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吳玥醒了,發現身上蓋了一條小薄被,起身進臥室,看見張海濤四仰八叉躺在牀上睡覺,而巫自強已經不見了。吳玥趕緊推醒張海濤說:“喂,喂,醒醒,快醒醒,海濤,海濤,強哥人呢?”
張海濤眼睛眯成一條縫,眉毛擰成了繩,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牀上,說道:“我不知道啊,我頭暈得要命,這煙醉得可太難受了,比酒喝多了還難受!”
吳玥用力打了張海濤一巴掌,氣道:“誰管你難不難受啊,你沒看見強哥不見啦?”
張海濤說:“放心吧,丟不了,他要不就是買早點去了,要不就是找王妮去了,不會出事兒的。”
吳玥:“你說的輕巧,你這麼肯定?”
張海濤:“呵呵,我當然肯定,王妮現在活着,就算是不想見強哥,可只要還活着,強哥就抱定了再次見到王妮的心,你說,強哥能做什麼?要麼等王妮回心轉意,要麼主動去找她,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別的選擇,所以,你就放心吧!”
吳玥:“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們趕緊打個電話給強哥吧,問問他在哪兒。”
張海濤把眼睛又給閉上說:“你打吧,我再睡一會兒,太難受了。”說完,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過去。
吳玥嘟囔了一句:“豬。”就給巫自強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吳玥:“哥,你在哪兒呢?”
巫自強:“我在外面辦點事兒,辦完就回去!”
吳玥聽巫自強說話的聲音還算正常,也就沒再多說,說了句早點回來,中午她做飯,和海濤在家裡等他回來吃飯。巫自強答應後就掛了電話。
直到下午一點巫自強纔回來,手上還拿着那兩份檔案袋,一進門就對張海濤說:“海濤,下午有個搬家公司來搬東西,你在這裡看着點兒,我隨車去新租的房子那裡安排卸車,咱倆一人一頭,看着點。”
又對吳玥說:“玥玥,趕緊吃飯,吃完飯幫哥收拾收拾東西,收拾完了等搬家公司來了,你也跟我一起過去,到那邊整理整理。”說完這些,巫自強就進房間打開衣櫥,將衣服一件件往牀上扔,開始收拾東西了。
吳玥望着張海濤,傻了,心說這是怎麼了?巫自強怎麼會突然變得跟沒事兒人似的?張海濤也楞了一會兒,回過神趕緊對吳玥說:“快去盛飯,喊強哥吃飯,吃完一起收拾,快去!”
吳玥也回過神來,趕緊進廚房端菜裝飯,喊巫自強過來吃飯。巫自強也爽快,丟下手中的活就來到客廳,往餐桌前一坐,端起碗筷就吃,狼吞虎嚥,兩分鐘不到就吃完了一碗飯,把碗往吳玥面前一遞說:“你菜燒得比妮子好吃,呵呵,再幫我盛一碗。”
吳玥又點受寵若驚的意思,接過巫自強的碗二話沒說就又裝了一碗飯遞給巫自強,巫自強接過碗埋頭就吃,吳玥衝張海濤做了個鬼臉,巫自強剛纔主動提起了王妮,這夫妻二人對巫自強現在的狀態感到欣喜。
吃完飯,三人一起收拾,巫自強收拾臥室,張海濤負責書房,吳玥整理廚房,分工明確。巫自強最先收拾好,將所有的衣服還有牀頭櫃抽屜裡的東西統統倒在牀單上,然後用牀單一裹,四個角繫上就算好了。
收拾完房間,巫自強又拿了一條牀單到客廳,往地板上一鋪,照葫蘆畫瓢,將茶几,電視櫃抽屜裡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上面,又進書房把電腦桌抽屜裡的東西一起倒進來,又滿屋子找一些零頭碎腦的東西往牀單上扔,什麼靠枕了,裝飾品之類的,又慢慢裹了一牀單,剛裹完,門鈴響了,搬家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巫自強又開始安排搬家,屋裡頓時熱鬧起來。
