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廣饒城中,青州別駕官署,徐庶與劉備圍着一張小方桌,面對面而坐。劉宙插手侍立在徐庶身後,跟劉備身後侍立的劉渾擠眉弄眼。右軍師沮授、青州軍務都督田疇、別駕署主薄簡雍陪坐在劉備兩側。
劉備擡眼,上下仔細的打量着徐庶,而徐庶毫不迴避的迎着劉備的目光,身體挺的筆直。良久,劉備方纔滿意的點點頭,收回了目光。
“元直能來我處,我心甚慰。”劉備端起了熱茶,舉手示意徐庶同飲:“自子泰(田疇)分管青州軍務以後,我常感身邊缺一名參贊,元直來得正好,可願屈就參軍一職,幫我參贊軍務?”
一路行來,徐庶早有計較,劉備話音剛落,馬上接口說:“明公所命,庶敢不尊奉!”
劉備大喜,跳了起來,拉住徐庶之手,連連搖晃:“元直既願意歸我,備甚爲欣喜,憲和(簡雍),馬上書寫命令,發佈全州。”
感染了劉備的喜悅心情,沮授、田疇、簡雍紛紛上前,歡迎徐庶的加入。
三國時代,若是排出前十名的軍師,徐庶絕對算一個。沮授年紀漸大,有這樣一個新銳加入,正好接上了人才的斷檔,衆人如何不喜?
等喧囂平靜,徐庶略一拱手,改了稱呼,說:“主公,庶有三事不明,還望主公解惑。庶出身寒門,名聲不彰,主公何以肯出手解救在下,還要將重任交託於我。此其一也。”
劉備淡淡一笑,答:“元直聰慧之名,備早聽長文(陳羣)、荀彧說過。自我治理青州以來,常恨人才缺乏。若干腐儒,吟得幾首詩,做的幾篇好文章,便自以爲天下大才。不通數理,不通財政,便要想治理天下,我卻看不起他們。我手下,都是幹實事的人,這些人,纔是天下大才。”
掰着手指,劉備細數手下的人才:“子正(沮授),符皓(田豐)擅長籌劃,我委之以軍師之職;長文(陳羣)、子尼(國淵)擅長內政,我委之以郡縣之治;子正做事精細,編練軍隊、後勤補給,可盡交他手。至於統軍作戰,大將之才,我手下勝任者無數。元直聰慧卻又不迂腐,正是我喜歡的人才,若肯就任參軍一職,我劉備再也不缺人手了。嚯嚯嚯嚯……”
劉備說完,仰頭長笑,狀甚歡悅。
徐庶再一拱手,說:“庶處事魯莽衝動,而且,據我所知,玄德公軍制不同於他人。庶對平常軍務尚且不清,如何能勝任參軍一職。主公如此放心委派在下,庶不解二也。”
劉備頗爲讚賞的點點頭:“聰慧卻不迂腐,再加上敢於審視自己,處事清醒,正是參軍的好人選。不通軍務,何難之有?我劉備也不是生來就通軍務的,回頭,我叫人送上兵書一本,元直讀一讀,就行了。這本兵書,是我在這五年裡所作,編錄了青州出雲兵制,還望元直指正。”
漢代,還沒有印書坊,書籍的傳播,大多是世家子弟僱人抄錄。尤其是兵書戰策,各朝各代看管甚緊。除了皇家典藏外,只有世代公卿將領家,密密珍藏。而青州出雲這幾年刊印的書籍,在嚴格的軍管之下,流傳外地的很少。徐庶不曾接觸過兵書,但以徐庶的學習能力,這本只在高級軍官學校講授的書籍,到了他手裡,幾個月功夫,他就會明瞭青州兵制。
放下這一話題,徐庶突兀的問道:“主公對天下大事,如何看法?”
劉備淡然一笑,問:“元直對廣繞這座城池如何看法?”
