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話語間轉過身,揮了下袖子,滿意的看着大師臉上越來越難堪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來這之前肯定見過雲落了,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悅君爲了幫雲落解除封印所遭的罪,即便這樣你還敢來,憑這一點,本君便消了之前對你的猜疑,只是,雲落逆天而行還牽連他人,實在罪不可恕。”
大師一下沒了怒火,滿臉擔憂道:“你要對她做什麼?”
風幽聳了聳肩,他不過是個退隱的神仙,自然管不了凡間的事,對大師說的這些,不過是爲他打個預防針,瞧他被自己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那女人對他,真不是一般的重要,還口口聲聲說是佛門中人,何必要如此執着呢?
背過手,變出了一道聖旨,幽幽開口:“這是當初設下封印時,立得一道天旨。”
看在大師對雲落用情至深的份上,風幽破例把天旨給他看,隨後往上一拋,出現了幾列字,上面記載了爲何要封印雲落,以及封印解除的後果。
大師暗了暗臉色,那幾個金晃晃的大字,寫着:千年封印,逆天而行,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想到前幾秒雲落還一臉激動的告訴自己很快就能出去見他們的兒子,大師就痛不欲生,上天對她爲何要如此殘忍,竟要折磨她上千年,三百年前自己負過她一次,得知雲族滅亡時,曾立下誓言,如此生能再見面,絕不負她。
大師腳下一蹬,趁風幽不注意,扔出佛珠,伺機搶奪天旨,未料風幽早已準備,在佛珠碰到天旨一瞬間,天旨便煙消雲散,原以爲自己的好心,可以讓他幫着勸勸雲落,未想他居然想造反,敢當着自己的面搶天旨?他以爲毀了天旨,就可以救雲落嗎?實在是太可笑了,風幽怒道:“大膽!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大師定了定眼神,眸裡透着無比的堅定,輕笑道:“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天旨我必定要毀了它。”
語畢,騰空而起,手握佛珠朝風幽攻擊,金光頓時發散開,風幽也不是等閒之輩,變出一把長劍與他抗衡,論修爲,風幽在大師之上。
赤峰劍在底下看的着急,這怎麼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裡面還躺着兩個了,這萬一又出了什麼事,到時誰來照顧他們啊?
仰頭大喊道:“別打了!快停下!”
大師心意已決,不搶到天旨誓不罷休,朝着風幽連拍數掌,風幽側身躲過,那佛掌拍到地上,瞬間一個窟窿現形。
嚇得赤峰劍連忙躲在一旁。
風幽也毫不示弱,揮着青龍劍不斷刺向大師,幾道青光圍在大師身邊,大師雙手合十,大喊一聲:“破!”
他身後發出數道金光,硬生生衝破了風幽的屏障,一道金光劃破風幽的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袖,風幽毫不在意,旋轉着身子朝大師刺去,大師連忙用佛珠抵住他的青龍劍,風幽藉機踹了大師一腳,趁空檔間用青龍劍砍傷他的肩膀,大師大掌一揮,推開了風幽。
兩人皆負傷,雙雙回到地面,赤峰劍連忙跑到風幽身旁,關切道:“沒事吧?”
風幽摸了摸手臂的傷,不屑一顧的提着青龍劍對準大師,“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無情。”
大師冷笑了一下,隨即盤坐而起,雙手合掌,嘴裡不斷念咒,只見天上慢慢出現巨大的金鐘罩往風幽的放向蓋去,風幽見狀不緊不慢的退到一旁,這就是佛門的金鐘罩?他倒要好好見識見識,揮了揮袖子,騰空一躍,直挺挺朝金鐘罩砍去,大師額頭不斷冒着冷汗,加緊唸咒。
風幽揮着青龍劍,闢出幾道青光,瞬間把金鐘罩破掉,並朝大師刺去。
大師口吐鮮血,卻不甘就此認輸,支撐着身軀,頑強躲過風幽的攻擊,甚至做好了與風幽同歸於盡的想法。
只見風幽突然停止了攻擊,雙眸注視着自己的身後,大師連忙退到一旁,調整自己呼吸的同時也順着風幽的視線望去,竟看到了洞口站着的悅君。
風幽原本給大師最後一擊,卻看到悅君出現在洞內,幾分錯愕,再加上大師已身負重傷,料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便暫停攻擊,默默收起青龍劍,倪了悅君一眼,她甦醒的時間比自己推測的早了一個時辰,而且她看起來,似乎跟之前不大一樣。
正想開口詢問她的情況,她倒先出聲了,只是她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冷戰。
悅君扶着牆壁緩緩走出,卻看到一番打鬥的場景,原來剛纔在冰窟裡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傳來的,撓了撓頭,不知他們爲何打架,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悅君抿了抿嘴,看着眼前陌生的幾個人,猶豫再三,謹慎的詢問着:“請問你們是誰?”
風幽皺了皺眉,徑直走到悅君面前,卻在接近她的一刻,被悅君用劍抵住了喉嚨,歷聲道:“別過來。”
赤峰劍焦急的跑上前,這丫頭怎麼睡了一覺整個人都變了,連救命恩人都認不出來了,“悅君你是不是瘋了?快把劍放下,他可是風幽啊!你忘了嗎?是他救的你。”
悅君瞥了赤峰劍一眼,移開了劍,淡聲道:“你是誰?爲什麼會認識我?還有你爲何說他救我?我受了傷嗎?”
風幽趁悅君分神之際,大步一躍,跨到她跟前,朝她的天靈蓋伸出手,診斷她的身體狀況,只見淡淡的金光消散之後,悅君回過神,推開了風幽,一臉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風幽放下手掌,剛纔的診斷並未發現異樣,難道是被鬼獸傷了元神?也不像啊,這就奇怪了,看她的樣子也不像失憶,爲何就偏偏不記得他們?
遠處的大師卻開口了,只見他捂着胸口,緩緩說道:“先前我給悅君看病時,發現她體內患有舊疾,腦裡壓着血塊,此次被鬼獸一擊,又加上你給她療傷,或許治好了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