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身體一直不好,前幾天我妹妹打電話說咳嗽的又厲害了,我帶他去縣裡醫院查查”。張小驢說道。
“哦,那這裡怎麼辦,小超市不幹了?”陳曉棠問道。
“怎麼不幹,有你們倆就行了,我們是一半進貨渠道在京東,一半渠道在自己手裡,在我回來之前先把京東的貨上架,我平時也不會在這裡經營,主要還得是靠你們兩個,所以,從一開始就參與也好,省的什麼事都不懂”。張小驢說道。
陳曉棠聞言點點頭,忽然說道:“姐夫,我覺得這不合適吧,我們兩個這麼給你賣命,你就給我們發那點工資啊,要不這麼着吧,工資呢,你可以少給點,但是不能不給,我們是勞動入股怎麼樣,我們也不要太多,我和我姐就佔一半的股份吧,等你把這些股份從李聞鷹那裡要來後,我們得籤個協議……”
“你沒完了是吧,陳曉棠,去做飯吧,我餓了”。陳曉霞此時從廚房裡出來說道。
“姐,我這是在要求我們的正當權益,你不能不讓我說吧,我不說他就裝傻,把我們當苦力了?”陳曉棠不滿的說道。
不但如此,說完,還挑釁的看着張小驢,那意思很簡單,就看你怎麼說。
張小驢笑笑,說道:“沒關係,這事我一直都在考慮,我們從農村出來,不就是爲了多賺點錢,讓家裡生活的好一些,還有,就是能在城裡紮根最好了,反正我是不準備回去務農了,我們是老鄉,還是一個寨子裡的,我們就抱成團,在城裡打拼,紮根……”
“你少說了一樣,我們是老鄉,一個寨子裡的,關鍵你和我姐還是未婚夫妻呢,你們沒少鑽玉米地吧,姐夫,這次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還是咱們自己人靠譜,那個李記者是洋氣,有魅力,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人家看不上你了吧,其實我覺得,她就是玩你,把你玩膩了,沒有新鮮感了,這就把你給踹了”。陳曉棠口無遮攔,這話都能說的出來。
陳曉霞看着自己妹妹在那裡嘚吧嘚,想要阻止,可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同時,這何嘗不是她的心裡話,她一直都想着張小驢能回頭,自己都追到省城來了,這裡又沒有別人,你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這頭犟驢居然什麼都沒做,即便是和那個記者分手了也不來找自己。
“說完了嗎?”張小驢等到陳曉棠說完,問道。
“還沒呢,姐夫,我姐對你是真心的,你看看她,這段時間都瘦了,就是爲了省點錢,一天三頓麪條,在這裡苦苦撐着,還不是爲了你,你呢,沒良心,一次都不來看她”。陳曉棠說道。
張小驢轉臉看向陳曉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陳曉霞確實是瘦了些,正是因爲瘦了,倒是顯得更加俏麗了,沒有了以前的嬰兒肥,農村人不喜歡太瘦的,因爲幹活沒勁,城裡人不喜歡太胖的,因爲城裡地方小,胖子到哪裡都佔地。
張小驢是想來這裡躲個清淨呢,但是沒想到這裡被張小驢這個小姨子一頓批,煩的不得了,還想着在這裡住一晚,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喝了陳曉霞衝的雞蛋茶,就離開了記者村小區。
如果是一罐罐頭,在打開密封的蓋子之前,可以保存很長一段時間,可是當打開蓋子之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腐敗變質,這個道理人人都懂得。此時趙可卿就像是那罐被打開的罐頭,開始了變質的過程,從離婚之後,她就沒再找別的男人,因爲對錢洪亮的失望,波及到了對所有男人的失望,於是把自己封閉起來,像是一罐水果罐頭,可以透過玻璃看到裡面水嫰多汁的果肉,可是不打開沒人能吃的到。
一晚上的癲狂,塵封的蓋子被起開,裡面的果肉依然新鮮,只是那柄伸進來攪動的勺子不在自己手裡掌握,而且打開蓋子的過程也是陰差陽錯,再幻想那把勺子伸進來攪動,也是千難萬難,要自己妥協?她不想那麼做,因爲那麼做了,就代表着自己對勺子低頭。
可是那柄勺子對自己的用處絕不是在這上面,其他的勺子多的是,她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在她看過那把勺子,用過那把勺子之後,其他的勺子還能入得了她的眼嗎?無論是力道,還是長度,那把勺子給她的印象,都將深入骨髓,就像是此時,初春依然冷冽,可是自己卻衝了十幾分鐘的涼水澡了,心裡的火焰依然不滅。
“啊,媽,你這是幹嘛呢,不怕感冒啊,這段時間流感很厲害的,你病了可咋辦”。錢多多覺得洗手間裡怎麼沒動靜了,進去之後一看趙可卿正蹲在淋浴間的一角,水珠在她的身上凝結,然後滑落。
可是淋浴間裡一點熱氣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衝的涼水,於是馬上把開關切換到了熱水。
“我沒事,就是想靜一靜”。趙可卿笑笑說道。
“靜一靜也不能沖涼水澡啊,快點洗洗熱水,要不我給你放熱水,你在浴缸裡泡一泡吧?”錢多多問道。
“算了,我衝一衝就完事了,你出去吧,我這就洗完了”。趙可卿說道。
的確,她該出去了,不能給自己獨處的時間,只要是獨處,這件事就會在她的腦子裡縈繞,尤其是張小驢這個人,以及那一晚自己的瘋狂反撲,都讓自己感覺像是中邪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一會,趙可卿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出來了,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頭髮。
“多多,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和張小驢走的很近,是真的嗎?”趙可卿問道。
“嗯啊,這小子追我呢,我沒答應,他一個小地方來的土鱉,還想追我,想得美”。錢多多說道。
“不是吧,你們公司裡的人可都看到了你們倆勾肩搭背的,你告訴媽實話,你們倆到底到哪一步了,你可是從來不撒謊的,你只要是撒謊,我就能看出來,來,看着我的眼睛說實話”。趙可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