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悶不吭聲的徐掌櫃像見了鬼似得,嚇得癱坐到地上,手指着那副畫,不住的顫抖道:“靈,靈王。”
寒墨立馬重新審視了一遍,將畫上的人細細對比了下,發現有個小孩的眼睛,確實跟自己交手的靈王有幾分相似,雖然靈王始終帶着面具,但這個眼神自己是不會忘的,那應該是他兒時的樣子,只是他爲何會出現在雲氏族譜的畫像裡?莫非他和雲氏有什麼聯繫?
煉南連忙扶起徐掌櫃,追問道:“在哪呢,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徐掌櫃嘆了嘆氣,指着畫上的一個小孩,戰戰兢兢的說道:“仙人你沒見過靈王的真面目,認不出是正常的,只是我在他身邊這麼久,他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煉南眯着眼認真看了一下,原來靈王小時候長這樣啊,看上去挺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麼也跟如今的靈王聯繫不起來,揮了揮袖子,好奇道:“對啊,你知道那靈王爲什麼整天帶着那醜不拉幾的面具嗎?”
徐掌櫃連連搖頭,回道:“這個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煉南聳了聳肩,也罷,轉頭望向寒墨,挑了挑眉,“看出什麼了?”
寒墨揮了下袖子,轉身朝門外走去,看了那副畫,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成,既然靈王會出現在那雲氏族譜,那就表明,靈王很有可能是雲氏的遺孤,寒墨想不通的是,靈王已經是雲氏一族的人,又爲何會出現在凡間繼而墮落,而且,從這點推測,也許雲氏一族並不像傳言說的那樣,雲氏很可能並沒有覆滅,只是流落到了別的地方,例如靈王。
雲落將悅君推下懸崖後,便一直駐在崖邊等候,兩個時辰過去了,底下仍渺無音訊,而身後卻傳來一聲她做夢都惦記的嗓音,“大公主。”
大師落到地面後,原本孩子外形的他,竟恢復了真身,看着原形的自己竟有幾分不適應,還來不及觀察,便遠遠看到了他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忍不住叫出了聲,顫抖的嗓音迴盪在雲落耳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跟前的男人,那是她的明哥哥。
雲落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揮着袖子衝進大師的懷抱,三百年了,自從那日匆匆一別,他們整整三百年沒見過面了,雲落擡起頭,梨花帶雨般的望着大師,輕聲道:“我竟然還能再見到你,明哥哥。”
大師不住的拍着雲落的後背,好一陣安慰,她的沒錯,就因爲自己當年的任性,才讓他們相隔了三百年再聚首,滿臉憐惜道:“大公主,別哭了,是我對不住你。”
雲落重新埋在大師懷裡,悶聲道:“別叫我大公主,我已經不是雲族的公主了。”
大師將雲落緊緊擁在懷裡,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雲族最閃亮的公主。”
雲落慢慢放開了大師,她的明哥哥不管過了多久,依舊是那麼帥氣,擦了擦淚珠,輕聲道:“你能再叫我一時落落嗎?”
大師輕輕撫上了雲落的臉,眼裡滿是柔情,低聲道:“落落,當年我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今你又爲何孤身一人在此,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苦?”
雲落原本感到的淚花卻漸漸逝去,轉過身,輕撫了下袖子,萬般無奈道:“當年你執意要走,我攔也攔不住,可你走後,我才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我爹怕我懷了雲族的名聲,便立即爲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爲了顧全大局只得答應,後來孩子出世,”
雲落像是回憶起了難堪的往事,咬緊了牙關,鼓足勇氣緩緩道來:“孩子是私生子的傳言遍佈全國,娶我的那個男人一怒之下,竟與敵國通商,舉兵攻打我們,我爲了救雲族的百姓,耗盡了畢生的修爲。”
大師從身後擁住了這個他本該一直守護的女人,無比愧疚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不走,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
大師擡起雲落的臉,輕輕爲她擦拭眼淚,柔聲道:“那我們的孩子呢?”
雲落眼淚閃過一絲絕望,艱難的開口:“當時兵荒馬亂,我們的孩子,被趁亂擄走了......”
大師猶如當頭一棒,沒想到他當年任性,不僅連累自己的身邊的女人,甚至連他的孩子都遭殃。
雲落見大師一臉痛苦的神情,連忙抓緊他的手,安慰道:“明哥哥,你別傷心,我已經找到孩子的下落了。”
大師回過神,倒吸了口涼氣,激動道:“真的?他如今在哪?”
接着大師便聽到了一句讓他無比震驚的消息。
悅君聽從雲落的話,在這雲臺上,看是否有上仙當年封印的印記,但她把山洞裡裡外外都查看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她也摸了牆壁,併爲發現有機關,鬱悶的坐在石階上,盤算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時,她忽然看到平臺上停了一隻仙鶴,連忙跑過去一看究竟,仙鶴像是特意來接她一樣,低下了頭讓她上座,悅君坐在仙鶴上面,興奮的大叫起來,不一會兒,仙鶴便帶她來到了另一個洞前。
悅君擡頭望着門口的幾個大字,仙壁洞,而仙鶴完成任務後便獨自飛走了,悅君壯着膽子走上前,還爲伸手觸到石門,石門便自動開啓,悅君踏着輕快的步伐走了進去。
裡面卻空無一人,不由的轉了一圈,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山洞裡不斷迴響着她的那句話,聽的悅君不禁打了個冷顫,隨後一縷白煙出現在她身後,幻化成一個人形,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嚇得悅君差點閃到了腰,一臉驚慌道:“你,你走路怎麼沒聲的?”
男人長髮及腰,冷峻的臉龐配上輕蔑的淺笑,望着悅君一臉的呆樣,冷聲道:“你來此所謂何事?”
悅君眨了眨眼睛,雖然此人看上去年紀輕輕,但那一頭白髮卻出賣了他的年齡,癟了癟嘴回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