不了罪,但受苦是免不了的。我先前聽任事態的發展,現在能讓盧植少受一點苦難,也算是對盧植欠疚的補償。
我軍走直線進入了魏郡,在魏縣稍一歇腳就迅速向館陶進發。我默默祈禱,但願能路遇盧植。
歷史的慣性是如此之大,自我來到三國後,歷史只是稍加改變,但大的洪流總是攜裹我而行。但願這次,歷史如期發生。
接近館陶時,我遠遠看見道路上走來一支隊伍。只見這支隊伍身穿皮鎧,鎧甲鮮明,旗幟招展,亮閃閃的兵器晃動着逼人的寒光,隊伍中的士兵們個個都是魁梧的大漢,臉上露出不可一世的驕傲。我心中一驚,來了。
軍號聲響起,全軍列陣擺出攻擊陣型,我催馬來到陣前,軍旗手高舉大旗,隨我移動。
對面,聽到我們列陣的號角聲,來軍竟毫不爲意,士卒們帶着滿臉的不屑,保持着懶散的隊列,大搖大擺的向我們晃過來。
關羽見此,眯起了丹鳳眼,眼中射出森森的寒意。樂進在旁上下打量了過來的隊伍,替關羽說出了心中話,“一鼓而下”。
張飛聽到這話,興奮的舞動着長矛,煽動說:“大哥,衝鋒吧。”
這個念頭也誘惑着我,可惜,我只能忍下這口氣:“休得胡來,這是皇帝的禁軍,各郡縣武裝哪能這樣鎧甲鮮明。傳令,命令隊伍避到一邊,讓出大路。”
張飛把那張大臉湊到我面前,不懷好意的笑着:“大哥,誰說郡縣軍隊鎧甲沒他們好,我們的鎧甲不是比他們強嗎?這說明凡事都有特例。這個隊伍見到我們列陣,居然連應有的警戒都沒有,哪像是訓練有素的禁軍,倒有點像黃巾軍。不如我們先打一場,等把他們俘虜了,再問問?”
我語重心長的提醒說:“翼德,我也不憤他們如此傲然待我,但皇帝身邊的禁軍非同小可,打狗也要看主人,打了這隻狗,主人出來怎麼辦。
再說,以他們這樣裝束,小股黃巾肯定不敢相犯。而我們旗甲分明,一看就是官軍,所以他們見到我們不加警戒也是說的過去的。天下軍人,那有高出皇帝身邊的軍隊,他們有傲氣也是必然,不過。樂文謙說的話我贊同—— 一鼓而下。”
禁軍們見到我們讓出道路,趾高氣揚的從我們面前經過,全然不知路邊的人正在談論怎麼消滅他們。
近了,我看到檻車出現了,猛一擺手,大家停止了談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檻車。
果然,盧植那蒼老的面容出現在我的視野。“長嘆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立身唯正、九死不悔的盧植身處囚車,仍倔強地瞪視着蒼天。蒼天,大漢的天空下適合清正廉明的人生存嗎?話又說回來,哪個朝代的天空適合他們發揮呢?
我一揮手,“攔下他們,別傷人”。
早已按捺不住的張飛,聞言催馬跳了出去,咆哮着,怒吼着,暴跳着從隊頭打向隊尾,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關羽隨之揮手,“兒郎們,圍起來,別放走一個。”
我催馬跑到檻車前,痛心疾首的看着檻車裡的盧植,怒不可遏的拔刀要砍檻車門。
盧植見此,跳起來大喊:“玄德,休得胡來,朝廷法度,豈容你冒犯。”
我故做癡呆,疑惑的問:“朝廷法度?怎麼會這樣?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盧植長嘆一聲,含羞忍辱的說道:“我圍張角,正待你回來開始攻擊。朝廷差黃門左豐前來體探,問我索取賄賂。我答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左豐挾恨,回奏朝廷,說我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遣河東太守董卓爲東中郎將,代我後任,取我回京問罪。”
張飛聞訊,暴跳如雷,獅吼道:“大哥,不如殺了這些兵丁,我們同回青州去?”
