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火辣女PK酷教官
有一種人,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長大之後會成爲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着怎樣的責任和重擔。
g市望族秦家的獨生女秦陽同學就是這種人。
因爲很小就知道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成爲秦家的一家之主、掌管一間市值數十億的上市公司。所以,她在不滿十週歲的時候就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從十三歲到二十三歲的這十年裡走的每一步都照着事先設定好的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且,她一直以爲接下來的十年依然會按照她設定的計劃繼續前進。
包括,30歲之前成爲秦氏董事會主席、25歲之後纔開始考慮成家立室的問題、30歲之前一定要生個孩子等等之類。
直到,那個人突然空降在她的生命裡,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忍耐底線,她所有的人生計劃也徹底被打亂。
當然,這事也不賴別人,參加野外軍訓是她自己的主意,爲了說服爸媽點頭,她可是連對天發誓外加撒嬌耍無賴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嚴格來說,所有離奇的遭遇都是她自找的。
秦陽決定報名參加此次野外訓練營主要是未來鍛鍊身體、磨鍊意志,來之前,她還特地找老媽打聽了一番,對軍訓的強度也有了大致的瞭解。可當她真的置身其中時,才發現聽到的和看到的完全是兩碼事。
這次的訓練營時間爲一週,一共有12名學員報名參加,其中男生10名,女生2名。
12名學員分成兩組進行對抗,各項對抗的成績累積,積分低的一方必須負擔此次訓練的所有花銷。
負擔訓練的全部花銷對秦陽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別說是6分攤12個人的份,就算讓她一個人全包也不在話下。但,她比任何人都痛恨失敗。在她的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
她對比賽的態度以及在比賽中表現出來的韌勁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第一天的對抗賽,她所在的藍隊大獲全勝。只是,這一天的訓練比賽下來,實在是累。一身的臭汗不說,身體也乏得厲害,吃飽喝足之後,最需要的就是找一處流動水源,舒舒服服地洗個澡。
但這次的訓練營是在野外,吃住都是露宿在外,要找個地方洗澡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
秦陽同學含着金湯匙出生,打小就是在父母的手心裡捧着長大,難免會有些特別的癖好,不洗澡絕不睡覺就是其中之一。依着她的執拗脾氣,就算把山頭翻個遍,也一定要找到有水的地方洗個澡。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近半小時的努力,總算讓她找到了一處下游水源,水不深,只能勉強沒(mo)過腰,但山裡的水夠清澈、也夠涼,就算只是隨便泡一泡、擦一擦,也能把一天的疲累衝去一大半。
夜風習習、月上樹梢,山裡的夜色透着別樣的旖旎。
泡了近半個小時,也差不多舒服夠了,現在回去應該趕得及睡覺前的最後一次點名。
對着月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之後,一直泡在水裡的秦陽終於依依不捨地站起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全然不顧自己現在是上半身完全空的狀態。
悲劇就這麼發生了。伸長的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突然感覺一道刺眼的白光直直地射過來,定睛一看,正前方五米遠處站着一個身形魁梧、全身迷彩的壯漢!
如果沒記錯,這位應該是此次訓練營的特聘教官邢子聰。看其他教官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應該來頭不小。不過,天性冷感的秦陽同學暫時還沒有開啓戀愛模式,對此人也沒有半點興趣,他到底是何來歷,她也沒興趣打聽。
可是,在經過剛纔近五秒鐘的對視之後,她恐怕要花點時間好好調查一下這位來頭不小的特聘教官了。
到底誰借他的膽子,居然敢偷窺本小姐洗澡,簡直是活膩了!就他這德行,居然還有臉來當教官!
在經歷了人生中最尷尬的五秒鐘後,邢子聰終於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轉過臉去,“對不起,無意冒犯,請見諒。”唔,別看這位教官生得高大威猛,看着像個粗人,教養還蠻好的。
老天作證,他只是聽說有一位學員私自離開了集合營地,特地出來找她來了,絕對沒有蓄意偷窺的意思,一丁點都沒有!
可是,明明已經轉過身背對着她了,爲什麼那兩團肉還是會在眼前‘晃悠’,即便在心裡默唸一千遍冷靜、冷靜,也揮之不去?
