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剎封住了悅君的七經八脈,並在她的食指上割了一個口子,同時咬破自己的指頭,讓自己的血與她的血融合,過了一會兒,悅君胸前的傷口終於止住了,隨之恢復成鮮豔的紅色,梵剎再給她喂下一顆靈藥,這纔算完事。
悅君確實是中毒了,那黑血便是最好的證據,她中的乃是梵家的秘術,一種名爲五穀陰蠱,是可以通過皮膚直接將毒性轉移到對方身體,並且毒性蔓延的速度很快,半個時辰內若無解藥,必定暴斃而亡,俗話說以毒攻毒,這五穀陰蠱的解藥,便是他們的血,毒性的猛烈,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輕易使用的,可沒想到梵風竟對悅君下次毒手,梵剎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梵風拍了拍手掌,一臉叫好道:“厲害,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你就解完毒,看來我是小瞧你了。”
梵剎握了握拳,說不惱是假的,悅君之前跟他說,梵風墮落了,誤入歧途,他以爲只要自己出現,一切還來得及,可如今看來,完全是他的一廂情願,梵風本性如此,又何談墮落。
眯了眯眼,冷聲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梵風微微一愣,不知道梵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癟了癟嘴,冷淡道:“你不是因爲知道有我這麼號人,才特意來的?”
梵剎面露不悅,低沉道:“你就是梵風?”
梵風冷笑一聲,他這個哥哥可是演戲的好手,方纔自己差點就中了他的計,被他矇騙了,頓了頓,低聲道:“沒錯,梵風就是我,怎麼?你千里迢迢來這,不會是爲了跟我認親的吧?”
認親?在沒有見到今日場景之前,梵剎確實有這麼想過,小時候的事他記不太清,對於這個同胞弟弟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血脈相連,若情況屬實,他是非常願意多一個親人在身邊的,但絕不能是嗜殺成性的魔頭。
梵剎翻了翻白眼,冷聲道:“憑你?別做夢了。”
梵風握着手裡的長劍緊了緊,原來他來這不是爲了自己,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怒意,那自己也沒什麼好顧慮的,提劍指着他,挑釁道:“那好,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看我這個同胞弟弟,是否比你更有資格統領南山?”
梵剎沉了沉臉色,對於他提到南山很是不爽,大袖一揮,手握長槍,迅速與他扭打在一塊,之前梵風與悅君他們激戰消耗了一半的體力,如今再跟梵剎比試,自然略佔下風,梵剎乘勝追擊,提着長槍不斷翻轉,次次攻擊的都是要害,一個不慎,便會命喪黃泉,梵剎之所以會這樣做,主要是想測試一下他的底細。
結果自然是梵風敗下陣來,只見他不甘的望着梵剎,比試是他提出來的,可輸家卻還是他,臉上無光之餘更覺得被人羞辱,怒吼一聲,把長劍插入牆壁。
那邊寒墨跟褚峰也是一時分不出勝負,長袖一揮,寒墨來到梵剎身旁,對於他的到來,寒墨本是不知情的,但看到他與梵剎的眼神,心裡大概猜到了幾分,倪了眼地上的悅君,低沉道:“她沒事吧?”
梵剎點了點頭,瞬時幫煉南治療,躲在一旁觀戰許久的徐福,在看到梵剎的出現後,已然坐不住了,梵剎是在他的計劃之外,本來悅君一行人就夠他頭疼了,現在又來一個南山妖王,這憑空多出這麼些阻攔,他的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左右思量了一會,快步走上前去,低聲道:“寒墨,事情到了今天的局面,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不如我們一人退一步,你不就是爲了那些卵嗎?我把它們毫髮無損的還給你,你只需要交出盒子,如何?”
寒墨轉身掃了徐福一眼,看樣子他是等不及了,他這麼想要那個盒子,是爲了幫助地獄魔主找回他的殘魂,還是另有所圖,抿了抿嘴,低沉道:“我正有此意,不過,他們兩人如今身負重傷,我想…”
徐福立馬附和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切都聽你的。”
寒墨長袖一揮,話到嘴邊,卻突然變了口風,冷淡道:“算了,你把蠶卵拿來,我立刻把盒子交還給你。”
寒墨知道就算他詢問盒子的用處,他們也不會說的,倒不如引蛇出洞。
徐福一聽高興壞了,有些難以置信,緩了半天,回過神應了聲好後,便馬不停蹄的鑽進密室,轉眼帶着一個錦盒出來,未表真誠,特意打開蓋子讓寒墨檢查,寒墨斜眼一掃,主要是看數量有沒有變少,和丟失的一樣,不多不少,寒墨也袖裡掏出了徐福夢寐以求的東西,握在手上,低沉道:“一手交貨,一手交盒。”
徐福回道:“好,我念一二三,我們同時放手。”
“一,二,三!”
話音剛落,寒墨和徐福迅速把手中的物品往上拋,呈現一個完美的弧線,寒墨穩當的接住了錦盒,徐福亦是,重獲至寶的感覺讓徐福好一陣都說不話來,等他反應過來,留給他的只剩背影。
梵風不悅的控訴道:“居然這麼輕易就放他們走,真沒勁。”
徐福把盒子收回囊中,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別急,遊戲纔剛剛開始。”
寒墨回到悅君訂的客棧,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天蠶,一手打開了盒子,並把蠶卵倒在了她的身上,也許是感到孩子的召喚,小天微微睜眼,映入眼簾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孩子,眼角落下了感動的淚水,大手一揮,重新將它們吞回肚子裡,只見腹部發出微光,小天的臉色才逐漸好轉,小天側躺起身,哽咽道:“是你救了我的孩子,小天無以爲報,請受我一拜。”
說着便要下牀叩拜,卻被寒墨一把阻止,低聲道:“要謝就謝悅君吧。”
小天這纔想起怎麼不見主人的身影,側身一望,纔看到昏迷的悅君,心下一驚,着急道:“主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