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平浪靜的午後,秦宅大廳裡杵着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進了密室,梵風大袖一揮,穩穩的坐了下來,百般無賴的看着房內的一切,低聲道:“這都過去兩天了,半個鬼影都沒見到,他們真的會來嗎?”
徐福敞開了大腿背靠座椅,不屑道:“等着吧。”
梵風翻了翻白眼,給誰甩臉色啊,要不是看在褚峰的份上,自己根本不把這老東西放在眼中,等這事過去了,非讓他嚐嚐老子的厲害,抿了抿嘴,不悅的別過臉。
擡頭一看,褚峰正好從裡間走了出來,看着兩人悶不做聲的樣子,心裡猜到了大概,徐福眯了眯眼,冷聲道:“來了。”
只見三道人影刷刷從空中落下,悅君只所以耽誤了這麼久,主要是找地方把小天安置好,爲了延續她的生命,寒墨和悅君分別給她輸送了一成法力,才勉強護住她的心脈,一把小天安頓好,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梵風早已等的不耐煩,扭了扭脖子,做好大幹一場的架勢,徐福也算略感意外,沒想到他們居然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己,看樣子是走投無路了,彎了彎嘴角,並沒有打算出手,反而是一副觀戰的模樣退到了一旁。
寒墨兩眼一眯,梵風身後站着的褚峰,比起上前見面的時候,功力儼然又增強了幾倍,梵風大劍一揮,囂張道:“還以爲你們當縮頭烏龜當上癮了,今日看來,還是有點骨氣的嘛。”
悅君冷袖一揮,同樣手握仙劍,冷聲道:“我今天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害人的東西。”
梵風大笑兩聲,側身一轉,筆直的朝悅君刺去,悅君騰空一躍,穩穩的往後退,瞬時往後一翻,一腳踢在了長劍上,伺機出劍,梵風一個轉身,輕鬆躲過了她的攻擊,煉南刷的一下出現在他後頭,朝他背上狠狠踢了一腳,梵風急劇降落,連走數步,回頭瞪了他們眼,好一個聲東擊西,別以爲人多就佔優勢,對他而言,再來一百個都不在話下。
那邊打的不可開交,這邊寒墨卻遲遲未動手,要說之前徐福不在場,所以他沒有見識到徐福的實力,可是這次,自己都打上門了,他居然還能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他是對自己太有信息呢,還是小瞧了他們。
寒墨劍指徐福,低聲道:“你不就想要盒子嗎?我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徐福輕聲笑了笑,拍手道:“好啊,什麼條件?”
寒墨朝褚峰凝視了一眼,冷淡道:“我要他的一條手臂。”
徐福原本淡定的臉色變了變,對寒墨提的要求感到詫異,但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他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意義,低沉道:“沒想到上仙也會耍這種卑劣的手段,要是被其他上仙知道,你做此等齷蹉的交易,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寒墨卻不爲所動,冷眸一瞥,不屑道:“廢話少說,你在猶豫什麼,難道他的一條手臂,比那盒子還重要?”
“你!”徐福咂舌,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言語,寒墨分明是話裡有話,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一條手臂,而是自己的態度。
徐福握着把手,語重心長道:“你這是乘人之危,要知道,那盒子原本就是我們的,是你偷去了,如今你怎麼還能這般理直氣壯,跟我談交易?”
寒墨一改往日的形象,硬是要把這場交易進行到底,根本不管外界的評價,低聲道:“我們頂多就算黑吃黑,你也別覺得自己虧了,我這招可是跟你學的,你纔是盜竊的始祖,你都有臉做這等下作的事,我爲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寒墨!”徐琴氣急,指着寒墨半天說不出話來,聽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步了。
雖然看到徐福被自己氣得半死,覺得他是自作自受,但仍有一點,寒墨深感奇怪,他要的可是褚峰的手臂,可當事人非但一點不着急,從到頭也沒有吐出半個字,連情緒都沒有,相比徐福,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寒墨收回仙劍,固執道:“趕緊的吧,到底要盒子,還是要人,你若是再拖下去,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改變主意,不跟你做交易了。”
徐福氣的渾身發抖,大手一揚,直接推翻了桌子,這也是目前爲止,他表現最爲生氣的一次,瞪了寒墨一眼,咬牙切齒道:“成交!可以把盒子給我了吧?”
寒墨卻搖了搖頭,攤手道:“我要親眼看到他砍下一條胳膊,我纔會交出盒子。”
徐福冷哼一聲,低沉道:“要是你反悔了呢?那我們不是白白失去了一條手臂?”
寒墨癟了癟嘴,揮了幾下仙劍,輕鬆道:“我不管,我還怕你拿了盒子翻臉呢,我憑什麼相信你?”
徐福總算看明白寒墨的用意,他從一開始就沒想交易成功,說要褚峰的手臂,也不過是試試自己的反應,說難聽的,那就是耍着玩,得知真相後的徐福,想把寒墨五馬分屍的心都有了,吹鬍子瞪眼道:“你根本就沒有誠意,你在耍我!”
寒墨冷眸一掃,幽幽的吐出兩個字,“正確。”
要說之前,徐福對他們還算敬重,一直保持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就算寒墨偷了盒子,他也只想要回屬於他的東西,並不想節外生枝,可是寒墨一再挑戰他的底線,他的尊嚴是不可踐踏的,徐福聲嘶力竭的吼道:“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褚峰大袖一揮,一陣黑風再次撲面而來,寒墨這回早有準備,迅速拉開了距離,雙手合十,嘴裡不斷念着咒語,在黑風即將衝向他的一刻,一道天雷從天而降,把黑風劈成兩半,甚至有兩道朝褚峰劈去,褚峰先是翻到了房樑上,仍逃不過天雷的追蹤,騰地一下滾到了空地,盤腿而坐,在天雷劈下那刻,一道金光包裹着他,天雷被反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