算了,反正已經確認她沒事,等一下她應該會自己回去。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行迴避比較明智。再呆下去氣氛只會更尷尬,還有六天的訓練等着他們,弄得見了面尷尬可就不妙了。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之後,邢子聰隨手將手電筒放下之後便準備邁步離開。
可離開的步子還沒來得及邁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怪叫:“啊……”
這裡畢竟是野外,而且她又在水裡,誰也無法預料會有怎樣的意外發生,秉着對學員負責的態度,邢子聰還是本能地轉過身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次秦陽還算反應敏銳,第一時間用雙手護在胸前,“臭流氓,誰讓你轉過來的?”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邢子聰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礙於剛纔那一聲刺耳的‘臭流氓’,他還是稍稍側了側身,儘量不去看她,“你沒事吧?”該死,堂堂一警隊中隊長,什麼陣仗沒見過,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這事要傳出去,他的臉要往哪擱。
“有事也不要你管!”秦陽剛纔之所以大叫是因爲踩到了水底的碎石,一部留神扭到了腳,雖然很疼,但好歹還有另一隻腳可以做支撐,勉強走上岸還是可以的,“轉過身去,我說ok你再轉過來。”
自打離開部隊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在轉過身的一瞬間,剛纔還一臉僵硬的邢隊長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毫無來由的怪笑。
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特別。今天的對抗賽,藍隊正是因爲有了她才勢如破竹地將紅隊殺了個片甲不留。沒想到,她帶給他的意外還遠沒有結束。
可憐秦陽同學的衣服就在岸邊一棵小樹的樹枝上掛着,除了迷彩t恤和迷彩褲之外,還有一套黑色蕾絲內衣。該死,他剛纔就在小樹邊上站着,應該看得一清二楚吧。
得說,秦陽同學有時候確實有點矯情過了頭。兩團肉都被他看光了,還在乎成套內衣被看到?
因爲打小就被父母當做半個兒子養,造就了秦陽同學剛烈耿直的性格,做起事來也格外麻利,這纔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她就穿戴整齊,表情也恢復了往日的俊酷。
“你可以轉過身來了。”俊酷的表情配上冷冷的語氣,絕對是殺氣十足。
邢子聰還有話要跟她交代,聽了她的命令之後便轉了身。只是,他沒想到,轉過身來之後,迎接他的居然是一記狠狠的重踢,而且被踢的還很不是地方!
被狠狠踢了一腳的某人還沒從無法言喻的劇痛中緩過神來,被火氣燒昏了頭的秦陽又上前補了兩腳,“臭流氓、偷窺狂!”
這下好了,還恐怕有被踢壞的可能。
“別讓我再看見你!”估摸着他現在的樣子也沒辦法做出反擊,秦陽這才稍稍解了氣。撂下這句話之後,便跛着一隻腳艱難地朝來時的小路走了過去。
邢子聰確實被傷得有點狠,但這種程度的痛還不至於讓他失去基本的運動能力。稍稍喘了口氣之後,他很快就直起身來,快步追了上去,“你的左腳怎麼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扭傷,而且還傷得不輕。訓練才進行了一天,後面還有很多艱鉅的任務等待着她帶領藍隊的同伴們一起攻克,在這個節骨眼上扭傷腳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再者說,她既然來參加訓練營,身爲教官的他就有責任爲她的安全負責,明知道她受了傷,卻視若無睹,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即便剛剛纔被她狠狠地踢了兩腳也不例外。
“不關你的事!”秦陽同學依然是冷若寒冰的語氣,答話的時候也沒停下腳步。但卻不難從她的語氣裡聽出幾絲隱忍疼痛的壓抑,看來,左腳的扭傷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觀察力敏銳的邢子聰自然也感覺到了,從這裡回營地按正常速度也要走近二十五分鐘,以她現在的狀況,走這麼長的路,腳傷肯定會繼續惡化。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就她這比驢還倔的執拗性子,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還是直接用做的更乾脆。
雙腳突然騰空,整個人幾乎完完全全落入了一個厚實的懷抱,秦陽當下就惱了,急紅眼地衝他吼道,“你……你這個死色狼,到底想幹什麼?”