“庶深感震驚”徐庶簡潔的答道:“築城之法竟然精妙如此?層層疊疊,巍巍壯觀。外城牆高7丈(15米),城上還有二迭城。第一層城牆已經夠高了,二迭城的城牆在第一層城牆上聳立,即使敵軍攀爬而上,攻下了第一層城牆,二迭城居高臨下還可以打擊攀爬而上的少數敵軍。城臨清河而建,地下水位甚淺,敵軍不可能挖地道攻擊。援軍反而可以逆水而上,攻擊圍城士兵,如此堅城,十倍難下。”
沮授的一的補充說:“不僅如此,城外,外八鄉各有妙用,西側兩鄉窯場,一旦戰事發生,隨時可以改爲兵營。北兩鄉通樂安,爲我軍糧倉,敵軍想要圍困廣繞,不拿下北兩鄉,絕不可能,但要進攻北兩鄉,就要防備廣繞城和樂安守軍的前後夾擊。
南兩鄉通琅邪,是我軍紡織基地和船運入口,一旦發生戰事,我援軍可逆清水河、淄河而上,沿河打擊敵軍。東兩鄉,是我軍戰馬和養殖基地,東側靠海,隨時可以支援我軍戰鬥。
這外八鄉是我廣繞屏護,只要八鄉俱全,攻下我廣繞,十倍敵軍那夠?”
徐庶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問:“廣繞強則強矣,然,龔州牧已去,主公何以自處?”
青州官吏聞言,微微的笑着。劉備用指頭敲着桌子,嘟嘟聲中,面無表情的回答:“此地,是龔州牧酬謝我救援青州功勞,劃給我的養兵之地。廣繞八鄉及城內居民,皆是我的戰俘和退役兵士組成,當然,還有一些歸附我的鄉農。此地,是我的產業,地契在我的手中,它又在齊國郡境內,既是我不當青州別駕、齊國相,誰也拿不走我的廣繞城。”
徐庶恍然,欣喜道:“立足之地穩固,基業雄厚,我等退可以守也。主公對天下大勢如何看法?”
劉備飛快的瞥了一眼徐庶,答:“備自受龔使君所命,署理青州以來,操兵演武,退,欲使青州戰火縻息,進,欲使天下承平,我大漢基業穩固,百姓安居樂業。若聖上召喚,我當爲大漢掃平天下匪患。”
徐庶試探的說:“漢之政,糜爛久也。庶所看重的是玄德公治理青州之才,若天下皆如青州百姓般富足安樂,我大漢或有新希望。玄德公身爲漢室宗親,難道不想將青州之政,廣及天下之人嗎?”
沮授冷冷的打斷徐庶的話:“元直,你太沖動了。這第三問你已設計多個方面,我替主公做主,我們就此打住。”
田疇急忙圓場說:“天下大事,皆出自朝廷意旨,我家主公身爲漢室宗親,處事當爲朝廷考慮。元直,這件事就此了結吧。”
徐庶恭身向沮、田兩位施禮:“謹受教。”
迴轉身來,徐庶再向劉備深施一禮:“玄德公不以庶魯莽,我願聽從玄德公召喚。”
劉備仰頭長笑,站起身來,拉住徐庶的手,連連搖晃說:“元直肯來幫我,如此,軍中事務我就安心了,嚯嚯嚯嚯……,來來來,我們去喝上一杯,慶賀一下”。
衆人紛紛站起身來,與徐庶重新見禮,談笑着。參軍一職雖然官不大,但卻是主公親隨。上一任參軍田疇,現在是青州大都督、武將之首,全權負責青州防務。這樣的官職,即使是兩位軍師,也不敢小覷。
正在此時,田疇一皺眉,厲聲衝門外呵斥:“何人在門外喧譁?”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門響出,一名衛士進來,恭身施禮:“軍情急報,我等正在商議,是否該此時呈遞大人。”
“是平原急報嗎?”劉備微笑着問:“孩兒們打了勝仗了,好啊。”
衛士搖頭,恢復說:“啓稟城主,是洛陽和泰山急報。”
“泰山急報?嗯,騎都尉鮑信,正奉大將軍何進差遣,在泰山募兵。泰山軍情麼,不過是鮑信遇盜匪襲擊,請求我們出兵幫助,不急。洛陽?洛陽會有什麼軍情?”劉備搖着頭,稍一沉思,大驚失色。一迭聲的喊道:“快傳,快傳。”
