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瓦愣愣的接過鎖兒遞給他的靈土,握在手中,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一定聽到了,一定覺得自己很沒用,在靈山盛祭之前,居然出了這麼大的差錯,低垂着頭,不敢直視她。
悅君輕咳了聲,不自然的開口道:“那個,鎖兒,你怎麼會來,關於鈴鐺的事,你聽到了多少?”
鎖兒朝悅君微微欠身,一本正經道:“全部,但靈女請放心,我不會告知外人的,畢竟啊哈瓦繼承族長在即,出了這種事誰都不好受,我只想爲啊哈瓦出一份綿薄之力。”
啊哈瓦眨了眨眼,一咬牙,將手中的靈土快速的柔和,他告訴自己,絕不能辜負鎖兒的一片心意,邊吸鼻子邊用法術和泥,就連悅君在一旁,都不禁感嘆,愛情的可怕,倪了鎖兒一眼,拉着她緩緩坐下。
鎖兒爲悅君倒了杯茶,雖然白天悅君對她做了那種事,但看到悅君把啊哈瓦當成弟弟一樣疼愛時,鎖兒就知道,悅君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無緣無故被抓到這來,心裡有幾分氣,撒在自己身上,鎖兒覺得也沒什麼要緊。
悅君輕淺了口茶,低聲道:“鎖兒,你來這不會是巧合吧?”
鎖兒轉頭望了啊哈瓦一眼,見他聚精會神的雕刻,嘴角微微上揚,垂下了雙眸,柔聲道:“原本我已經睡下,卻聽到外面一陣慌亂的叫聲,緊接着便看到啊哈瓦失常的模樣,我只是擔心他,纔會一路跟着你們,我並未有意偷聽,還請靈女恕罪。”
悅君連忙阻止了作勢要跪下的鎖兒,擺手道:“別,我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隨口一問,那你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又或者你覺得什麼人會拿走鈴鐺?”
鎖兒抿了抿嘴,一臉真誠道:“沒有,當時情勢那麼混亂,我並未見到可疑的人,至於什麼人拿走了他的鈴鐺,我覺得可能是外族人,但這只是我的猜測。”
悅君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見過外族人?爲何覺得是他們?”
鎖兒搖了搖頭,不確定道:“雖然我不曾見過外族人,但聽族長說,外族人也有易容的本領,而啊哈瓦是下任族長的事,他們也是知曉的,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他們想借鈴鐺,與族長做什麼交易,畢竟我聽族長說,他好像和外族人產生了矛盾。”
悅君眉頭一緊,抓着鎖兒的手,嚴肅道:“對了,今晚你見到族長了嗎?”
鎖兒被悅君的動作嚇了一跳,低聲道:“並沒有,說來也怪,出了這麼大的事,按理說,族長應該早就出來主持場面了,怎麼到了此刻,還未見動靜,這點鎖兒就想不明白了。”
悅君嘟了嘟嘴,想起之前族長當着她的面,說明日要與外族人做交易,也許還未等明日,此刻便已動身,既然他不在宮殿裡,那肯定也不會在這靈洞之內,否則就依鎖兒之言,若他還在洞內,必然早就現身安撫人心,由此可見,他已去了外界。
轉眼,啊哈瓦的雕刻便完成,看着眼前這個相似度極高的鈴鐺,悅君點頭道:“不錯啊,要不是細心查看,定看不出是假的。”
翌日,啊哈瓦換上全新的族長服,腰上繫着自己製作的鈴鐺,身後跟着一排婢女,一步一步的跨上了石階,底下是萬民敬仰的畫面,悅君站在高臺,看着啊哈瓦一步步走向她,內心不由的忐忑,從剛纔她就看見寒墨混在人羣,他跟自己說過,要把族長引出來,只是到了此刻,仍未見族長的半分身影,也許他是不會出現了。
啊哈瓦走到高臺,與悅君平視時,底下的靈族子民發出了一陣歡呼,雙膝下跪,高喊道:“恭迎新任族長。”
啊哈瓦此刻尤爲緊張,哆嗦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悅君看不過去,在身後推了他一把,啊哈瓦一個踉蹌走到臺前,望着底下朝拜自己的子民,頓了頓,開口道:“我,”
“等等!”啊哈瓦剛開口,就被一聲粗魯的叫喊的打斷,只見幾個彪形大漢踏着臺階,一躍飛到臺中,大手一揚,轉身惡狠狠的瞪着啊哈瓦,指着他喊道:“他沒資格當你們的族長。”
底下一片譁然,對於突然闖進來的外族人表示排斥,不斷抗議道:“出去!出去!”
悅君揹着手,定眼一看,那個囂張的大漢,正是之前攻擊自己的二當家,悅君不由的冷笑下,當真不是冤家不舉頭,寒墨見形勢不對,朝悅君使了個眼神,讓她不要衝動。
啊哈瓦對二當家的指責,出言呵斥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二當家咧着嘴輕笑着,滿臉都是不屑道神情,一步一步的逼近啊哈瓦,大手一揮,奪過他的鈴鐺,並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道:“這個鈴鐺是假的,你的鈴鐺沒了,根本沒資格當族長。”
轉身扯着嗓子朝底下的靈族子民喊道:“大夥看看,這個毛頭小子想用個假鈴鐺來騙你們,你們說,這樣的人有資格當族長嗎?啊?”
啊哈瓦握緊雙拳,站在臺上羞愧難當,且不說這從天而降的外族人,更重要的是,他如何得知假鈴鐺這回事的,看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啊哈瓦餘光一掃,身子連連後退,伸出手不住的顫抖,那大漢身上繫着的,不就是他的鈴鐺嗎?
啊哈瓦被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悅君自然也看到這一幕,這麼看來,偷了啊哈瓦鈴鐺的人,就是二當家,搞不好連昨晚那場大火,也是他們計劃好的,爲的就是跟啊哈瓦搶奪族長之位。
啊哈瓦嚥了嚥氣,憤怒道:“是你,你偷走了我的鈴鐺,你這個無恥小人,把鈴鐺還給我。”
啊哈瓦伸手就要去搶,卻被二當家一掌推到在地,朝他狠踢了一腳,直接把啊哈瓦踢倒在石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啊哈瓦撞在石爐邊,翻滾在地,口裡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