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華,你真得是太過分了,三七分居然變成了二八分,你把事情想得也太美了點吧。”孫綰歆將手上的移動盤摔在了張紹華的辦公桌上,一臉憤怒地盯着他,張紹華只是抿嘴一笑,兩手交握着靠在椅背上看着一身裙裝的女人挑挑眉,“怎麼?孫小姐您覺得,二八分的收益分成不好嗎?難道您還有更好的建議?我張某人洗耳恭聽。”
孫綰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扣着桌面,“張紹華,你不要把我當三歲小孩子了,好好看看吧,你會得到意外的收穫的,不要說我沒警告過你,總有你的好果子吃的。”說着有意無意地指了指桌上的移動盤,張紹華輕輕挑眉,聳聳肩,“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孫小姐,還請慢走了,我就不送了。”說着按下了桌上的電話,“麻煩秘書小姐進來送客。”
“不必了,我不需要您的秘書大駕光臨請我出去。”孫綰歆說完擰開了他辦公室的門,‘嘭’地一聲闔上,張紹華捻着手上的移動盤,連接進了桌上的電腦裡。
電腦上的畫面真得讓張紹華覺得好笑,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不在乎自己的臉面了,連這種畫面都好意思放出來邀衆人觀賞,自己還真是太小看她了,張紹華隨手拔下移動盤扔進抽屜裡,按下了電話,“麻煩秘書進來一趟。”
“執董有何吩咐?”秘書恭敬地站在對面。
張紹華看了看窗外,微微眯起眼,“給我查查,趙宸寰的底細,我要全部的,越詳細越好。”
秘書皺皺眉,有些爲難地說着,“上次您已經吩咐查過了,您爲什麼還要再查一次,我們根本就查不出他的任何底細的。”
“去查,肯定能查出來的,我要全部的,現在就要。”張紹華似乎沒理會秘書說的話,徑直冰冷地開口。
秘書看了看他不悅的神色,只得點頭,“是,請您稍等,我馬上就去辦。”
張紹華摩挲着手指,右手掌上的薄繭清晰可見,他微微眯眼,低聲輕喃,“趙宸寰,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廖宇鋒看着電腦屏幕上的顯示,輕輕揚了揚眉角,伸手撥出了電話,“趙上校,都看到了?感覺如何啊?”
趙宸寰點着煙,不屑地看了一眼屏幕,薄脣輕啓,緩緩吐字,“嗯,精彩,實在精彩。 ”廖宇鋒低笑了一聲,“這個人我已經查出來了,如果想釣大魚,可以緩一緩再收拾。”
趙宸寰眨眨眼,“好,那我可就在這兒等大魚上鉤了,我媳婦兒那兒你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吧。”趙宸寰還是忍不住輕聲問着。
廖宇鋒笑出聲,“放心,那個東西可是寶物,我可不是隨便給你的,你只要放進去,侵入她電腦的文件都可以攔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一切有我呢。”
趙宸寰吐了個菸圈兒,“就拜託你老兄多擔待了。”聽着對面的掛機聲,隨手在電腦上打下了一串數字。
“張紹華?還真是個好名字呢。”趙宸寰低笑出聲來,看着對面的人,揚起了嘴角,“哎,土耳其我可是去定了,你愛去不去。”
樑振釗撇嘴,“不是說單身漢才能報名嗎?您確定您依舊是單身?”樑振釗有些不在意地問着,趙宸寰點頭,一臉的笑意,“那必須的啊,沒見我老婆孩子都不在身邊嗎?那不是單身是什麼?”
樑振釗翻了個白眼,‘嘭’地一聲關上門走了出去。
趙宸寰只是笑了笑,身子重重地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一臉的自信。
溫暖看着手上的文件看向了對面的人,臉上有些不高興的表情,“能不能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和對着張若儀使了個眼色,張若儀會意,趕緊說道,“老師對不起,這個數據,就是之前您給我的本子上的數據,真得,是一模一樣的,實驗錯誤,完全是意外的。 ”
溫暖挑眉,一臉的不相信,“是嗎?”說着看向了李和,“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溫暖說着起身穿上了白大褂進了實驗室,兩個人趕緊跟了進去。
溫暖拿起了試劑瓶遞給他,李和接過,有些緊張地問,“老師,難道您要看嗎?”