果然,這封青州商社轉來的密信,報告了一個糟糕的消息:“靈帝駕崩,上軍校尉蹇碩秘不發喪,矯詔召大將軍何進,入皇宮領受皇帝遺命。何進匆匆入宮,甫至宮門,正與蹇碩的軍中司馬潘隱相遇。何進與潘隱本系故交,潘隱舉手暗示何進休入皇宮。何進於是慌忙退歸家中,潘隱隨後跟來,向大將軍報告:‘御駕已崩,蹇碩欲殺將軍,迎立皇子協爲帝!’目前,何進正引兵屯紮百郡邸。”
漢時,各郡國在京師皆置官邸,相當於現在的駐京辦事處。京師總邸,叫作百郡邸。何進屯兵百郡邸,外戚與宦官那場血淋淋的戰鬥,正式拉開了帷幕。這場爭鬥的結果,是鷸蚌相爭,魚翁得利。手握重兵的諸侯進了京,掌握了最高權力。
隨手將急報遞給沮授傳閱,劉備緩緩的說:“看來,我們的策略要調整了。”
沮授看完急報,轉手遞給田疇,衝衛士喊道:“拿地圖來。”
在沉悶的氣氛中,大家一一傳閱了洛陽急報。衛士們擺上了地圖,首先看完急報的沮授田疇,已和劉備圍攏在地圖邊,沉思着。
“可否召回左軍師田大人?”簡雍湊近劉備身邊,建議。
沮授斷然否決:“不可,符皓才代替我到出雲爲相,驟然召回,不妥。再說,此時此刻,正需要穩定出雲。”
劉備敲打着地圖上碣石的位置,沉思着。田疇急急補充說:“不錯,碣石是我們青州與出雲連接的唯一陸地通道,此刻,必須力保碣石。”
沮授建議:“讓碣石城守勃爾斤替換張郃。”
“也不妥,公牛南部族還需要勃爾斤統領,此刻,我們需要的是加強碣石守衛,調張郃去碣石後,勃爾斤也不能走。”劉備掃視着身邊幾人,一咬牙,下了決心:“渾兒,你在軍校學了五年,又跟幼安(管寧)老先生學了治國之道。現在,三韓地界戰亂基本平息,你去,爲我展示一下治國之術。還有,明年,你再爲我準備好6個軍團,隨時準備聽我的召喚。”
劉渾立正,行軍禮:“必不負義父所望。”
沮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徐庶正好觀察到這一細節,不過,自己初來乍到,不便參與,只好保持沉默。
劉備再一指劉宙,吩咐說:“你去,到白狼石堡,替換回你三叔翼德,告訴你三叔,中原有仗可打,讓他速速把青州第七軍團帶回來。”
田疇詢問:“樂文謙是否也要調回?”
沮授嘆息一聲:“真不是時候呀,若我們再有兩年時間,把泰山鐵礦場建成,泰山郡將牢牢握在我們手中,現在我們離開泰山,只會便宜了後繼者。”
“那就不離開”,劉備目視着地圖,堅決的回答:“五年來,我們與泰山郡互市互惠,支援了泰山不少錢糧。泰山,是青州平原上唯一的山區,居高臨下俯視我青州大地,決不能讓它落入盜匪手裡。
子泰,快傳令,追回(關)雲長所帶的第八軍團,命令雲長以9、10兩個軍團之力,剿滅平原盜匪。問問雲長,時間過了一個多月,怎麼還沒結束戰鬥。”
田疇回答:“我看快結束了。五年圍困,平原黃巾已無戰力。多年來,他們的士卒靠每年冬季,私下裡爲我們修渠修路,出賣勞力換取食物,苟延殘喘。我軍一到,倒戈者紛紛。雲長此時沒有消息,可能是在整編黃巾,我看,可以從雲長哪兒調回2個軍團。”
沮授詢問:“主公是想泰山嗎?那,從雲長處調回一個軍團,足夠了”。
劉備奸笑着:“知我者,子泰也。”
沮授手捋着鬍鬚,嘿嘿的笑着:“五年來,朝廷沒有詔命,我等雖然出兵泰山剿匪,但泰山政務卻從不插手。如今,有了騎都尉鮑信這封求救信,主公正好可以揮軍直入泰山。嘿,今年底,青州學府第一批文院學生正好畢業,就讓他們到泰山郡鍛鍊一下。”
徐庶疑問重重,正好插嘴說:“主公,青州現有兵力多少?戰力如何?爲何戰事一起,要從平原戰場抽兵?”