我急忙擺手制止住張飛:“先別動手,問明情況再說,把他們都拉到檻車前。”
張飛怒吼着跑去,拳打腳踢的把人趕到了檻車前,驕橫的禁軍不停的回罵着,嘴裡不乾不淨的問候着我們的母系親屬,見到張飛兇惡,關羽威嚴,他們不敢相罵,只好把所有的問候傾瀉向我。
盧植在旁不停的勸解,同時向我解說着朝廷法度。
我心不在焉的唔唔點頭,轉身詢問禁軍士卒,“誰拿着檻車之匙,把門打開,我要與老師談話。”
禁軍士卒輕蔑的一撇頭,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我平靜的轉身,殺氣騰騰的對盧植說:“老師,現在四處都是我的人警戒,別人難以靠近。我把這些人都殺了,挖個坑一埋。放出老師來,老師與我同回青州,如何?”
盧植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厲聲喝斥道:“放肆,我怎麼教出你這個弟子,朝廷法度豈容你這樣冒犯?”
我倔強的說:“今日此時,劉備眼裡只有老師,沒有朝廷。”
盧植在檻車裡跺着腳,氣的臉都變了色,大罵:“混帳,何出此大逆之言,老夫今日身在檻車,否則,必好好杖打你這逆徒。”
我轉身衝禁軍大喊:“把門打開,我老師要與我說話?”
禁軍們聽到我的話,大恐,剛纔還倨傲的士卒連滾帶爬撲到了檻車前,不由分說打開了木門。現在他們全部希望都寄託在盧植身上,希望他能制止住我的屠殺。
盧植看着打開的木門,猶豫了一下,邁步走出了檻車,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個丟棄的長槍,衝我大喊:“逆徒,跪下。”
我匍匐在盧植腳下,以頭叩地:“老師,弟子還有一計,既全老師之義,又安弟子之心。”
盧植臉色緩和了一些,一手持槍,一手撫須:“說來聽聽”。
我再次叩首,赤膽忠心的說:“老師,你既要坐檻車前往洛陽,和朝廷分說此事,弟子願意一路陪同老師前往。”
我喘了口氣,不懷好意的看着禁軍:“但弟子恐怕這些禁軍沿途侍奉老師不周,不如弟子盡殺之。以弟子的身份,以皇上的性格,殺這幾個小卒,朝廷最多判弟子繳納罰款,弟子頗有家財,願出錢買下這幾個人性命。再一路侍奉老師上京,如何?”
盧植氣得渾身發抖:“逆徒,我以爲你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說去,不過是殺人行賄,看來爲師與你別後,你少人管教,今日爲師便再教導你一番。”
說完,盧植掄起槍桿,狠狠的毆打起我來。以盧植的文人手勁,打在滿身重鎧的我身上,跟搔癢差不多,但爲了配合場景,我很合作的發出慘痛的呼號。
樂進不知。面上露出不忍之態。關羽張飛見到我受辱,蹲坐在地下流淚。
一陣哐當哐當的金屬撞擊聲響過,盧植打累了,扔下長槍,氣喘吁吁的返回檻車,狠狠的把門帶上,大吼:“我們走,我看今日誰敢攔阻。”
禁軍們戰戰兢兢的整隊準備出發。但沒有我的命令,我們手下仍然樹立着刀槍,寸步不讓的與禁軍對峙。
盧植見狀,嚴厲的大呼:“玄德,讓士卒閃開。”
玄德,他還稱我爲玄德,看來,他雖然不贊成我蔑視朝廷的做法,但是我對他的忠義讓他心有期期焉。我仍跪坐在地上,擡頭衝他露出純真的笑容:“老師,四處黃巾流竄,這點禁軍如果遇到大隊黃巾,必然覆滅,不如讓弟子隨行保護老師,等這些禁軍被黃巾消滅之後,出面保護老師。”
禁軍們沒有聽懂我話的意思,盧植聽懂了,警告似的大叫:“劉備,看來我白教訓你了,禁軍們此後但要遭到攻擊,不管與你有沒有關係,我必饒不了你。”
嗯,看來老師是真發火了。
經過盧植這一解說,禁軍們馬上理會了我話中的森森殺意,各個臉色蒼白的在檻車旁顫抖。我擡起頭,辯解說:“老師,今日我襲擊禁軍,免不了受朝廷處罰,一筆錢是花,兩筆錢也是花,不如讓我盡殺之,我這筆錢花的也值。”
盧植氣極而笑:“好你個劉玄德,我看你如此會算帳,不如去做個商人。”
商人,我還用去做商人嗎?我本來就是商人啊——我暗中嘀咕。
盧植喘了一口氣,接着說:“今日我做保,你只要放過這些禁軍,剛纔的事再也休提,如何?”
