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的世界去,可是,悅君已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世界的人。她連自己名字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是人是妖是仙,讓她如何找自己的世界呢?
“青峰,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自己的世界呢?”
悅君迷茫的說,同時把懷裡的一枚令牌掏出來,“我身上只有這個奇怪的令牌,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東西在身上。”
她手上的令牌,正是赫赫有名的蛇膽令牌,只是她已經失去記憶,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夕落,也許你就可以靠着這令牌找到你的家人和你的身份呢?”青峰安慰她說,“明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吧!”
既然她在這裡過的並不安生,似乎還有事情未完成,那他也只能放棄自己的私念,成全她。再說,如果她以後想回來,那他非常歡迎。
悅君頓時覺得青峰是在處處爲她着想,鼻子一酸,眼裡也朦朧起來。
“青峰,我真的捨不得你。”
如果不是噩夢作祟,她怎麼會捨得離開這裡。但是她自己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而等着她去做!
那個帶血的人,雖然她很害怕血,但是對那個人,她卻是帶着熟悉的感覺,彷彿那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而她不忍看到他受傷流血。
一切的一切,恐怕只能等她出去,回到她熟悉的世界才能慢慢想起來。
“傻瓜,我也捨不得你,以後如果你找回身份,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青峰拍拍她的頭,安慰的說。其實,他也不捨得她,這個如仙一樣的女孩,徹底擾亂了他的生活,而他想自己怕是再也不能適應以前孤獨寂寞的日子。以前未曾有人來過這裡,而他自然是覺得習以爲常。
可是她來了之後,徹底改變了他生活,讓他每天笑容多了許多。現在,他卻要接受失去的痛苦,而他自然是不情願的。
但是,他卻只能放手。讓她到屬於她的世界去,纔是對她最好的愛。
悅君的眼神又露出迷茫的神色,她的世界,究竟會是什麼樣,但是青峰已說,她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這也算是對她的一個安慰了吧!
“好了,早點休息吧,不要多想了。”
青峰說,也就扶着她躺好。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悅君抓住了他的手。
“青峰,你留在這裡陪我吧,我害怕……”
對於那個噩夢,她不想再回憶,而青峰陪在這裡,會給她莫名的安定,也讓她可以更快的入睡。
青峰看她那祈求的模樣,心裡頓時就軟了,微笑着點點頭,坐在她的牀邊。妖其實是可以不休息的,但是休息之後體力會更好,元氣可以更加充沛。但是爲了安撫悅君,青峰選擇多陪她一會。
也許,很快就看不到她,想陪她也是不能。
第二天,一大早悅君和青峰就啓程了。
出了這些天居住的洞府,悅君緬懷的說道:“這裡是我度過的最開心的日子,假如日後有機會,我定會回來的。”
青峰聽到悅君這話之後,甚是高興,慌不迭地的點頭說道:“好啊!這是咱們的約定,你可千萬不能違背。”
說罷,兩人擊掌爲誓。
青峰施展法術,不消一刻一個樹藤編成的座椅就出現在了他二人面前,座椅極大,坐他二人綽綽有餘。
悅君望着眼前的座椅說道:“真羨慕青峰你可以弄這麼多好東西,等我找回了記憶之後會不會也能像你一樣呢?”
“當然可以!不論你是仙還是妖,這都是最低級的法術,肯定可以的。”青峰摸了摸悅君的頭說道。他心裡知道,悅君對於失憶的事一直都耿耿於懷。所以,他一定會努力幫悅君找回記憶的。
悅君想起了昨晚的夢,夢中的血人,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即使她現在還沒有一絲記憶,但總能從每晚夢到的那些場景上知曉一二,或許……她丟失的記憶很痛苦。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要撿回來,因爲,這樣全然陌生的她,不是她自己。
他們坐上樹藤緩緩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在悅君沒看到的地方,青峰有些傷感,從記事起他就一直生活在這裡,突然離開還有一絲的不捨,更多的是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在途中,青峰飛至半空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壓根不知道應該去哪!