劉備微笑着,解釋說:“元直,你用了一個月,從平原走到了廣繞,沿途的吏治已經觀察了吧。”
徐庶答:“不錯,我沿途看到,青州百姓三五成羣,行走之間,均暗合隊列行伍。此刻正是四月夏,農閒季節,若青州兵力不足,不如把鄉野之間的農夫招集起來。我相信,只要發給他們兵器,這些農夫就是很好的士兵。何必要倉促從戰場抽兵呢?”
田疇急忙解釋說:“元直,你不知道,在青州,參軍當兵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職業。軍人家屬要享受減稅,戰場所獲,主公只取三成,其餘戰利品歸士兵自己。這種榮譽,我們不會輕易賜予平民。平民當兵,需要從小訓練,學習文化,自覺繳納稅收。然後,再與功民之子競爭士兵的位置。
而平民一旦當兵,退役後就可獲得功民身份,可以成爲職業傭兵,保護商隊;也可以進入鄉民衛隊,負責當地治安。還可以進入公民學堂,學習知識,畢業後由地方鄉老推舉,成爲地方官員。另外,士兵退役時,可獲得退役軍人會所發給的一筆退役金,也可以自己買地耕作,開坊從商。所以,平民從軍,是影響到財政的大事,非萬不得已,決不爲也”。
徐庶接着問:“那主公想帶一個軍團去泰山剿匪嗎?一個軍團多少人?青州共有幾個軍團?”
劉備點點頭:“好,元直既接任參軍一職,軍務的事越早了解越好,子泰,你來向元直解釋一下,我和軍師再研究研究。”
隨即,劉備和沮授比劃着地圖,低聲的嘀咕起來。簡雍在旁,用筆記錄着。
田疇一指劉渾和劉宙,說:“你們兩個,快去收拾行裝,向主母告別,等待我的命令。”
說完,伸手拉着徐庶,走到一邊,低聲說:“走,我們到旁邊說話。”
“青州,共有11個軍團,其中,戰力最強的是近衛軍團和青州第一第二迅馳軍團,目前,第一第二迅馳軍團在泰山郡平陰城駐紮,有樂進樂文謙統領,負責紮緊泰山盜匪流竄的口袋。
第三第四軍團戰力稍弱,目前在琅邪東武駐紮,由管亥管炳元統領。負責防止東海盜匪竄入青州作亂。不過,第三第四軍團戰力雖弱,但戰力最強的第一第二迅馳軍團是由管炳元一手訓練,所以,第三第四軍團在琅邪與東海盜匪戰鬥三年有餘,戰力也不可小覷。
第五軍團是炮兵團,配備100門霹靂石炮,200架三弓牀弩,是屬於攻城軍團。每十人操一石炮,每五人操一牀弩。另有1500名輔助人員。
第六軍團是輔助軍團,我們叫工兵軍團,主要負責戰具維護、修理以及戰場醫護。
第七、八、九、十軍團是新成立的軍團,訓練不足三年。如今,第七軍團正在白狼練兵,由張飛張翼德將軍統領。八、九、十軍團隨關羽關雲長將軍出兵平原。
2000人的近衛軍團是主公親衛,目前由太史慈將軍統領,正駐紮在廣繞。
至於一般軍團人員配置,每個軍團總共3*,分爲1000名長矛兵,1000格鬥兵,1000弓兵,500名左右的尉官、伙伕、鼓手、軍號手等等。
……”
田疇的解釋,不久就被劉備的聲音打斷:“子泰,元直,我們商議已定,你倆來看看,有什麼補充。”
圍攏在地圖旁邊,劉備指點着,吩咐說:“我決定,第八軍團回防廣繞。另外,樂安功民1隊2隊經歷過博昌會戰,是由經驗的戰士,現在論功行賞,升格爲青州第11、12軍團,回防廣繞。
