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眯了眯眼,眸裡透着寒光,寒墨的可怕,直接撕開了她的假面具,並且手段之高,還是她讓寒墨撕開的,紫雲簡直腸子都悔青了,終於意識道之前寒墨是給自己下套,否則怎會無緣無故提起那洞外的景色,分明是要試探自己,咬了咬下脣,思緒完全被打亂,生怕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會在不知不覺間,成爲話柄,微微點頭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而且心思異於常人,就算你識破了我的謊言,那又怎樣,我的事,你無權過問。”
寒墨冷笑一聲,看着紫雲那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樣子,冷言道:“你錯了,既然被我識破了,那我自然就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設下那屏障,究竟寓意爲何?”
紫雲緊張的握緊了雙手,從寒墨語氣裡不難看出他勢在必得的模樣,暗了暗眼眸,低聲道:“我要是不告訴你,你還敢來硬的不成?”
寒墨冷眸一瞪,並未被她的話激怒,反倒更加確信心中的想法,微微上揚的嘴角,笑道:“我知道就算我用武力,你也未必會鬆口,既然這樣,我何必大費周章。”
紫雲臉上緩和了一些,寒墨總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論修爲,她未必會輸給寒墨,而她剛強的性子,只要是她不想說或不願做的事,即便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而寒墨正是看穿這點,纔不急於一時,也紫雲稍稍放下了戒心。
隨即寒墨拍了拍手,故作驚訝道:“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你的故友,宋三娘,她,你應該比我熟悉。”
紫雲瞬時瞳孔緊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要說這輩子她最討厭和最不想見的人,那便是宋三娘,這個瘋女人,昔日在仙界便與她處處不對付,仗着自己是佛門子弟,日日纏着太乙,說是要向他請教問題,更要命的是,太乙仙逝後,她竟一度認爲是自己把太乙藏起來了,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女人,任誰見了都會退避三舍。
抿了抿嘴,急躁道:“宋三娘,她來做什麼?我與她素無瓜葛,更談不上朋友,敵人到差不多。”
寒墨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心中竊喜,強忍着笑意,低聲道:“她誤入了屏障,纔會來到此地,不過你放心,她並不知道你在這裡,至少現在不知。”
末了,寒墨還特意加了句,“地方就這麼大,之後總能找到。”
紫雲低沉着臉,始終一言不發,寒墨真以爲自己聽不出他話裡話外的暗示嗎,就差沒有寫在臉上,他分明是在說若自己不配合他,告知他原因,那他轉頭便去告訴宋三娘,如此對他有利而無一害的交易,他分明是一開始就打着這主意,當真是小瞧了他。
紫雲急躁不安的來回踱步,猶豫不斷,既不甘心就這麼跟寒墨做了交易,又不甘願爲了賭氣去見那個瘋女子,如此焦灼其中,連寒墨都失了耐性,催促道:“我勸你還是想清楚,我要的不過是一個答案,你何苦守着這份答案,而讓別人擾了你的清淨?”
紫雲斜眼一瞪,揮着袖子,咬牙道:“好吧,我告訴你,但你也得答應不將我的行蹤透露給宋三娘。”
寒墨點了點頭,答道:“自然。”
紫雲無奈的嘆了嘆氣,擺手道:“你也知道雪山城主浣雨與宋三娘是多年的好友,憑她倆的交情,若發現我在此處,肯定會通風報信,於是我便在入口處設下了屏障,爲的只是掩護我的行蹤。”
關於這點,此前寒墨也是這麼設想的,癟了癟嘴,看着紫雲一臉說完的表情,疑惑道:“沒了?”
“沒了。”
寒墨大袖一揮,冷聲道:“那幻境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屏障內還設有幻境。”
紫雲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對,我佈下幻境,也只是想給誤闖之人一個教訓,讓他們從這離開,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紫雲越發覺得奇怪,若單單是因爲一個幻境,不至於讓寒墨興師問罪,莫非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追問道:“看你的樣子,莫非出事了?”
寒墨雙眸暗了暗,神情異常陰冷,紫雲已經沒必要撒謊了,如若她所言不假,寒墨被自己腦子突然蹦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急切道:“沒錯,出大事了,你現在,趕緊結束這個屏障,快!”
紫雲被寒墨的嚴肅嚇得愣了幾秒,隨後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
隨即甩了甩袖子,張開雙臂,兩手伸出食指,配合嘴裡的唸咒,同時發出兩道光束,紫雲雙食指交叉在一塊,貼在額前,過了幾秒,緩緩移開,忽然,紫雲兩眼一瞪,額頭不斷冒出冷汗,掙扎了好一會,才放下雙手,看着寒墨,着急道:“不好,結界出現異常,屏障關不了了。”
寒墨一聽,心瞬時涼了大半,低沉道:“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有人潛入了屏障,並控制了這個幻境,而這一切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進行,可你卻絲毫沒有察覺?”
紫雲急的直搖頭,“都怪我,我當初設下結界後,就沒有去管它,這其中混入心機叵測之人,並被他們肆意操控,確實是我的疏忽,眼下這個幻境已經不是由我控制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幕後之人。”
對於紫雲的反應,寒墨也是意料之外,怎麼說這個屏障都是她設下的,連她都關不了,別人能做到嗎,只是眼下他顧不了那麼多,轉身看向煉南,催促道:“你被他們捉來的時候,看清他們的樣子了嗎?”
突然被點名的煉南,微楞了下,快速答道:“我剛纔也正想跟你說來着,我的功力雖不及你們,但防身也足夠了,要不是碰上了一個長得像佘玉的男人,被他蠱惑了,我纔不會,”
寒墨出聲打斷道:“你說什麼!那人長得像佘玉?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