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玲兒扭頭向梵風說道:“我處理完宮裡的事就想過來看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太好,是逸伐太難對付了嗎?”
梵風聳了聳肩,略顯無奈的樣子,“是啊,他們是有備而來,偏偏悅君還下落不明。”
藩玲兒一聽,嗓音立即提高了八度,驚呼道:“悅君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梵風誇張的捂着耳朵,淡聲道:“還能有誰,楚四月,哦就是楚國君主,你還不知道吧,她和逸伐是一起的,合謀造反。”
藩玲兒努了努嘴,掃了衆人一眼,癟嘴道:“其實我得到一個消息,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剛纔我讓金國家臣撤離時,偶然聽到他們的侍衛說,金國君主的屍首不見了。”
寒墨冷厲的眼神刷的一下射向藩玲兒,低沉道:“繼續。”
藩玲兒怔了一下身子, 緊張道:“一般情況下,金國君主若死在我藩國,是要送回他自己的國家火葬的,如果他是借死來趁機逃跑,從而到城外的駐紮的軍營去搬救兵,那集結了三萬兵馬也並非不可能,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僅靠逸伐和楚國君主是無法辦到的,一定還有人在城外接應他們,我這樣的分析,不知道對不對?”
寒墨怕的一下拍到了城牆上,低沉道:“就是這樣,他們的幫手不是別人,正是金翅,只有他有這個號召力,所以跟楚四月在一起的人,應該也是他。”
梵風恍然大悟的摸了摸下巴,低聲道:“你是說,楚四月和金翅合謀對付悅君?”
藩玲兒瞳孔一縮,着急道:“那就壞了,他們的侍衛還說金翅是製毒高手,兩拳難敵四手,悅君落到他們手上,豈不性命堪憂?”
寒墨揮了揮袖子,忽然找到了那條線,原來那銀針是金翅所謂,而之前悅君從他屋裡回來,身上所中的劇毒,恐怕也是金翅事先安排好的,連發作時間都計算的如此精準,果然是製毒高手,之前一直把視線放在逸伐身上,不過是因爲他身上那股異香。
如今細細想來,金翅一開始便是最引人注目的,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膽小如鼠的君主,徹底從他們的視線中剷除,而逸伐卻截然相反,他不高調,但做的事卻是他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同理最不可能的人也是最有可能作案的人,想必沒能借金翅假死一事剷除悅君,他們很是失望,所以纔會悅君再一次出手,如果說第一次還能讓她僥倖逃脫,那麼第二次不可能給她喘氣的機會。
正當寒墨焦頭爛額之際,遠處飛來一隻白鴿,梵風大袖一揮,準確無誤的白鴿射下。
剛把白鴿抓在手中,便發現它腳上綁了一封信,連忙打開一看,遞給寒墨,壓制不住興奮的心情,驚呼道:“悅君還活着。”
藩玲兒瞪圓了雙眼,拍手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還在等什麼?你們快去把她接回來吧?”
梵風刷的一下變了臉色,面露難色道:“信上說,悅君中了一種名爲火花的劇毒,不用猜,肯定是金翅乾的。”
藩玲兒的心瞬間盪到谷底,糾結道:“那怎麼辦啊?快想辦法救救她。”
寒墨把信收回袖裡,朝梵剎和梵風看了一眼,低沉道:“這裡你們能抗住嗎?”
梵風隨即心下了然,拍了拍胸脯,堅定道:“去吧,我能頂住。”
梵剎皺了皺眉,不可置否,“把人完整的帶回來。”
藩玲兒默默撫上了梵剎的手,附和道:“拜託了,寒墨。”
雖說採藥,但這荒山野嶺的能找到的藥材也有限,而且還要提防楚四月他們的襲擊,小天只在屋子外尋了一圈,便回房守着悅君,看着她逐漸發白的嘴脣,輕聲呼喚:“主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誰?”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叫,小天回頭一看,是個中年男子,高高瘦瘦的,該不會,小天轉了轉眼珠,詢問道:“你就是竹童子?”
本想着今日早些回去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誰曾想一回到家,牀都被人佔了,還是兩位素不相識的姑娘,竹童子簡直是一臉懵逼,微楞道:“正是在下,請問姑娘是?”
“她是我姐。”天蠶端着一碗滾燙的中藥走了進來,疑惑道:“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竹童子把身上的外衣脫下,跟在天蠶身後,低聲道:“你什麼時候有個姐姐?從沒聽你提起過。”
天蠶把藥放到桌上,扭頭瞪了竹童子一眼,竹童子識相的閉了嘴,這麼走近一看,兩人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揚了揚衣袖,忽然發現病牀上的悅君,低沉道:“她中毒好深啊。”
天蠶不理會,倪了小天一眼,“扶她起來,我給她喂藥。”
小天乖巧的照做,竹童子大袖一揮,阻止了天蠶的動作,臉色一沉,嚴肅道:“不可,你喂她七星草,只會更糟。”
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天蠶冷哼一聲,不屑道:“你有辦法?”
竹童子是個受不了激將法的人,一聽天蠶小瞧自己,立馬搬來一張椅子,伸手便爲悅君把脈,良久,緩緩說道:“不妙,不妙啊,這位姑娘的生命跡象弱的不行,再這樣下去,熬不到今晚。”
小天頭冒冷汗,緊張道:“啊?那你快救救她啊,你不是大夫嗎?快想辦法。”
竹童子欲言又止,搖頭道:“我只是一介布衣,手裡更沒有名貴的藥材,即便想救,也是有心無力啊。”
天蠶冷不丁來了句,“切,就知道你不行。”
竹童子的臉立馬漲得通紅,胡亂的指着悅君,辯解道:“她中的是火花,根本無藥可解,你行你來啊?”
天蠶一把推開竹童子,眸裡滿是不悅,冷聲道:“都說醫者父母心,可在你身上怎麼就體現不出來呢?”
竹童子甩袖道:“你以爲我不想救,關鍵是救不了,我總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去冒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