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愕然的倪了寒墨一眼,雖說自己也曾懷疑過族長,但也只是懷疑,手上也無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是方纔寒墨的話,又讓悅君心生疑慮,“你爲何那麼篤定,你見過他?”
寒墨揮了揮袖子,大手往臉上一抹,搖身一變,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悅君捂着嘴,驚呼道:“是你?!”
寒墨此刻的着裝,正是之前悅君在大殿上看見的那個人,怪不得說有種熟悉感,不過好在當時沒認出來,否則非當着族長的面穿幫不可,頓了頓,問道:“你爲何這幅打扮?”
寒墨揚手一揮,立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低聲道:“你失蹤後,我調查靈洞時,無意發現所謂的外族人,根本就是靈族的人。”
悅君微微點頭,這個族長跟她說過,隨即解釋道:“對,那外族人原本是靈族後人,只因犯了事,被驅逐出靈洞,你是如何得知的,這還是族長告訴我的。”
寒墨不屑的冷笑一聲,暗了暗臉色,彷彿對族長的話並不認可,冷聲道:“你被騙了,他們不但沒有被驅逐,而且這些年一直跟靈族有往來,就連對吉吉村下手,也是遵從了你口中那位族長的命令。”
悅君連連後退,從寒墨口中吐出的真相,讓悅君不寒而慄,若真如寒墨所言,那在大殿上,族長所說的話跟他所做之事,全都是爲了演戲給自己看,要不是他的演技太好,又怎麼會被矇在鼓裡,這也是爲何自己一直對他保留懷疑的態度,如今,算盡數毀滅了,心中再無任何疑慮。
悅君掃了眼地板,悶聲道:“這些,你是從何得知的?”
寒墨大手一揮,房門瞬間打開,外頭跌跌撞撞進來一個人,隨後房門關上,寒墨冷淡道:“這,你就要問她了。”
悅君無力的擡起頭,眯眼一看,“鎖兒?”心中更是添了幾分寒意。
只見鎖兒軟綿綿的趴在桌上,模糊的望了悅君兩眼,輕聲道:“靈女...”
悅君心下了然,寒墨這是給她用了幻心術,中了幻心術的人,不管別人問什麼,都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沒有任何隱瞞,悅君吸了口冷氣,低沉道:“我問你,外族人跟族長是不是一夥的?”
鎖兒微微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三年前,吉吉村就開始停止對靈山的進貢,多數村民都外出勞作,有些去省城,一去不返,留下來的村民爲了餬口,便打起了靈山的主意,就在那日,村民上靈山打獵,擄走了外出遊玩族長的女兒,靈景,等族長終於找到靈景時,她卻早已被村民**至死,年僅十二歲的靈景,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族長。”
悅君心裡泛起了陣陣苦澀,沒想到這背後竟藏着如此不堪的真相,艱難開口道:“然後呢?”
鎖兒依舊柔聲道:“自那之後,族長便與吉吉村斷絕了來往,終日閉關思過,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害死靈景,若不是他一再放縱村民的所作所爲,是不是靈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於是,族長爲了向吉吉村報復,就自導自演了外族人的戲碼,暗中派靈族忠心的部下,對村民施以巫術,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完鎖兒吐露的真相,悅君心裡卻是對族長半點都恨不起來,反倒覺得他可悲,不用想都知道,這些年他過的並不愉快,即便他用巫術控制了村民,生生折磨他們,終究只是解了一時之氣,並不能舒緩內心的傷痛,更不能挽回失去的人,如此便是徒勞。
悅君揚了揚手,拂過鎖兒的臉頰,一陣春風吹過,解了她的幻心術,鎖兒愣了下,逐漸恢復意識,回過神,眼裡透着一絲慌亂,瞥了悅君一眼,雙膝下跪,卑微的趴在地上,哀求道:“求靈女恕罪,我...”
鎖兒想起自己失了神智所說之話,惶恐至極,那是靈族的機密,如今卻被她泄露,要是被族長知道,定饒不了她,臉色瞬間嚇得煞白,顫抖道:“方纔都是我胡言亂語,請靈女千萬別放在心上。”
悅君看着鎖兒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輕輕擡起她的下巴,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痕,這是啊哈瓦願意付諸性命的女子,若是被他看到這幅景象,怕是有的鬧呢,憐憫道:“你先起來吧。”
鎖兒吸了吸鼻子,謹促的站到一旁,始終低着頭,任人宰割的模樣。
悅君瞧了鎖兒一眼,輕聲道:“真是可惜了啊哈瓦對你的一片真心。”
鎖兒身子明顯一怔,不明白靈女此時提啊哈瓦意欲何爲,吞吐道:“跟,啊哈瓦有什麼關係?”
悅君長嘆了一聲,惋惜道:“啊哈瓦把什麼都交代了,他對你可謂死心塌地,你不會不知道吧?”
鎖兒下意識的躲避悅君的目光,咬了下脣,低聲道:“我,我一直把啊哈瓦當成我的弟弟...”
悅君託着頭,無奈道:“若你知道他是族長繼承人後,還會郎有情妾無意嗎?”
鎖兒臉上竟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內心卻狠揪了下,緩聲道:“靈女有所不知,我與啊哈瓦,此生是無緣了,無關他是什麼身份,而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靈女覺得我像是幾歲?”
悅君被鎖兒突如其來的提問,有些措手不及,上下打量了她一會,不確定道:“應該十七八歲?跟啊哈瓦也差不了多少,女大三抱金磚嘛。”
鎖兒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柔聲道:“我今年,已經兩百歲了。”
悅君猛地嚇一跳,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道:“兩,兩百歲?你,啊哈瓦知道嗎?”
悅君差點扇了自己一嘴巴子,真後悔自己居然被嚇的胡亂說話,啊哈瓦自小就跟她在一塊,怎會不知,只是這十四歲與兩百歲,中間差了一百八十六年,歲數,輩分都擺在那,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接受,啊哈瓦到底看上她什麼了呢?
悅君嚥了咽口水,疑惑道:“可你的外貌,怎麼看,都不像兩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