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5 無人能救
“我爸這段時間沒空啊,他要去燕京開幾天的會。等他開完會回來,我再幫你引見吧。”譚鳴這話很明顯就是推辭了。
省委書記李忠輝對天都商報的事情進行了重點批示,責成省紀委、省公安廳針對報道中涉及到的事和人進行徹查,無論涉及到誰都不能姑息,相關部門必須高度重視,快速地行動起來,而省裡面其他相關的領導,目光也是緊盯着李忠輝的,李忠輝的一言一行,都是大家開展工作的重要參照。
譚伯睿作爲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對於省廳這次的行動,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之前部裡面將鳳凰宮作爲掛牌督辦的事情,譚伯睿也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當時還把於信叫到自己辦公室裡面,讓他務必將這個事情儘快處理好。當時於信也是滿口答應,但是事後幾天也沒有明確的情況彙報,原版以爲這一次於信又是跟之前一樣,要跟自己頂着幹,譚伯睿甚至還做好了準備要藉此機會收拾一下於信的。於信是副省長兼任的省公安廳長,很多時候也不買譚伯睿的帳,譚伯睿雖然是省委常委,但是也拿於信沒有太多的辦法。
而這一次於信不聲不響,很快便將鳳凰宮一鍋給端了,接着又被記者爆出了一些醜聞,本來這對於譚伯睿來講,也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藉此做一下文章。然而,當譚伯睿認真收集審閱這個事情的資料以後,很快便發現,當天晚上省廳行動的時候,自己的兒子竟然也牽涉其中,而且那劉大金也是跟自己有那麼一點點關係的,這一下,他也就沒有轍了,如果自己在這事情上面大作文章的話。或多或少都跟自己牽扯上關係,那就得不償失了。
譚伯睿的心中窩着一股子火,正好譚鳴回來跟他說這個時侯,他就把譚鳴劈頭蓋腦地罵了一通,讓他老實一點。剛開始譚鳴被罵,還很不服氣,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已經很老實了,而且還在想辦法幫父親謀劃,成功地跟周老三建立了很不錯的關係,將來要是父親能夠進入周家體系的話。肯定還有上升的空間,這一點譚鳴也是從譚伯睿曾經的喟然之中瞭解到的,如今他好不容易想到幫父親一點忙,結果還受到譚伯睿的痛罵,他當然不高興了。
面對兒子的反駁,譚伯睿也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但是想到兒子還是好不容易幫自己做點正事,雖然這種做法不太走正道,但是出發點是好的。所以他便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分析了一邊,甚至連李南真正的背景關係網都說了一下,告訴譚鳴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要輕易去招惹李南。一旦動手,就要一擊致命。
譚鳴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並且這一次自己的做法。也給父親帶來了一定的被動,所以他心中也是窩着火,再加上譚伯睿已經說了。這一次李忠輝發了話,估計舒慶瑞是保不住了的,所以面對舒慶瑞的求助,譚鳴也是沒有好態度,反正都是已經保不住了的人,也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的時間,正好自己跟舒慶瑞的交集也不是很多,也是最近才接觸的,這一次就當是買個教訓吧。
“怎麼會這樣?”舒慶瑞拿着電話,臉色變得一片蒼白,他不是傻子,譚鳴的態度,已經代表了譚伯睿的態度,而譚伯睿的態度,也就代表了省委的態度啊,特別是在這個時侯,就更是充分表明譚伯睿已經不會管自己了,只怕等待自己的,將是省紀委的調查人員啊。
舒慶瑞省身爲市長,他也是在鐵州市一步步地幹起來的,自然明白如果省紀委來查的話,自己肯定是行免不了的。
關鍵的問題是,舒慶瑞自身是有問題的,這一點他自己也明白,根本就經不住查,一查保證就會暴露原型。
很快,鐵州市就流傳出一個傳言,說是舒慶瑞在天都的娛樂場所玩的時候,被天都警察給抓住了現行,而且據說當時跟他一起的還有其他人,現在事情已經被人捅到了報紙上面去了,省裡面已經開始再查這個事情了。
當然,對於這個消息,很多人剛開始還是不相信的,畢竟在很多人看來,舒慶瑞談談一個市長,他真的要去玩小姐的話,會去什麼娛樂場所嗎?
只不過,很快便有人找到了那天的天都商報,報紙上有舒慶瑞的側面照,雖然也是打過碼的,但是在鐵州市有太多熟悉舒慶瑞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來。
這一下,大家都相信那個傳言了,很多人於是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到底省裡面什麼時候會來查處舒慶瑞。
舒慶瑞這幾天也變得十分地低調,他的心一直都備受煎熬,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到處打電話找關係,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如果是爲了升職,或許別人可能會幫他,畢竟幫了以後是有回報的,可是現在舒慶瑞已經是自身難保,要被省裡面查處了,還是省委書記親自批示了事情,誰也不會輕易去冒那個風險。
打了一圈電話以後,舒慶瑞發現自己曾經經營的人脈網,現在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了,沒人能夠救得了他。
舒慶瑞感到無比的絕望,幾天時間,他就瘦了一圈,黑眼圈也變得十分地嚴重,走起路來,也是頭重腳輕的。
對於舒慶瑞這種狀況,鐵州市市委市政府的大部分領導,都是看到了的,加上之前的種種傳言,大家知道這一下舒慶瑞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市委書記張岱金對此也是頗爲鬱悶,原本以爲現在這種局面可以長期地維持下去,如果舒慶瑞出問題,不知道省裡面會安排什麼樣的人來接替市長一職,根據他的經驗,鐵州市連續出了一些事情,省裡面只怕會安排一個強勢的市長,那麼將來自己的日子就沒有現在這麼好過了。
但是對於這種狀況,張岱金也只能是擔心,卻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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