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挑了挑眉,對單振彪家中的這位仙人深感興趣,她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仙人,才能容許單振彪如此爲非作歹,抿了抿嘴,低聲道:“我覺得有必要去會會他們,不管是爲了徐府,還是解藥。”
煉南拍着悅君的肩膀,縱身一跳,興奮道:“我贊同。”
徐琴遲疑了一會兒,像是鼓足勇氣般,定了定神,拍手道:“好,事已至此,爲了我的家人,我豁出去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
管家卻擋在面前,低聲道:“大小姐,就算要找他算賬,也不能這麼貿貿然的去。”
徐琴眨了眨眼,望着院裡的幾箱銀兩,吩咐道:“那我就以送錢的名義,給我找人把這些箱子擡起來,統統拿去給沙虎幫,另外再備上兩擡轎子,兩匹馬,我們等下就出發。”
管家應了一聲便立馬下去照辦,徐琴轉過身,如釋重負道:“徐府的生死就拜託各位了,”
寒墨叫來煉南,附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煉南明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磨磨蹭蹭的往大門方向走去,悅君疑惑的望着他離開的方向,不解道:“快叫他回來,怎麼在關鍵時刻掉隊?”
寒墨揮了揮袖子,低沉道:“不用管他。”
管家的辦事速度就是快,不過幾分鐘,便把徐琴的要求一一辦妥,門口停着兩臺大轎,悅君彎着腰,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有些許不習慣,但更多的是好奇,掀開簾子一瞧,正巧看見寒墨上馬的英姿,忽然感覺腰間傳來一股騷動,悅君連忙鑽了回去,拿出袋子一看,原來是天蠶睡醒了,正搗鼓着要吃的,悅君微微一笑,往袋子裡丟了幾顆豆子,隨後系回腰間。
沙虎幫距離徐府不過兩條街,路程也只是短短的十分鐘,目的地一到,悅君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整個人還沉浸在來時路上的搖晃,徐琴則落落大方的走下轎,見到沙虎幫的守衛絲毫不懼怕,弄了弄髮簪,故作姿態道:“我是來還錢的,趕緊叫單振彪出來。”
守衛微楞了一會兒,徐琴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點頭哈腰道:“哪能啊,我們少爺恭候多時了,姑娘這邊請。”
徐琴倪了悅君一眼,示意他們跟在自己身後,誰知還是被守衛攔了下來,粗着嗓子喊道:“閒雜人等,不得入府。”
說完直接把長槍攔在他們面前,徐琴當即轉身狠狠瞪了守衛一眼,冷聲道:“我的人你也敢攔,要不要我到單振彪面前誇誇你,讓你死的瞑目些?”
被徐琴這麼一嚇,原本趾高氣昂的守衛立即撲通一下單膝跪地,手中的長槍也撤了下來,雖然他家少爺是打着追債的名義,可府裡誰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遲早有一日會成爲他們的少奶奶,爲了小命着想,還是不要得罪她爲妙,低聲下氣道:“小人不敢,姑娘請便。”
徐琴冷哼一聲,甩袖走人,裝腔作勢一向是她的強項,順利通關的悅君臨走前還朝守衛做了個鬼臉,徐琴不是第一次來沙虎幫,熟門熟路的來到大廳,看見單振彪正坐在位上,一副早就等着她的愜意模樣,拿起茶杯來回摩擦,眼皮都不擡一下,低聲道:“來啦?隨便坐。”
徐琴故作鎮定的選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緩緩坐下,冷聲道:“你知道我要來?”
單振彪這才擡眼望了她一下,在看到她還帶了兩個保膘時,不自覺的笑出了聲,手中的茶杯一放,翹着二郎腿道:“沒錯,我還知道你來找我,是爲了徐府的事。”
徐琴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咬牙道:“既然知道,那你還敢見我?”
單振彪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淺笑道:“我的未婚妻要來見我,我有什麼理由攔着?”
徐琴一掌拍在茶桌上,怒聲道:“你別欺人太甚,你的提親,我們一早就拒絕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說吧,要怎麼才肯放過我?”
單振彪不屑的冷笑一聲,對於徐琴的發怒意料之中,惋惜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脾性一點都沒變,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窮書生哪點比我好?他有我有錢嗎?他有我有權嗎?他有我對你好嗎?”
徐琴手指泛白,沒想到單振彪竟然知道她與秦風私下來往的事,心神開始有些恍惚,咬了咬下脣,冷淡道:“我不想跟你廢話,秦風是無辜的,你別他扯進來。”
單振彪大手一揮,把茶杯掃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怒指着徐琴,低吼道:“如果沒有他,今日你就是我單振彪的妻子。”
徐琴兩眼一瞪,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扣着座椅的把手,緊張道:“你想幹嘛,我不准你對他下手,你聽到沒有,我不允許。”
單振彪雙手叉腰,臉色漲得通紅,怒不可遏的大喊道:“把人給我帶上來。”
徐琴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回頭一看,秦風被人五花大綁的壓在地上,那傷痕累累的全身,沒少吃苦頭,閉了閉眼,一把衝了上前,她早該想到,沒有他單振彪做不出的事,秦風靠着徐琴的頭,安慰道:“我沒事,我還能堅持,倒是你,千萬別受他威脅,”秦風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一旁的人堵上了抹布,徐琴眼睜睜看着秦風被人帶走,想要伸手去抓,卻被單振彪一把拽了回來,對上他發紅的雙眼,徐琴顧不了那麼多,直接擼起拳頭朝他臉上揍去,發泄道:“我叫你放了他,混蛋。”
單振彪穩穩的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低沉道:“你再不聽話,我立馬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徐琴無力的蜷縮着身子,吸了吸鼻子,抽出了被抓着的手,胡亂摸了臉上的淚痕一下,別過頭,低聲道:“這是我們兩個的恩怨,我不希望牽扯進別人,還有,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知肚明,我今天來,就是跟你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