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洗了澡,抱着毛毛蟲穿着睡衣靠在牀邊,整整一個下午,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趙宸寰沒有上樓,沒有電話,沒有說話,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溫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表,都七點多了,他還是不理自己,這就是冷戰嗎?纔剛剛結婚,就要吵架嗎?溫暖不敢往下想了,只能看着有些腫起來的右腳,發着呆。
趙宸寰抽了一下午的煙,李悅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一臉黑麪的坐在那裡,問什麼也不說,索性不理他,可眼看着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也不見兒媳婦兒下樓,也不見兒子理他,有些急了,衝着他喊,“去喊你媳婦兒下樓吃飯?還有,不準給我再抽菸了,都抽成鍋爐房了。”
趙宸寰擡頭看了眼他媽,慢吞吞地起身,“不用做飯了,我不餓,媽您自己吃吧。”說着兩手插兜兒朝樓上走去。
“你給我站住。”李悅在他身後喊着,趙宸寰頓了頓,懶懶地開口,“媽,你自己吃吧,還有,早些睡吧,不用管我們。”說着快走了兩步上了樓。
李悅還想說什麼,可看着空蕩蕩的樓梯,還是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們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或許自己是真老了。
趙宸寰進門的時候,溫暖正抱着毛毛蟲盯着牆上的表發着呆,看他進門,迅速地收回了眼神,抱着毛毛蟲蓋着被子躺下。
趙宸寰知道她也在生氣,輕輕關上門打了熱水放在牀邊,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柔聲問她,“疼不疼了?”
溫暖搖頭,“不疼了,哪兒也不疼。”說着就閉上了眼睛,趙宸寰看看她的樣子,擰了熱毛巾掀開被子,看着她腫的高高的腳,輕輕伸手附在上面揉着,溫暖咬着脣,忍着疼不說話,抱着毛毛蟲的手緊緊的。
“心心啊,對不起。”趙宸寰一面柔聲說着,一面給她輕輕揉着,可突然看到她右腳踝內側翩翩欲飛的金色蝴蝶愣了一下,他們倆在一起已經這麼多日子了,他居然沒發現,她身上居然有紋身,他怎麼沒發現?怎麼會?他實在太粗心了。
溫暖沒理他,只是能聞到紅花油在空氣中的嗆人味道,可溫暖聞着,突然覺得很好聞,很好聞。
“趙宸寰,算了,不疼了,不用揉了,我不疼。”溫暖動了動腳,鑽進了被子裡,趙宸寰愣了一下,放下手上的藥,靠近她坐下,拍了拍被子,“乖,來,起來,和老公說說話,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溫暖咬咬脣,翻過身看他,氣得哼了哼,“說話?我不讓你說了嗎?是你不和我說,整整幾個小時是你不理我的,趙宸寰,我不想和你吵架,可最起碼的溝通,我還是需要的,你告訴我,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趙宸寰看着她像是隻炸了毛的小狗一樣質問着自己,愣住了,是啊,是他不理她的,她會生氣,她想溝通,和自己想得,完全是不一樣的。
趙宸寰沒說話,只是兩手架着將她抱起來抱在懷裡,溫暖任由他抱着,眼裡忍不住掉了淚,“我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如果是因爲舅舅,你大可放心,因爲我七年前就知道他不是我舅舅了,可趙宸寰,我都嫁給你了,你能不能相信我?能不能信我?我們纔剛剛結婚,你讓我以後怎麼辦?嗯?”
