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給自己看的,等真正說出這些話,想必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同時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來面對這樣一個不堪的事實,中間的過程也許會有點艱辛,也很不易,但好過一直當個縮頭烏龜,不敢面對事實強啊。
寒墨掃了她一眼,輕聲道:“不要辜負他的期望,不要被往事絆住步伐,相信自己。”
悅君揚了揚嘴角,應聲道:“嗯!我會的。”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了同伴的低吼,扭頭一看,只見韻華,煉南他們就在不遠處朝自己揮手,那一刻,她的心底涌上無限的暖意,她很慶幸自己身邊有一羣這樣的摯友,無論何時都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悅君大手一張,朝她們奔去,直直撞進了韻華的懷裡,一臉真誠道:“這些天,謝謝你了,我已經想通了。”
韻華朝寒墨倪了眼,打了響指,拍着肩膀道:“行啊你,跟寒墨都聊什麼了,這麼快就恢復啦?來來來,讓我也聽聽?”
悅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忸怩着身子,低沉道:“沒什麼,就跟我說你們怎麼怎麼照顧我,讓我要好生感謝,我這不來道謝呢嘛。”
就在衆人的嬉笑聲中的,天蠶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悅君剛打趣完煉南,笑臉盈盈的模樣,一不小心對上了天蠶的雙眼,瞬間止住了笑聲,韻華識相的拉着煉南離開,給兩人留了空間。
天蠶看着悅君恢復生機的樣子,總算放下心了,坦然道:“之前是我語氣重了點,對不起,我不該把自己的怨氣發泄到你身上。”
忽然來了個九十度鞠躬,悅君有些措手不及,但看到她瑟瑟發抖的小手,便知她此刻分外緊張,眯了眯眼,拉她起身,釋然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早就不記得了,我是七秒的記憶你不知道嗎?”
天蠶噗的一下笑出了聲,她那拙劣的演技,想騙過自己還得再下番功夫,看樣子寒墨跟她說了很多,否則不可能這麼快打開心結,瞬時舒了口氣,輕聲道:“謝謝你。”
悅君聳了聳肩,同時也爲她放下了執着而開心,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往寢室走去,兩人相視而笑,可沒想卻在半道上遇到一臉着急的韻華,悅君皺了皺眉,低聲道:“怎麼了?”
寒墨一把拿過韻華手中的信,冷聲道:“梵剎在信上說,地獄魔主蠢蠢欲動,讓我們火速趕過去。”
悅君刷的一下搶過他的信,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疑,焦慮道:“那梵剎呢?他們該不會先行一步了吧?”
寒墨暗了暗眼眸,低沉道:“應該是這樣,我們趕緊收拾行李,即刻啓程。”
不想一轉身,卻被迎面而來的龜丞相截去了道路,只見他一臉哀痛的搖晃着腦袋,低聲道:“各位請留步,陛下有急事召見。”
悅君狐疑的瞪了韻華一眼,還沒等她發話,韻華便揮了揮袖子,拒絕道:“我們實在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向他請安。”
龜丞相卻擺了擺手,“不是的,你們誤會了,陛下如今病重在牀,他只想在臨終前見各位一面,就當小人求各位了。”
說着就要跪下,還好韻華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病危了,回頭望了衆人一眼,捉摸不定時,悅君率先答應下來,“我跟你去。”
韻華隨即心下了然,揚了揚手,回道:“那行,帶路吧。”
龜丞相這才放下心來,連連點頭,就連步子也有些輕盈,看樣子是真的很急,悅君之所以會答應完全是看在褚峰份上,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寒墨和煉南先去整理行李,等她們看完龍王后,就在門口集合。
韻華跟龜丞相的步伐來到病牀前,只見一衆的蝦兵蟹將全都跪倒在地,頗有一種送行的架勢,莫非真的不行了?韻華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好歹也認識了這麼多年,心裡頭也不是滋味。
龍王在龜丞相的攙扶下,艱難的靠在牀沿,拉着韻華的手,低沉道:“你來啦,真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見你們最後一面,咳咳,咳咳——”
韻華握着龍王的手,看他的樣子,真的病的很重,焦急道:“你怎麼不宣太醫啊?病了就要好好休養,別想太多。”
龍王卻止不住的搖頭,揮手道:“沒用了,我知道,自己的一生做了許多錯事,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褚峰,老天垂憐,能讓我在身體耗盡前,找回我的兒子,我此生無憾了。”
韻華最受不了他說這種臨別的話,抽出了手安慰道:“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來人啊,太醫——”
龍王又咳了幾聲,艱難道:“我本想把皇位傳給我兒,但沒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認,韻華,我謝謝你,真的,是你讓我見到我的兒子,謝謝。”
龜丞相不停拍着龍王的後背,試圖讓他舒服些,韻華張了張嘴,擺手道:“好啦,別說了,這麼多的交情了,只是褚峰走了,你後繼無人,這皇位該交由誰繼承啊?”
龜丞相遞上了一道聖旨,韻華癟了癟嘴,打開一看,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辦了。”
隨後朝身後的悅君看了眼,她自然知道悅君跟自己來的目的,不就是代替褚峰看一眼嗎?悅君走了上前,望着病態的龍王,輕聲道:“褚峰原諒你了,所以你別自責了。”
龍王的意識已經不清楚了,艱難的連眼睛都快睜不開,聽到褚峰兩眼,掙扎了兩下,閉眼道:“是嗎?是嗎?”
韻華不放心的叫了兩聲,“老傢伙,老傢伙。”
龍王緩緩垂下了手,嘴巴一閉,安詳的睡了,永遠的睡過去了。
龜丞相哇的一聲,低吼道:“陛下!!!”
底下的衆人也跟着喊道:“陛下!!!”
韻華撫了撫衣袖,不忍看到這種場面,卻又慶幸可以見到他的最後一面,如今他的心願已了,也許在另一邊,他能和褚峰團聚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