溫暖聳肩,一臉認真,“當然,我需要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演示給我看,我需要弄明白整個實驗的過程。”說着已經戴上了眼鏡,李和頓了頓,伸手取過燒瓶倒入了試劑,張若儀皺了眉,“李和,不是這樣的,你弄錯了。”
溫暖頓了頓,看向張若儀,“那是怎樣的?原理是怎樣的?”說着將另一個燒瓶遞給她,“現在就演示給我看。”
張若儀不慌不忙地伸手接過,取過桌上擺着的試劑倒了進去,溫暖看着瓶子上的符號,心下了然,“好了,不用做了,我都知道了。”
李和有些詫異,“老師是從哪裡看出來的?”他愣是看了好半天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年輕的老師是從哪裡發現的。
溫暖指了指張若儀手上的試劑瓶,“麻煩以後你們看清楚再操作好不好?有些事情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請你們看清楚,還有,張若儀拿着的本子,一會兒給我送過來,我要看看上面的數據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溫暖說着走出了實驗室,‘嘭’地關上了門。
張若儀皺眉,低聲埋怨道,“明明就是她寫在上面的登記有誤,怎麼還怪在咱們頭上了,年紀看着不大,脾氣還不小,可真是的,怪人。”說着將燒瓶裡的液體一股腦兒地倒在了水池子裡,李和皺眉,“怎麼能這麼說老師?溫老師的嚴謹,在這個學校都是出了名的。”李和好心勸着,說着還再她肩膀拍了拍,“老師也沒說什麼啊,你好端端地氣什麼?”
張若儀哼了哼,沒再說話,只是眼神裡多了一些李和看不清楚的東西,讓李和很是意外,他從沒見過張若儀露出的這種眼神,說不清楚的感覺,只是讓人覺得有些冰冷,有些看不透。
溫暖拿到了她的那個本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真得有些弄不明白了,一個女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溫暖,你這上頭到底寫着什麼啊?”
“那都是改錯的,之前做過的實驗,我全都重做了一遍。”
“你簡直就是個超人啊,溫暖,給你勾出來了,我覺得這個可以這麼做的,給你圈出來你看一下。”
“好啊,艾瑞克,都寫上去。”
“當然了,我對這個的興趣比其他都大許多的。”
“咚咚咚。”溫暖聽到敲門聲收回了思緒,走過去開門,看着面前站着的李和,冷聲問着,“找我還有事嗎?”
李和點點頭,小聲問着,“老師,我們能不能進去說,外面有些不太方便。”溫暖聽着讓他進了門,看着他有些侷促的樣子,眨眨眼問他,“你知道了什麼?”
李和想了想,輕聲說着,“老師,其實我覺得她沒有錯的,您好像是有些太嚴厲了,真的,我覺得她沒錯的。”
溫暖回頭,看着桌上的本子,伸手拿給了他,“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喜歡這樣的人,說得難聽一些,這叫做不負責任,明白嗎?”
李和皺了眉,“老師,您這樣說有些太嚴重了吧,畢竟,那個本子,是您借給她的啊,怎麼能說不負責任呢?您用了太重的詞。”
溫暖揚着嘴角笑了笑,“李和,我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認爲她沒錯,我不能再說什麼,可我不願意有人把上面的數字照搬過來,我並沒有說那是什麼東西,我只是覺得可以讓她去參考,可偏偏她信了,爲什麼有充分的試驗時間自己不去實驗上面數據的準確性呢?給我解釋一下,我需要的人,不是這樣照抄照搬的,如果是這樣,不如趁早一些退出來。”溫暖承認她生氣了,她很少發火生氣,她也不會炒焦,很少和人吵架,可今天,着着實實地把她氣到了,氣得她有些發懵。
李和低下頭,“老師,我替她向您賠情道歉。”溫暖無奈搖頭,“我並不是想要她賠情道歉的這個意思,我剛剛說得你難道都聽不明白嗎?去叫她過來,我有話要說。”
李和咬了咬脣,“老師,她去了宗政集團,她說她要去找張老師。”溫暖閉了眼,衝他揮了揮手,語氣無奈,“你出去吧,如果她回來,讓她來找我,如果她覺得不需要,那就算了,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李和看了看她,點點頭,“那我先走了。”說着擰開了門關上。
溫暖看了看關上的門,再看看桌上的本子,心上一緊,有些事情,她得抓緊了,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是會出事的。
“張老師,您可以幫我嗎?”張紹華看着對面的人,輕輕皺眉,“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呢?”
張若儀轉了轉眼睛,“我想要做一個成功的人,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張紹華聽着笑出了聲來,“嗯,我聽懂了,你想要成爲一個成功的人,那你是需要錢還是需要什麼嗎?你確定我會幫你嗎?”