“心心對不起,我錯了,不該不理你,我錯了,真得錯了。”趙宸寰低頭親着她,吻着她臉上的淚,低聲說着,“心心對不起,對不起。”
溫暖沒說話,只是將腦袋緊緊地靠在他懷裡,眼裡不斷掉着淚,趙宸寰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只是一個勁兒地道着歉,認着錯。
溫暖知道他的心結,那也是她的,她需要時間,同樣,他也是需要的,一個家,必須得有信任啊。
溫暖睡不着,趙宸寰還是去抽菸了,儘管他不斷地和自己認錯,可他說,他睡不着,同樣,她也睡不着,只是抱着毛毛蟲,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進入睡眠。
趙宸寰抽着眼,渾身都是煙燻味兒,李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上了樓,留下他一個人開着電視,手上依舊是明滅不斷的菸頭。
溫暖點了小燈,抱着毛毛蟲鑽進了被子裡,扭頭看了眼牀頭的鬧鐘,閉上了眼。
趙宸寰看着電視裡不知道在演着什麼的節目,掐滅了菸頭,匆匆在客房的臥室裡洗了澡,擰開門的時候,看着昏暗的燈光下被子裡蜷縮着的人,輕輕走過去,脫了衣服掀開被子上牀躺好,他的傻丫頭,這是又一個人哭了吧,伸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淚,輕輕在她鼻尖親了親,溫暖睜開眼,“你回來了?”
趙宸寰一愣,輕聲問她,“你沒睡着?怎麼還醒着?”說着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乖,寶貝快睡吧,已經不早了。”溫暖將腦袋往他懷裡靠了靠,低聲道,“我睡不着,你不在,我真得睡不着。”
趙宸寰輕輕嘆氣,“我在呢,寶貝兒,老公陪着你呢,乖,睡吧啊,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的時候,就都忘了。”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溫暖本來還想說什麼,可聽着頭頂淺淺的呼吸聲,還是閉上了眼睛。
趙宸寰在裝睡,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了,她說他不在睡不着,可是傻丫頭,我還是要離開的啊,終究是要離開的啊。
趙宸寰在確認溫暖已經睡着的情況下,伸手關了牀頭的燈,將她攬緊,自己也閉上了眼睛,溫暖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儘管趙宸寰睡着後再也不知道了。
趙宸寰,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洛杉磯。
年輕女人輕捧着一盞香茶看着坐在自己對面,渾身都有些微微發抖的男人,嘴角輕蔑地勾了勾,輕抿一口茶水,手輕輕將茶杯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兩手閒閒地搭在了翹起的雙腿上,眼神定定地看向了對面的人,淺淺地開了口,“爸爸,都考慮好了嗎?我們已經耗費了不少的時間了,我還有事呢,您最好快一點啊。”
男人手心微微滲出一些汗來,雙手顫抖着捧着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一身華服的女人,“洋子,爸爸怎麼能做這種事?洋子,你不能這麼逼爸爸啊,洋子,你說話啊。”
女人聽了他的話,依舊淺淺勾着脣角,眼睛閃了閃,“爸爸,如果您不答應,我可不敢保證會出什麼事啊,我奉勸您一句,您還是儘快答應的好,您好,我好,大家都好,還是答應吧,我還有別的事呢。”
男人看了看依舊笑靨如花的女人,漸漸彎起了眉角,稍稍一頓,點點頭,“好,我答應了,可以走了吧。”說完就看到女人笑着對自己點點頭,男人緩緩起身,看着依舊端坐在那裡的女人,輕輕勾起了脣角,看了看窗外,嘆嘆氣,“洋子,爸爸是個壞人,是天生的壞人,但爸爸明白,爸爸就是再壞,都不會去出賣自己的靈魂和民族,爸爸有自己的靈魂,不需要你來施捨,你好自爲之。”男人一口氣說完,轉身關上門離開。
女人聽到了關門聲,定定地看向了茶几上還在冒着熱氣的兩個茶杯,嘴脣輕咬了一下,眼神愣愣地,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頓了頓,緩緩地站起身來,整了整裙襬,伸手撥了撥捲曲的長髮,定定地踩着尖細的高跟鞋推開門離開。
“你滿意了嗎?你告訴我,你現在滿意了嗎?”女人看着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輕聲地問出口。
男人看看緊緊拽着袖口的女人,輕聲笑出來,勾了勾手指,“來,洋子,快過這兒來,快點兒。”
女人搖了搖頭,“我不要,我只想知道,你滿意了嗎?現在滿意了嗎?”女人的情緒有些激動,男人看了看他的洋子,眼睛閃了閃,挑挑眉看向她,“洋子,你不過來,怎麼知道我滿意沒有?”
