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之間,一道火符直接打在妙舞的衣袖上,花想容紫色的倩影隨着這火符在妙舞身上的引燃而笑道:“若說花長歌都不是你的兒子,那麼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兒子纔對吧?”
不是?若連花長歌都是被利用的?天吶!花想容望見那劍未脫手的妙舞,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呵!想不到你還能活着從鏡光城走出來?怎麼?暮雲平那個蠢貨沒有好好地招待你?”
“有呀!他對我可好了!好到我差點相信了,是你們串謀害死蒼氏二位長老!”
“哦?卻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這裡面並沒有那個蠢貨的事呢?”
“當局者迷罷了,你就不覺得是百密一疏麼?憑暮雲平那修爲,真的打得過蒼氏二長老聯手麼?”
“這麼說也對!若是讓她們死在一起,或許能更完美!長雲,你可記住了?”
聞言,不論是坐在地上的花長歌,還是站在他身邊的花想容都是一怔。
花長雲!若是妙舞不提起,她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可是,她真真是忽略了,就因爲他最初給她的印象並不好!
“母親,孩兒記住了!”妙舞的身後,許久未見的人雙手抱拳,交疊在下面的手裡還握着一柄正在滴血的長劍。
“看看她現在,這模樣變了,也不像以前那麼聽話。可還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甚至願意爲她隱藏辛子歷的屍身,公然違逆母親意願的女子?”
妙舞一席話後,換來的是花長雲的沉默和花想容的震驚。
花想容驀然地看向妙舞身後的人,望見他的眸子也微微擡起與她對視,在他的眸子裡,她似乎看見了什麼不爲人知的隱忍:原來是他?我一直以爲是聶魄唯恐我害怕,纔將辛子歷的屍身藏了起來!可是,我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他這是……
妙舞慢條斯理地震袖熄滅了身上的火,她似乎從未擔心過自己會被火符上的火灼傷。
“長雲,我不是說過,總有一日,她是要與咱們爲敵的。憑你一味地心軟,換來的不過是飛羽門的屍橫遍野。去,殺了她。一旦她死了,就算暮雲平和兩宗再有本事,也定是無力迴天!”
“是!”
“鏘——”地一聲劍鳴,花長雲與妙舞擦身而過,見到他仗劍躍向自己一剎,花想容也以爲是自己猜錯了。
可是見到花長雲躍至她們之間,回手撥開她和花長歌,挺劍直接刺向妙舞的一瞬。她知道,自己猜測到的,花長雲一樣也想到了。
“呲”一下,長劍沒入妙舞肋下至少五寸,長劍被妙舞赤手拔出一瞬,花長雲還借勢在讓劍在她的身體裡轉了一圈。
“嚶——”的劍鳴輕響花長雲被拔出的劍柄戳中腹部時候,還不忘閃開花想容該在的地方,唯恐將其拖累。
可是他沒有想到,此時的花想容已然不是之前那個處處都需要他們保護的小丫頭了。就像她的容顏更改的像個接近二十歲的女子一般,除了眸子裡那股韌勁兒,絲毫看不出她還是以前那個,在花家被受欺負的庶出二小姐花想容。
“別去!”
被花想容接個正着的下一瞬,他反手困住起身要擋在自己和花長歌身前的人,忍着負傷的劇痛,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臂。
“她…她不是…不是…我…”
“我知道她不是妙宗主!”
“……”
花長雲攥住她手臂的動作一僵,雖然他也震驚花想容爲什麼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他的母親,但是他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臂。
回望了一下那起初肋下流血如注噴涌的人,捂住傷口的指縫間血液不再奔涌,她又怕使勁掙脫會傷到他或是使藥香外溢引來妖獸,不由得傾身到了他的耳邊。
輕輕啓脣,只說了短短不到十個字的一句話,原是怎麼都不肯鬆手的人,就愕然地鬆開了她的手臂,目光怔怔地轉向正走向他們這邊的妙舞。
“看好長歌!”
“我…爲什麼?”
“你可是花家的長子!長兄如父,父親不在了,你自該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凝視着花想容的淺笑,花長雲頓時覺得自己再受一些重傷也是值得的,在他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對自己笑。
再回神時候,他和花長歌的身下已經漫生出一顆大樹,瞬時間的變化,二人被高送到一階妖獸衆林木之上。
“別動!”見到他們落坐在一棵平地而起的大樹初始,花長雲也很是驚訝,但是轉而見到花長歌要下去,不由得伸手按住了他。
“可是…就懶丫頭一個人,哪裡對付得了她!”花長歌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此妙舞非彼妙舞。
“呵,只要咱們不下去拖後腿,她未必能勝得了。”出劍門關之前,他已看出這個妙舞不大對勁,他本以爲母親是收了那個人的氣,卻沒有料到那時母親已經被人取而代之了。
不解間,花長歌伏身在樹上看向一片水光的地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訝異於只是他們說話的工夫,他們的腳下已經變成一片“汪洋”。
手指着清澈的河流之上,一道淺紫的身影立於一塊浮木之上,而剛纔那個迫近他們的妙舞已經被忽起的洶涌大潮卷向二階妖獸的地界。
她們處於什麼樣的山勢上,或許這個假扮妙舞的人不知道,但是花想容最清楚。
她好歹也是和這短路溝通過許多遍感情的,怎麼能不記得一階妖獸和二階妖獸的地界中間,該是有一條流水的河牀。
就在剛剛,妙舞身上的傷口莫名封結欲縱身提劍揮向她的時候,她靈機一動擲出一張淵瀾水符。
到底是見多了她擲出火符的原因,這個假妙舞似乎並沒有打算要躲的意思。所以,這一次的大意就和她之前的好多次大意一樣,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我當是多大的本事,花想容,你這就完了?”頃刻之後,假妙舞雖在花想容曾躲避妖獸河牀裡,但她仍是保持了半個身子浮在水面上,定定地注視着岸上的人問。
雙手負在身後,花想容心裡計算是一回事,面上出言又是一回事:“都上了那麼多次當,我自然不會以爲這就完了,花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