一個禁軍連忙跳了起來,努力睜大青腫變形的雙眼,承諾着大聲說:“盧大人既然這麼說了,我們豈能不願意,我等要是今後再提今日的事,天打五雷轟。”
衆禁軍拼命的指天劃日,聲嘶力竭的說着誓言。我仍跪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禁軍們表現。等他們個個發完誓,盧植大呼:“我們走。”
沒接到我的命令,我的士卒握槍的手毫不動搖,林立的刀槍,槍尖閃着淡淡的寒光,猙獰的面甲下,餓獸般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對方。禁軍們畏畏縮縮的走到槍林前,再也邁不動沉重的腳步,轉過頭來,求救的看着盧植。
知道對士兵們說無用,盧植嘆了口氣,高聲大喝:“玄德,還不命人閃開。”
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回答:“老師,與其相信這些禁軍,我寧願相信自己。”
盧植在檻車裡沒有回頭,失望的說:“哎,玄德,人皆說你仁德,爲何今日殺心不止,連老師作保,你都不信了。”
哼,話說到這份上,看來今日無法動手了,我一臉無奈,惡狠狠的掃視着禁軍士卒,揚聲下令:“軍伍,裂開陣型,收刀槍。”
士卒們聞令,甲葉嘩嘩響着,腳步向兩邊移動,陣勢隨之分開。
不等禁軍邁步,盧植馬上大喊:“玄德,你愚頑固執,毆打禁軍,爲師罰你跪坐一個時辰,不到時間不許起來。”
跪坐一個時辰,這處罰跟沒有似的,就想阻止我追蹤禁軍而已,可這能難住我嗎。我快樂的答覆說:“老師放心,備甘願領罰。”
禁軍們戰戰兢兢的走過我們的刀槍林,遠遠的聽到盧植安慰禁軍說:“不要害怕,玄德統軍甚嚴,士卒無令不行。今日有我在此,他不敢下亂命,只管走去,不用擔心。”
嘿嘿,盧植真是個老實人。雖然我說的嚴重,可真要我殺禁軍,我絕不幹。這可是冒犯皇帝尊嚴的事,皇帝豈能輕易善罷甘休。
雖然,以皇帝的貪財,這件事也可以擺平,但花的錢就海了。有這筆錢我不如花到百姓身上,花到百姓身上至少還能辦不少實事,花到皇帝身上,他只會認爲我是個傻大款,今後可以大大敲詐一番,這種虧本賺吆喝的事我不幹。所以,我話雖說的震山響,動手的意圖卻毫無。
盧植的身影漸去漸遠,張飛上前建議:“大哥,老頭走遠了,你歇歇吧。”
我輕輕的搖頭:“老師讓我跪一個時辰,等一個時辰到了再歇。”
張飛再說:“大哥,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就歇歇,誰也不知。”
“誰說沒有其他人,天在,地在,我心在。我就是瞞過天地,瞞不過我的心,老師說跪足一個時辰,我還是跪足一個時辰吧。”我堅決的回答。
關羽上前詢問:“大哥,現在盧公已離開,我們下一步去哪,回青州嗎?”