張若儀站在那裡,定定地看着他搖頭,“我什麼都不需要,錢什麼的,我都不需要。”張紹華有些詫異,笑出了聲來,“那你的要我幫你什麼呢?我有些聽不懂你的話了,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提供的。”張紹華說着拿出了抽屜裡的支票本,張若儀眨眨眼,“我要超過溫老師,不,我要超過溫暖,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要超過一個人,因爲我一直都是第一,從沒失敗過。”張若儀信誓旦旦地說着,張紹華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人,真單純。
張紹華只是笑了笑,看向了窗外,“你有什麼資本可以超過她?比她聰明,還是比她能力更強?”說着扭頭看她,“喊她一聲老師,並不是說她的年紀閱歷一定會比你豐富,可是某些方面,你註定是超不過的,我勸你,還是把事情考慮清楚再說話吧,你剛剛的話,我可以當作沒有聽到。”張紹華好心勸着,雖然他覺得對面的這個女人,無疑不是一枚可靠的棋子,可他心裡明白,自己不能輕易下注,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毀了全盤。
張若儀有些不理解他說的話,皺了眉,“張老師您很瞭解溫老師嗎?聽說您是她的師兄,您知道她的能力有多強嗎?”張若儀很直接地問着,一點兒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觸動到了對面男人的底線。
張紹華有些介意她這麼說話,畢竟,溫暖在他的心裡,並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隨意這麼評說的,這個女人剛剛的話,無疑有些觸動了他的底線,可他依舊面上帶笑,不露出絲毫的不滿。
張紹華搖頭,“不,我一點兒都不瞭解她,就如我一點兒都不瞭解你一樣,可我明白,有些方面,你們的溫老師,可沒那麼簡單,她是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異常肯定地說完低下頭,不再說什麼。
張若儀看了看他一副冷靜的樣子,笑出了聲,“我要謝謝張老師今天說得話,我都記下了,再見。”說着起身離開,張紹華看了看她離開的背影,伸手按下了電話,“你進來,我有事要交代你去辦。”
秘書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張紹華正在電腦上擺弄着什麼,走過去輕聲問着,“執董您有事找我嗎?”
張紹華揚了揚眉角,“幫我去辦,去把這個人的資料查出來,還有,趙宸寰的資料查到了沒有?”
秘書搖頭,“不好意思執董,還是上次的資料,什麼都查不到,只是知道這個人,是兵王,整個軍區,都出了名的,至於您剛剛說得這個人的資料,我馬上給您送來。”秘書說着拿起了桌上的資料向後退了幾步,靜立在那裡。
張紹華摸了摸下巴,低笑了一聲,“兵王嗎?還是整個軍區都出了名的?呵呵,那豈不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滿臉不屑地笑出聲來,看向了秘書,“其他的呢?經歷呢?難道連軍校時的經歷都查不出來嗎?”
秘書點頭,“是,您應該明白的,國內軍校的經歷,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是查不到的,還請您見諒,我們盡力了。”秘書說得有些無奈,張紹華也聽出來了,不想再問。
張紹華眯眯眼,笑出了聲來,“那溫暖呢?溫暖在這裡生活的七年前所有的東西也都查不到嗎?”
秘書依舊搖頭,“是的,什麼都查不到,只知道出身於軍人家庭,父母都是軍人,其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張紹華低聲笑了,“只要是軍人家庭就好辦太多了,去忙吧,記得那個人的資料,第一時間查到,就送過來。”說着起身拿了衣服和電腦站在門口。
秘書眨了眨眼,“您是要出去嗎?剛剛洋子小姐還打過電話要找您的。”
張紹華揚了揚嘴角,沒再說話走了出去,秘書看着他離開,再看了眼手上的資料,抿緊了嘴角。
溫暖等到了張若儀,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輕輕嘆口氣,“行了,我不會說你什麼,只是想你知道,科學需要嚴謹,明白嗎?”
張若儀點頭,“是,老師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溫暖笑了笑,沒再說話,張若儀看看她的樣子,輕輕皺眉,“老師,您當年上學的時候,成績好嗎?”
溫暖挑眉看她,笑了,“我只上到了高中沒畢業,不過,我沒上過初中,小學也沒畢業。”溫暖模棱兩可地解釋給她聽,張若儀笑了笑,“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溫暖點頭,“好,去吧。”說着起身倒了杯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張若儀擰開門走了出去,溫暖聽到關門聲,揚起了嘴角。
溫暖開始懷疑張若儀這個人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功利心太強,並不是一件好事。
李和拿着水壺遞給她,聽着她說的話輕輕皺眉,“這麼說?老師從來都沒有畢業過?小學,高中沒畢業?初中根本沒上過?”
張若儀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佩服那個女人,她不得不承認了,看來,張紹華有些事情,是說對了,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壺喝了一口,“嗯,就是這樣的,她的原話,看來就是你說的那樣。”
李和想要說什麼,看了看她無所謂的樣子,還是沒說出口。
“張同學,我有事要和你說。”張紹華靠在跑車邊,看着走過來的兩人,高聲喊着,張若儀皺着眉看了看身邊的李和,“我過去了啊。”說着將水壺遞給他。
李和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攥着水壺的手越來越緊。
“張老師,您是要來幫我的嗎?”張若儀開門見山地問他,張紹華點點頭,“怎麼樣?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張若儀一口答應,張紹華笑着揚了揚下巴,“那有時間來我辦公室談吧。”說着拉開車門上了車,啓動了車子離開。
張若儀看着跑車離開,揚起了嘴角,她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張紹華,或許和她,會成爲一條陣線上的人。
溫暖緩緩開着車,看着前方的人,滿臉的不屑。
張紹華,戰爭要開始了嗎?我,溫暖,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