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悅君水喝到一半被噎住,捂着嘴輕咳了半天,臉都咳紅了,她方纔怎麼沒想到這個,這下完了,她的謊話要穿幫了,垂下雙眸,抿了抿嘴,方纔宋三娘還沒起疑心,只是看到悅君這煞白的臉色,不由的產生懷疑,難道她這是做賊心虛,正當宋三娘以爲自己預料的沒錯,想乘勝追擊時,寒墨卻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人,遞到悅君面前,宋三娘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這半路殺出個寒墨,還真讓宋三娘措手不及,明明只要再靠近一點,就套出悅君的話,全被寒墨打亂了,悅君擡頭一看,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恢復,驚喜萬分的接過小人,他怎麼知道自己昨天看中了這個玩偶,又驚又喜的傻笑道:“謝謝。”
宋三娘不爽的揮了揮袖子,甩手道:“行了,看樣子是我多心了,就不留在這裡,妨礙你們了,我告退。”
看着宋三娘遠去的背影,悅君心裡總算舒了口氣,方纔她多怕自己堅守不住,讓宋三娘看出破綻,只是她那麼聰慧,對寒墨已然起疑,那也說明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嘆了嘆氣,疑惑道:“爲什麼不能告訴三娘?畢竟商郎與她的關係非同一般。”
寒墨擦了擦嘴,冷聲道:“正因爲她,雪山城主與商郎的關係密切,所以才更不能讓她們知道,我懷疑當年的屠城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而宋三孃的措辭也含糊不清,其中的細節並沒有透露,總之現在不是告訴她們的好時機。”
悅君無奈的癟了癟嘴,玩弄着手上的小人,仔細一看,跟悅君還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它的鼻子嘴巴,做的很是精緻,舉了舉手中的玩偶,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寒墨冷眸一瞥,低沉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悅君暗自朝寒墨做了個鬼臉,不說就不說,還非要貶低自己,若不是看在他給自己買了小人的份上,纔不會忍氣吞聲,等悅君喝完最後一口粥,浣雨便派人來傳喚他們。
傳喚的還有紫雲,名義上是答謝他們對雪山城做的貢獻,爲此,紫雲還特別清高的擺手道:“不用,我昨天已經跟宋三娘說過了,我做事向來只遵循本心。”說白了,就是看心情,也只有她纔會這麼任性,浣雨除了笑笑還能說什麼呢。
言歸正傳,浣雨表達了對他們的感謝之意後,直接點明主題,“是這樣的,關於護衛工作呢,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暫時沒有發現城中有可疑之人,還有寒墨上仙之前建議我找個可靠之人,我思來想去,覺得唯一能用的只有我的心腹,她是侍衛頭領,司徒英,她等會就來。”
此時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快步走到殿前,單膝跪下,恭敬道:“末將參見城主。”
浣雨大手一揮,低聲道:“起來吧,見過各位大人。”
司徒英利落的起身,分別向兩邊抱了抱拳,舉手投足間都盡顯軍人姿態,怪不得能成爲雪山城侍衛頭領,果然不容小覷,隨後浣雨一擺手,她便轉身退下,今日讓她前來,也是打個照面,露個相。
浣雨回到座位,撫了撫袖子,輕聲道:“怎麼樣?各位若有不同的意見儘管提出來?”
宋三娘倪了浣雨一眼,攤手道:“沒意見。”
浣雨又望向寒墨,似乎特別在意他的想法,寒墨也搖了搖頭,默認了宋三孃的話,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殿中,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儘快的找到商七宗的魂,而且還要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進行,方纔那個司徒英,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又怎麼會知道她是否能擔任,便順着別人的意見敷衍了事。
出了大殿,寒墨不緊不慢的來到紫雲屋內,繼續昨晚沒有商量完的事,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鑑,這回他特地在兩百米的位置事前設下了結界,也不至於逃跑的時候那麼匆忙。
紫雲把門關上後,揹着手在屋內走了幾圈,低聲道:“我得提醒你,這畢竟是浣雨的地盤,要想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靜悄悄的進行,那壓根不可能,你最好有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本來寒墨是沒打算告訴她的,只因出了昨晚那檔子事,加上宋三娘不時從中攪和,寒墨逼不得已,只能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低沉道:“他們是當年那屠城案的受害人,對待商郎的事情上,難免會感情用事,加上我仍然對當年的事心存疑慮,在沒有查清真相前,我不想打草驚蛇。”
紫雲聽了直皺眉頭,輕聲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讓你成功瞞住了她們,可終有一天,她們會知道,到時怎麼收場你想過沒?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她們不認可你的做法,覺得你是幫商郎,而不顧她們的感受,你怎麼辦?悅君,你也贊成?”
悅君瞥了寒墨一眼,點頭道:“他有自己的考慮。”
寒墨沒想到紫雲會反對自己的做法,雖然她沒有明確表態,但就從她的言語間,可以察覺出,她並不想趟這趟渾水,甚至是不願與雪山城的浣雨爲敵,也是,如今她既已找回了失散的兒女,大可不必管這破事,安安心心等啊瑪養好身子,便可帶着他們遠走高飛,過着逍遙自在的日子。
寒墨嘆了嘆氣,低聲道:“這事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另想辦法。”
紫雲無奈的甩了袖子,背靠座椅,她還沒說什麼,只是旁敲側擊一下,寒墨就給她臉色看,這把她當什麼人看了,心中頓時不痛快,好歹昨晚自己也幫寒墨打掩護,沒想到他非但不心存感激,反倒埋怨起自己,一口一個不勉強,可他行動上卻沒有絲毫怠慢,這不,出了殿直接奔她這來,低聲道:“你讓我配合你,也得讓我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全盤的計劃,而不是這樣意氣用事,寒墨,這可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