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嘴角慢慢上揚,手中的燭光逐漸增亮,最後照亮了整座地牢,煉南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總算知道這裡爲什麼沒有幽兵看守了,原來那裡面關的是一頭巨獸,煉南仰望着巨獸,粗略估計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幾米高,沒想到靈王還喜歡養寵物。
原本沉睡的巨獸在受到大師的光亮刺眼之後,發出一聲怒吼,看清來人後,想伸出爪子攻擊,卻在碰到柵欄的時候,一道天雷劈了下來,嚇得巨獸哀怨了一聲,躲在角落遲遲不敢露面。
大師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煉南這會來興致了,得意洋洋的在門外,叉着腰趾高氣揚道:“你來啊,來抓我啊。”
巨獸碩大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師,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在述說自己被天雷如何折磨,煉南狐疑的看了大師一眼,拍着他的肩膀,輕快道:“大師,走吧?這裡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剛走了兩步,回過頭,發現大師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始終盯着巨獸,難不成他也想養只寵物?隨後退了回去,疑惑道:“大師,你到底怎麼了?”
大師回過神,指了指巨獸,低聲道:“這是我的坐騎,炎獸,我找了它好久,沒想到被靈王關到這來了,還用天雷震懾住,當真是我的好徒弟。”
煉南揉了揉腦袋,認真看了一眼裡面的巨獸,紅色的身軀加上頭上還長着六隻角,尾部隱約是鱗片,照這麼看,這分明是條巨龍啊!用龍作坐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禁拍了拍手掌,感嘆道:“大師果真厲害,竟能想到用火龍作坐騎,只是你沒辦法把它放出來嗎?”
大師往後退了幾步,從裡面扔去了一個火球,只見炎獸接到火球后,竟開口說話了,“師傅,你終於來了。”
煉南眨了眨眼再三確認是龍在說話,驚訝的張大了嘴。
大師卻一臉淡定,回道:“炎兒,爲師來晚了,現在爲師要怎麼做,才能把你救出來?”
炎獸卻騰空飛了起來,朝着頂上的符咒撞去,又是幾道天雷落下,“師傅,把符咒破了,我便能出去。”
大師連連點頭,“好。”
大師昔日鍾愛的徒弟,竟用他最得意的傑作來對付同門師弟,實在是讓他痛心。
煉南見狀識相的躲到一旁,靜靜等待大師發功。
封印炎獸的是大師所創的雷火咒,除了入室弟子,他誰都沒有傳授,而要破解雷火咒的辦法,則需要水符咒,所謂水能克火,但圓寂並不知曉水符咒的法術,所以此咒一旦施下,就無破解之法,靈王是真的不顧念手足之情啊。
煉南見大師的一陣歡喜一陣憂愁,有些摸不着頭腦,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施展什麼法術,難道他也沒有辦法,“大師,你還好嗎?”
大師沉痛的望着炎獸,眼眶慢慢溼潤了,這是煉南第一次看到大師難過,一時失了分寸,手足無措道:“大師,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啊,再不濟,找寒墨,他肯定有辦法,他可是上仙啊。”
煉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能把腦子想到能安慰人的話都說了出來。
大師原本黯淡的眼神卻爲之一亮,抓着煉南的手問,“你是說,寒墨上仙會水符咒?”
煉南愣了一會兒,什麼是水符咒?不過大師的情況好像沒那麼糟了,連忙應道:“對啊對啊。”
隨後大師立刻放出紙飛鳶,喜出望外道:“炎兒,你等着,爲師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煉南還搞不清狀況,便看見大師急急忙忙朝外跑去,只能緊隨其後,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炎獸,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寒墨是在靈王的寢室收到大師的紙飛鳶,不過他並沒有時間回覆,因爲,他終於找到悅君的所在地,那就是寢室後面的山洞,可惜門口有兩頭靈獸,剛剛自己差點就暴露了蹤跡,靈獸的鼻子很靈,能聞出他們的氣味,這恐怕也是靈王爲何會安排靈獸看守,而不是幽兵了。
徐掌櫃躲在寒墨身後,提議道:“仙人,我方纔聽到幽兵說,每到午時,靈王便會派人送飯給那位姑娘,要不我們裝成送飯的混進去?”
寒墨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去,你留在這。”
說完,手一揮,隨手抓了一個幽兵,換上他的衣服,低着頭朝山洞走去,看到徐掌櫃那叫一個提心吊膽。
好在寒墨的法術高強,矇混了過去,順利進到山洞裡,看着洞裡的張燈結綵的裝潢,這個靈王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思,此時上來一個交接的幽兵,還沒說話,就被寒墨打暈,只聽裡面傳來一陣怒吼,寒墨循聲而去。
遠遠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對着幽兵撒氣,身後坐着一個女人,正是悅君,
寒墨猜測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靈王,再次隱藏了氣息,悄無聲息的走上前。
此時的悅君並不知道寒墨已經在洞裡,她望了眼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她只知道當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然在洞中,身邊卻沒有煉南的身影,只有這個陌生的男人。
她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天,滴水未進,隱約記得煉南提起過靈王,便猜測到這裡是靈王的府邸,但對於靈王抓自己的目的卻全然不知。
悅君瞧了瞧邊上的幽兵,竟覺得有一些熟悉,那雙眼睛自己好似見過無數遍,忽然一聲粗礦的嗓音將她拉回現實。
靈王揹着手,好聲好氣的對着悅君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吃飯?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悅君卻不領情,冷聲拒絕:“除非你放了我,否則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一口。”
靈王氣的朝幽兵揮去,幽兵瞬間魂飛破滅,化作一道道黑煙散去,悅君不願與他糾纏,對他的殘忍也是有目共睹,這幾天一旦不隨他的心意,他便大開殺戒,雖然悅君對幽兵並無感情,但天性善良的她卻不願與如此殘暴的人相處,哪怕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