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狀元樓6(就是這麼幸運)
伴鶴掏出來數了數,“爺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五兩,爺又總愛在外面請人吃酒,現在只有一兩了,這個月十天還沒過去呢。”
剩下的二十多天,只能緊着手了。
蔣才抽了抽嘴角,心一橫,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拿去當鋪活當,當了多少都押在謝二身上。”
一邊又碎碎唸叨,“小爺也算是對得起她。”
伴鶴卻要哭了,“爺,這是老爵爺在無圓大師那裡給你求來的,爺出生時身子弱,這纔在聖上那裡討了情面求來的。”
和性命攸關扯上的事,小爵爺的命,就是老爵爺的命了,這東西怎麼能拿出去當。
“即是無圓,給的東西又豈是好寓意,讓你去便去,哪裡那麼多的廢話。”
伴鶴見主子要怒,這才膽戰心驚的拿着玉佩出去了。
幾家大錢莊都來了,更是帶了帳房先生來,睹注一賠十。
最後收壓時,衆人磨拳擦掌安靜的聽着動靜,若是一柱香後有三聲銅鑼響,證明謝元娘過關,若是沒有,結果不言而喻。
一聲響過,安靜的人羣譁然。
過了,謝元娘竟然將對子下聯對出來了。
怎能不讓人譁然,更多是的是不信及質疑,已經忘記了去心疼睹約的事,更有甚者嚷嚷着要看答案,他們也知道過關之後,題案馬上就會出來,卻似一刻也等不了了。
三聲銅鑼聲過,又接着是第四聲,然後第五聲。
五聲銅鑼敲響,代表着全關通過。
喧譁的人羣,卻在第五聲銅鑼響聲過後,像被剎那間關上的水閘決口,立馬安靜下來。
全關通過。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謝元娘做到了。
一個閨中女子,在對上絕對之後,來不及讓衆人平復心態,卻又重重的給人一擊,她竟然全通過了。
不論之前是等着看謝元娘笑話的,還是真心關心謝元孃的人,此時此刻,無人不被震撼的忘記了反應。
孔澄低低的笑聲如深夜裡乍然撥動的琴絃,饒了一衆人,“我們元娘,可以考狀元了。”
如果說之前的安靜是閃電在厚厚的雲厚裡穿梭,那麼孔澄的一句話就是閃電過後的驚雷,將衆人震醒,所有的聲音如雷水到來般,一剎間傾身而來,更似奔騰而來翻騰洶涌的洪水,滔滔而勢的向衆人涌來。
人羣沸騰了,同樣沸騰的還有人心。
謝休德笑的眼睛眯成一第縫,但是總一副老夫子模樣的鳴哥,被玉姐拉着手歡呼也沒有甩開,臉上綻放着大大的笑。
任顯宏身邊的同窗在跟着周圍的人一樣歡呼雀躍,任顯宏神情雖冷靜不顯,攥着燈籠的手卻已侵了汗水出來,他目光灼灼的望着狀元樓門口。
立在謝家人身邊的顧庭之異望着狀元樓,當日在杏花宴,謝元娘虛榮的扯出蘭襟弟子身份,其品行就讓顧庭之不喜,對她那空有才華的名頭同樣質疑是不是真靠實力得來的。再因謝元娘而失了分寸做錯事,讓顧庭之對謝元孃的印象實在不好。
可是今日她獨闖狀元樓,竟然就通過了。
望向狀元樓的目光,又迷茫起來。
謝元娘似乎是個迷,當你看透她時,她又變的像霧一樣,讓你摸不到看不清,反而陷入更深的迷局。
謝文惠也覺得見鬼了。
明明重生的是她,她纔有金指手,要出彩的也應該是她,可是怎麼就變成了那個自負又目無一切的謝元娘?
是啊。
宋南榮一衆人也在心裡問,怎麼是謝元娘,那她們下的那些睹注怎麼辦?
“大哥。”宋南榮真的不甘心。
“蘭襟居士的弟子,是咱們低估了她。”宋懷榮望着狀元樓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南榮咬了咬脣,察覺到什麼,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幾步開外的董適,手用力的攪着帕子,目光定定的望着狀元樓。
然後,她心裡舒坦了。
一直以爲董適真的目下無塵,不會嫉妒人呢,現在這不是也嫉妒了嗎?
同樣高興的還有馬車裡的蔣才,忘記了之前的丟人,一把掀開馬車簾子,“小爺就知道她可以。”
伴鶴高興的謝天謝地,“奴才這就去把贏的錢拿回來。”
再把玉佩贖回來。
老天爺保佑,他的一條小命保住了。
狀元樓裡呂掌櫃的先讓人把下聯對了出來,上下聯絕對擺在一起,念過之後,再細細品味,寡婦對和尚,堪稱絕對。
這樣的對子都能對出來,大才。
謝元娘又讓人敬服一次。
隨後呂掌櫃的親自走出來,把東家的意思說了出來,這樣的對子都對對出來,確實是狀元樓爲難人,不用過後面的三關,直接算是通關,無人覺得不合理,人羣裡迸發出一陣的叫好聲。
隨後呂掌櫃的宣佈狀元樓閉館,謝姑娘已從後門走了,看熱鬧的衆人有遺憾的,任顯宏一衆人也隨着人羣慢慢的散開。
人羣裡令梅早就從後門出來尋到了孔澄幾人,令梅一臉的興奮,“表少爺,姑娘在隔街的巷子口等你們呢,派奴婢過來帶幾位主子過去。”
“二妹妹想的周到,此時她名聲大燥,確實不亦出現在衆人面前。”謝休德理解,更是一臉的焉榮與共,“庭之,今日怕是再沒有能蓋過狀元樓無頭的事,我這邊還有事,咱們明日族學辯論會見。”
顧庭之早就打算走了,只是不好開口,此時亦抱拳,和衆人點頭才告辭,帶着小廝走了。
宋南榮一羣人也浩浩蕩蕩的到了跟前,“文惠,今夜過後,謝二的名氣要大過你,金陵雙妹也比不過謝二一個人名氣響亮。”
這話的挑撥之間太過明顯,沒有人聽不出爲。
孔澄、謝休德及鳴哥還有玉姐,面色都不好看。
謝文惠暗咬緊牙,面上依舊笑的溫和,“自家姐妹,元娘好,我自己是爲她高興,名氣與我們姐妹來說,不過是衆人的擡愛罷了。”
一旁的楊招娣嗤笑,“謝姐姐,你這話和謝二那日在杏花宴上說的可真是一樣,難怪是姐妹,只是謝二是蘭襟居士弟子,你們是親姐妹,謝姐姐也是吧?”
“文惠才疏學淺,沒入得蘭襟居士的眼。”謝文惠依舊淡淡的笑道,“天色不早,明日便是族學辯論會,文惠就此先行告退。”
最後一句,卻是對宋南榮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