女人看看他依舊掛着淺笑的表情,大眼睛睜了睜,緩緩地邁步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剛走進幾步就被沙發上的人一手拉在了懷裡,緊緊地箍在了那裡,男人看着懷中微微顫抖着身子的女人,湊近耳邊輕輕吻了吻她的肩頸,語氣魅惑道,“洋子,今天是什麼香?真香,真想一口一口地把你吃掉。”
女人聽完他的話,頓了頓,小聲道,“是格拉斯玫瑰。”說完定定地看向了男人,男人的眼睛彷彿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女人伸手上去撫了撫他的臉頰,緩緩笑了笑,“真好看,你真好看。”
男人笑了笑,伸手按住她附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放在脣邊輕吻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洋子,我想要了。”語氣既有些可憐,又帶了些許期待。
女人勾勾脣角,輕輕點點頭,“嗯。”說完兩手攀附在他的脖頸處,嘴脣淺淺地印了上去,男人看着女人主動送上的香舌,趕緊勾了上去,兩人的舌交纏在一起,女人有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可男人哪會輕易放過她,兩手將她箍得緊緊地,女人掙脫不開,任由他的大手附上了自己的渾圓,身體的因素在作怪,不時地從自己嘴裡發出了‘嗯嗯’的哼聲,男人看她這副樣子,嘴角詭異地勾了勾,輕輕湊在她耳後,嘴脣輕碰在她的耳垂上,弄得女人一激靈抖動着身子,男人很滿意她的表現,撥弄了下她耳後的長髮,眼睛眨了眨,低聲魅惑道,“我們洋子,怎麼變得這麼敏感了?嗯?”最後一個字說得極爲媚人,聽得女人的身體一陣陣地打顫,扭頭看着他,依舊淺淺勾着笑容,附上自己的雙脣,手指輕輕撥弄着男人貼身的襯衫,眼睛睜得大大的,“讓我爲你服務好不好?”
男人輕聲笑出聲來,點點頭,“求之不得。”說完任由女人解開自己身上釦子,任由她的香舌舔舐着自己的敏感。
女人不斷地刺激他的敏感之出,看着他有些輕微顫抖的身體,勾着脣角一笑,輕輕解開了皮帶的扣子,伸着冰涼的手指輕輕附在了他的下身上,看着男人因爲自己的刺激而再次顫抖的身體,女人迅速地剝離了自己身上的禮服,只着三點一線的性感內衣,露出了大片的雪白在他的眼前,男人有些掙扎着強忍着女人不斷帶來的刺激,終於沒再忍住,一把抱過女人狂吻起來,一邊吻着,一邊伸手撫摸着女人依舊敏感的身體,看着女人抖動的身子,漸漸地將手指伸進了她的下身去,看着她開始抖動不停的身子,輕輕地笑出聲來,手指向裡面進了進,滿意地看着女人臉上帶着舒服的暈紅在那裡不斷地呻吟着,聲音低沉道,“要嗎?洋子?嗯?寶貝,想要嗎?”
女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完整的呼吸,聽到他的聲音,只能一味地重重地點頭,“要,好想要,我要,想要。”說話的聲音還伴着絲絲媚人的語氣,手指緊緊攥住他的手不想放開。
男人看懷中的女人滿臉的媚像,時機已經成熟,撕下了兩人最後的束縛,狠狠地將自己身體裡的火熱狠狠地進入了女人的身體,看着女人不斷抖動的身子,滿意地發出了舒服的哼哼聲,一時之間,滿屋泛出了淫糜之氣,只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和男人一聲比一聲更重的喘息聲響徹了整間屋子。
張紹華,這是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終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爸爸是天生的壞人,可爸爸再壞,也有自己的民族和靈魂。”
“洋子,記着,可以失了身,但千萬不能失了心,不能愛上他。”
不要愛上他,不要愛上他。
張紹華,都是你逼我的,全都是你逼我的。
爸爸,我怎麼會忘?我也有靈魂,我也有夢想的,爸爸,不要怪我,女兒會報仇的,會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