“你的腳傷很嚴重,不能承受長時間的落地行走,我帶你回去找隨隊醫生看看。”剛纔已經被叫過兩次臭流氓,邢子聰顯然已經對這些類似的形容詞有了免疫。確實是自己不小心佔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是事實,她愛叫就讓她叫吧,反正他問心無愧,不是有心冒犯,更沒有偷窺之心,就算她要起訴,他也不擔心。
“都說不要你管了,快放我下來!”公主抱什麼的,確實超出了秦陽的預料。雖然被他這麼抱着確實舒服很多,但這個人畢竟纔剛剛看過她上身空空的樣子,而且根本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就自作主張地過來抱她,簡直是罪加一等,這口氣她沒那麼快咽得下去。
“我是你的教官,只要你在訓練營一天,我就要爲你的安全負責!”進入到工作狀態之後,邢子聰的語氣明顯嚴肅了許多,即便是在酷酷的秦陽面前,氣勢也絲毫不落下風。
一說起扭傷的由來,秦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爲我的安全負責?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怎麼會不小心踩到碎石扭到腳?說到底,你纔是罪魁禍首!”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如此言之鑿鑿的指控居然變成他的順牆梯,“所以,我更加有責任和義務帶你去看醫生。”既然罪魁禍首是我,由我負責到底也沒什麼問題吧。
“你……”在美國讀書的這幾年,秦陽特地選修了法學,還參加過好幾次校際辯論賽,口齒伶俐自是不用說的。可是,在他合情合理的回答面前,她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腳踝處扭傷可大可小,你最好乖乖呆着不要亂動。如果扭傷了骨頭,不小心錯位,可就不是隨隊醫生能解決的!”終於稍稍佔了些上風,某教官的氣勢也越發高漲。
看來,遇上一個厲害的對手,確實能讓潛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激發。
“你個死色狼,誰知道你突然抱我起來是不是想佔我便宜!”在秦陽心裡,已經認定了他是個猥瑣的偷窺狂,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不由自主地覺得他是不安好心。
一次兩次可以忍,她居然還叫上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再叫我死色狼我就把你扔這不管了!”
“我在洗澡,你鬼鬼祟祟出現,還故意拿夜視燈直接照過來,不是居心不良是什麼?”這話怎麼聽着有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意味?
“你這是什麼邏輯?如果我真想鬼鬼祟祟地偷窺,就應該找個你看不見的地方躲着,爲什麼要拿着夜視燈直接照過去?”看着她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邢子聰真想直接把她仍在雜草叢生的樹林裡算了。脾氣這個古怪的臭丫頭,就該讓她吃點苦頭。
連續兩次出招都被他輕輕鬆鬆地擋了回來,秦陽也有點急了,“我不管,反正你佔了我的便宜是事實,就是你的錯!”就算再酷、再冷靜也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而且打小就是被衆星捧月般寵着長大的,骨子裡多少還是會藏着一些小孩子脾氣,急紅眼的時候也會蠻橫無理地耍無賴。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我對你負責?”邢子聰是真心覺得委屈,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爲了找她。山野之地,環境惡劣,又是夜晚,誰也無法預料會有怎樣的意外發生。聽到動靜,誰都本能地把燈直接打過去看個究竟,誰知道會碰上這麼尷尬的情況。如果因爲看了她赤一裸的上半身就要負責她的一輩子,他也無話可說。
“你……性格這麼惡劣,思想這麼猥瑣,是怎麼當上教官的?”現在的秦陽已經完全處於下風,好像怎麼說都是他有理,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惡言相向地對他施行人身攻擊。
還負責呢,美的你,本小姐也是你這種無恥之徒能隨便肖想的?
邢子聰這下算是看透了,這丫頭已經在心裡給了定了罪,就認定了他是不安好心的壞人。照目前的狀況來看,無論跟她解釋多少也是無濟於事。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跟她浪費脣舌,隨她怎麼想、怎麼鬧,他就當做沒聽見就是。
可惜,他太低估了秦家小姐的火爆脾氣,不說話就想息事寧人,沒門,“說話啊,剛纔不是很橫!”