眼巴巴的望着悅君,說道:“你知道咱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麼?”
悅君靜默了片刻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之前的所有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哪裡會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在哪,又該去哪?
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不然我們就朝那裡走吧!”說着隨意指了指正前方。
既然都不知道,那麼就聽天由命吧!畢竟有那些夢中的啓示,說明她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在等着她,所以,應該不會錯吧?悅君如是想到。
一個時辰之後,悅君與青峰已經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望着這樣的街道悅君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青峰望着這樣的街道,臉上滿是興奮,突然有些慶幸他今天出山了,這樣的場景是他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夕落,原來人間這麼好玩?早知道是這樣的,我就應該早點離開那個人煙寂寥的地方。”青峰一會兒走到這裡看看這個,一會兒走到那邊看看那個。
悅君望着這樣仿若一個頑童般的青峰,抿脣輕笑,這周遭的一切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有很強烈的熟悉感,所以她敢料定,她應該來過這裡。
“夕落,你看這個。”青峰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串糖葫蘆,伸出舌頭舔了舔,新奇的說道。
悅君有些失笑了,看來青峰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腦中突然快速閃過了什麼殘影,嘴中也脫口而出:“這個叫糖葫蘆,很好吃的。”
說完之後,愣了愣,她隱隱覺得她的記憶在恢復的過程中了,不然怎麼會脫口而出,突然說出這個。
“那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青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一旁的兩名小販竊竊私語。
“你有沒有覺着那位姑娘有些眼熟呢?”
“嘿,你也有這種感覺?我也是如此,可就死活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突然,吹來一陣風,其中一名商販的攤子上的一張宣紙被風吹了起來,掉到了地上,那小販趕忙去撿,在看到宣紙上的內容之後,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宣紙,又望了望悅君離去的地方。
“你看看,剛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和這畫上的人極爲相似?”
似乎是不信邪,那商販又拿着宣紙給一旁的人看了看。
“嘿,還真是。”那人一拍大腿說道。
一臉肉疼的望着悅君等人消失的方向:“這告示上不是說了麼?要是能幫忙找到這位姑娘能賞不少東西呢!咱們怎麼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呢?”
“你幫我看着攤子,我去看看,還能不能追的上!”那商販將宣紙拿着就向悅君等人消失的地方跑去。
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本來就已經過了很久,還如何能尋得到二人?
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悅君和青峰在一路上走走竄竄,也不會在哪裡多做停留,走了一路,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來。
悅君摸了摸懷中的那塊令牌,幾次想要拿出令牌來問問路人,都停在了嘴邊。
只因青峰對這些新奇玩意兒都好奇的緊,悅君也不好打斷他,反正雖然找回記憶,找回身份要緊,但是也不急於一時,讓青峰好好玩玩倒也好。
而另一邊,煉南將做完了最後一份尋人告示,囑咐一旁的隨行者分發下去。
“這,也不知悅君姑娘是否在此地,會不會是無用功呢?”那人疑惑的問道。
要說,這天下之大,悅君姑娘失蹤,怎麼可能會這麼順利在這裡就能找到呢?要他說,這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直接有人看到悅君是在這個方向消失的,當然也有人說在深山處曾見過她,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過一點機會,若是明日還沒有任何消息,咱們便去深山中尋她。”
煉南喝了口茶水潤喉,說完之後,定定的望着桌上的尋人告示。
事情拖的越久,他就越擔心,也不知悅君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有個最可怕的可能,他都不願去想,那就是-悅君出事了。不然,若是沒出事,事情都過了這麼久,悅君怎麼會不來找他們?
就算是不知道他們在哪,可總該能留下一星半點的蹤跡吧!
可這些日子以來,悅君就好似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了一般,所以,即便沒出什麼大事,但悅君肯定已經喪失了尋找他們的能力。
而這也是他爲什麼,突然突發奇想,想要將悅君畫下來,用這種辦法尋找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