臨淄守軍(龔景家丁),幾經戰事,也算是老兵,升格爲青州第13、14、15軍團,以東萊之地20萬畝,遼西白狼之地30萬畝,向龔使君後人換取臨淄守軍1萬2千人。
命令:平原戰事平息後,黃巾士兵汰弱選強,編成青州第16、17軍團,立即開始整訓。
命令:青州第13、14、15軍團(臨淄守軍)立即開始整編,一個月後,隨近衛軍團、第五軍團開赴泰山剿匪。
命令:徵召天馬部族騎兵3000,出雲第5、第六軍團,迅速增援平陰樂進守軍。
命令:三韓增派3500守軍,隨張合增援碣石。”
田疇低頭打量着地圖,問:“主公,原先答應的是平原黃巾編爲4個軍團,現在只給他們兩個軍團編制,恐怕不妥。”
徐庶也急忙附和說:“青徐黃巾爲天下黃巾戰力之最,青州兵聞名遠近。而青徐黃巾都在泰山、平原兩郡,幾經戰鬥,活下來的都是勇悍之人,只留下7000人,恐怕日後會再次造反。”
劉備譏笑着說:“青徐黃巾雖號稱百萬,但幾年來,我們不斷壓縮他們的活動區域,我看,有15萬士兵就不錯了。按照我們的挑選標準,平原郡挑出一萬士兵,已經很不容易了。泰山郡再挑2萬,這已經到了五中取一的比例,夠高了。再說,如果我們擴軍太多,經濟上承受不了。告訴於毒,我們可以爲他保留四個軍團,但兩個軍團我們養活,另兩個軍團,他自己負責發薪,發甲胄兵器。”
田疇點頭答應:“也好,平原黃巾雖然戰力勘用,但劫掠成性,壓縮他的人手,讓這些人務農務工,明年,平原郡將是我們的又一個糧倉。”
徐庶主動請纓:“主公,庶初來此處,不同軍務,願和子泰一起,編練平原軍隊。通過這番編練,我可以熟悉青州軍務。”
劉備點頭讚賞:“好啊,通過自己的手,整訓一次隊伍,從小處見大處,一定會對青州軍制瞭如指掌。元直,期待着你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擡起頭來,目視着諸將,劉備朗聲說:“諸位,我們曾經以兩個軍團,外加雷騎狼騎2000人,擊潰了20萬青徐黃巾主力。如今,我以五個軍團之力,壓向泰山,此戰,我軍必勝。告訴將士們,追隨我,去獲得自己的功勳。”
中平六年五月,何太后派人召大將軍何進入宮。何進詳細問明情況,方敢馳入。原來:靈帝長子辯,爲何太后所生,輕佻無儀,靈帝意欲舍嫡立庶,又恐何太后與兄長何進有怨言。上軍校尉蹇碩,爲靈帝所親信,早已窺透上意,靈帝病竟不起,自知顧命難宣,沒奈何與蹇碩密商,叫他擁護次子。
靈帝死後,蹇碩欲先誅殺何進,然後立皇次子協,偏又爲潘隱所敗露,不能逞謀,只好聽命何太后,立皇長子辯爲嗣主。何進問明原委,放膽入宮,奉皇子辯即位,尊何後爲皇太后。
當時,劉辯年才14,不能親政,遂由何太后垂簾臨朝,大赦天下,年號改爲光熹。自靈帝架崩到劉辯登基,20天之久,靈帝仍未發喪。靈柩停在宮中,夏日了惡臭四溢,洛陽之人經過皇宮,均掩鼻而行。可憐,生前搜刮無數的靈帝,死後獲得這樣待遇……
與此同時,青州大軍整訓完畢,在劉備的親自統領下,響應騎都尉鮑信的呼救,進入泰山剿匪。隨行大將太史慈、張飛、管亥、侍衛長葉天、侍衛長厲尉,各統一個軍團,以青州前所未有的強大陣容,殺進泰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