“我是怎麼當上教官的沒必要跟你一一解釋,如果你心裡已經認定我來這裡是另有所圖,我也無話可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碰上這麼個蠻不講理,而且還有點得勢不饒人的壞脾氣丫頭,邢子聰真的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既無奈,又覺得好笑。
可憐他剛剛被踢過的還在隱隱作痛呢,卻要強忍着,抱着一個體重一百斤的女人大步流星地走。攤上這種事,也只有自認倒黴的份。
“你沒理,當然無話可說了!”看看,這就是典型的得勢不饒人。
這一次邢子聰可是學乖了,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她愛怎麼想、愛怎麼說都隨她就是。
倆人一路吵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岔道口,雖然嘴上還是有諸多抱怨,但秦陽基本已經適應了被一個男人抱着的狀態。扭傷的腳確實疼得厲害,坦白說,如果是硬撐着一個人回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底。
罷了,看在他好心抱她回去的份上,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她可以暫且不跟他計較。但,上半身被他看光光的事她會一直記着,而且會記一輩子,遲早有一天要找機會討回來。
因爲擔心她的腳傷,這一路邢子聰都走得極快,正常情況下需要二十五分鐘才能走到的路,愣是隻用了二十分鐘就走完了。到了目的地之後,當了半天搬運工的某教官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但,秦陽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身的汗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抱着她走了這麼久累的,另外一部分原因,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爲被她踢了那兩腳。這兩腳要是真踢出事來,恐怕要吵着要負責的人就是他了。
邢子聰的營帳就在隨隊醫生旁邊,秦陽在醫生的營帳內接受治療時,只要稍稍偏頭就能看到旁邊的營帳裡發生的事。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纔死色狼應該是找醫生要了冰塊。
雖說現在是大夏天,可夜裡還是挺涼快的,就算是剛纔抱着她走了一路確實累得夠嗆,但也不至於需要用冰塊解暑吧。難道……他要冰塊是另有用途?
等等,不會是剛纔被她踢了兩腳,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冰敷解痛吧?
這個念頭在秦陽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她的心很快就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她當時確實是衝動了點,基本上沒什麼理智可言,所以纔會毫不猶豫地衝着他猛踢兩腳。現在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了用了多大的勁,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把他那裡踢壞,這事要怎麼收場啊?
隨隊醫生是一位四十出頭的大姐,心思特別敏銳,瞧着這丫頭無端端地突然皺起眉頭,視線一直忍不住往隔壁營帳偷瞄,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那什麼,你知道邢教官剛纔拿冰塊是要去做什麼用麼?”好吧,既然嚴醫生開口問了,正好順着她的話反問回去。
“我也沒仔細問,好像是說哪裡受了傷,需要冰敷解痛吧。”常年鍛鍊的人,身上的傷肯定少不了,這種事嚴醫生已經習以爲常,自然也不會特別過問。
可秦陽卻沒打算就此罷休,“那……你知道他是哪裡痛麼?”問完之後,秦陽突然感覺自己原本木然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一時間,如果只是痛一下倒還好,就怕痛完之後還有更可怕的後遺症……
嚴醫生沒把到重點,果斷想歪,“你怎麼對他這麼關心,別是和紅隊那小姑娘一樣,看上咱們邢隊長了吧?”
這種莫名其妙的不實指控秦家大小姐肯定是不會認的,很快,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酷漠然,“就他那樣,我會看上他?”
開什麼玩笑,這麼不討喜的性格,而且還是紅隊那個嬌嬌小姐看上的貨色,本小姐的品味還沒這麼差!
嚴醫生對此表示嚴重不贊同,“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邢隊長可是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長得帥、身材好,還夠酷,絕對是當下年輕女孩們最喜歡的類型,你就算看不上他,也不至於這麼不屑吧?”
秦陽被這四個字刺激地怪笑出聲,“夢中情人?”抱歉,她實在沒辦法把這四個字跟他聯繫在一起。
作爲一個有嚴重戀父情結的孩子,在她眼裡,只有像爸爸那樣近乎完美的男人才有資格成爲女孩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至於他,應該是女孩們的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