我考慮了一下:“這樣吧,雲長,我寫一封信給皇甫嵩,把經過情形告訴他,讓他上表朝廷,證明我們被老師派往他軍中,與他相約共同動手剿滅黃巾。
我們要求他向朝廷說明,不是老師不剿匪,是在等我們傳回消息後再動手。你帶50人,騎快馬到汝南一帶尋找皇甫嵩,等他寫完表章後,你快馬到洛陽與我會合,我到洛陽會住在王越的武館,你到哪裡尋我。”
關羽慨然應諾,我轉頭看着張飛:“翼德,老師這件事恐怕要花大價錢,你把所有兵馬帶到涿縣。那裡,現在有管亥、田豐和簡雍在,我既然要在青州發展,涿縣家產留着也無用,你讓簡雍全部賣了,然後你帶着錢,與田軍師一起來洛陽會合。”
我再一思量,接着吩咐:“到涿縣後,軍隊就交給管炳元與簡憲和,涿縣士卒可以放假幾天,告訴他們,願意繼續當兵跟我們走的,讓他們把家搬到青州廣繞城。等收拾好東西后,讓管亥領隊,全軍前往廣繞。”
“大哥,你去洛陽身邊帶幾人。”張飛擔心的問。
“叫厲尉挑上十人,配齊弓馬,還有,文謙(樂進)也與我同往,你們不需擔心。”
說完,我突然想起,樂進雖然自帶了馬匹兵刃,但鎧甲不全,馬匹不好(與我們的鮮卑戰馬相比),我馬上補充說:“對了,文謙,你到後營挑一副軍官鎧甲,挑兩匹戰馬——撿好的挑,若有你看上的武器,也一起拿上,至於你那匹戰馬,如你願意,送給後營拉車吧。此去洛陽,路長着那。”
張飛隨即命令士卒,“拿紙筆來”。說完,張飛扭轉身軀,把他那厚實的脊背送到我面前:“大哥,你趴在這兒寫信。”
看着他那寬闊的脊背,我心中一熱,一言不發的趴上去,寫完了給皇甫嵩的書信。
等到蓋上青州別駕的印章時,我忽然想起一事,馬上吩咐張飛:“三弟,你再等等,我還有幾封信。”
說完,我馬上掏出青州兵曹從事的印綬寫了四封委任狀,委任關羽爲青州平原尉,張飛爲青州樂安尉、管亥爲青州北海尉,樂進爲青州東萊尉。
現在,龔景雖然沒有州牧的職位,不能任命下級郡守和縣令,但爲了抵抗黃巾,朝廷容許各州官員任命郡縣的軍事官員。關羽張飛管亥來往州縣,沒有官職不能從州縣上獲得給養,我現在任命他們爲官,正好花點朝廷的錢,以解我心頭之恨。至於任命樂進爲官,純粹是我看好他的未來,鼓勵他今後努力發展。
我把四封委任狀分別遞給他們,管亥的交給了張飛,接着解釋說:“翼德,你向他們解說一下,現在任命你們四人,是爲了我不在時,你們來往州縣動用官府的糧草方便。還沒任命官職的人,等我回到青州後,必定論功行賞。大家跟我這麼久,我決不會虧待大家。”
樂進捧着委任狀,激動的語不成句:“進初歸主公門下,寸攻未立,得主公如此信任,誓以身報。”
我衝衆人擺手:“快去快去,各忙各的。我們洛陽再會。”
正午的陽光下,我們解除封鎖後,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出現一副奇怪的場景。我頂着烈日跪坐在路中間,身邊,全副武裝的12個人(厲尉、樂進與十名侍從)站在我旁邊,一點點的苦挨着時光。
我望着消失在天際的長路,暗暗發誓:小子們,等我追上你們這些狗禁軍,看我折磨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