簡單點說,家搬完了,收拾好了,已經到了深夜11點,巫自強抻了抻腰,說請客吃晚飯,連帶着宵夜一塊兒請了。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幾個人下樓去找大排檔,還好,巫自強新租的這間房子也是一個成立時間比較長的小區,周邊的生活配套設施也還挺齊全,走出小區大門沒多遠就看見一夜市,烤羊肉串的,賣餛飩水餃的,賣螺螄茶葉蛋的,更多的是推着車擺攤賣炒菜的大排檔,一家連着一家,好不熱鬧,比巫自強原先住的那個小區要熱鬧多了。
三人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小攤,巫自強讓張海濤和吳玥點菜,自己又去燒烤攤上點了些燒烤,讓老闆烤好之後送到自己吃飯那地方去,用手指了指是哪一家,老闆對這裡每一家都熟悉,說了句:“好嘞,王大麻子家,烤好給您送過去。”
巫自強回去的時候路過自己吃飯的這家大排檔老闆身邊,特意往老闆臉上看了看,果然,老闆臉上麻子不少,跟趙傳似的,
菜上第一盤,爆炒千層脆,實際上就是洋蔥炒豬耳朵,要了一箱啤酒,巫自強和張海濤二人就喝上了,吳玥也湊了個熱鬧,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也陪着喝起了酒。
不知道是巫自強真的忽然一下完全想通了還是要借酒澆愁,巫自強的酒喝得很快,燒烤攤老闆將烤肉送過來的時候,巫自強已經下去了4瓶,菜也沒怎麼吃過,最多伸過兩次筷子,吳玥害怕巫自強又喝多了,給張海濤使眼色,讓張海濤勸着點巫自強,慢慢喝。
張海濤心裡苦笑,他知道怎麼勸都沒用,要想讓巫自強少喝點,只有自己多喝,昨天晚上醉煙,今天晚上看來又要醉酒。中午巫自強吃了兩碗飯,自己可是隻吃了一碗,晚上又都沒吃,醉起來肯定比巫自強快,可是沒辦法,硬着頭皮捨命陪君子吧!
一箱啤酒,吳玥喝了1瓶,張海濤緊跟慢趕,喝了5瓶,巫自強6瓶下肚,叫老闆又抱來了一箱,王大麻子最後一個菜還在鍋裡燉着呢,見他們幾個一箱酒都喝完了,抱了一箱酒過來放到地上說:“你們喝得可真夠快的。”
巫自強笑笑,也沒答話,張海濤打着酒嗝開玩笑說:“就這速度已經是我們的慢鏡頭回放了,平時我們都是抱着瓶子對嘴吹的,一吹一瓶,中間不帶換氣的。”
吳玥笑着拍了張海濤一巴掌,說你不吹牛會死啊,誰吃飯的時候跟拼命似的抱着瓶子一瓶一瓶的吹啊。張海濤和巫自強都笑了。
王大麻子也笑着說:“你們還真別說,前幾天晚上我這還就有這麼兩桌人是這麼喝的,一共8個人,喝了我20箱啤酒,我帶來的酒都不夠,還是問別的攤子老闆那裡買來的酒給他們的呢。那幾個人,只要拿起瓶子就是一吹一瓶,喝完才放下。”
張海濤:“哦?還真有這樣的人?”
王大麻子:“是啊,我也沒見過喝酒跟拼命似的,那羣人好像有個老大,那酒喝的,我估計他一個人喝了就有差不多三箱吧。我們後面這花壇,看見沒有,都快被那幾個撒淹起來了,就他,一趟廁所都沒上過,在我這兒吃到夜裡2點多才走。”
張海濤:“三箱沒上過廁所?他那是豬尿泡啊?”
王大麻子笑道:“哈哈,是啊,那臉啊,喝得通紅,他左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別說,喝完酒,在這路燈下看起來,怪滲人的賴。”老闆說完就要回爐子那邊看看鍋,剛轉身,手卻被人一把抓住,像一把鋼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