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禾今兒帶着人把自己帶進來的東西給收拾了,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都是她特意帶進來的,絕對不能有失。
永明宮的人都陪着她一起收拾,很多東西董青禾只需要動動口就好了。
一直到都收拾好了,所有人都退下了,只有裴念與竹亦陪着董青禾在內殿裡面,秋葦與幾位姑姑去了太后那裡。
董青禾悠悠地轉了兩圈,擡頭看着竹亦:“我們來比劃一下?”
這是要同竹亦好好地比劍,董青禾覺着有些無趣,想練武了。
只是這皇宮裡面,準確地來說她的身邊,裴念雖說厲害,但裴唸的武功可以說是她看着進步的,什麼缺陷她都知道。
反倒是竹亦的功夫,她還有想要打一架的想法。
“我去拿劍。”
裴念來興趣了,笑了起來,轉身就要去裡面拿劍。
“奴婢自然不是娘娘的對手。”
這一點竹亦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打不過董青禾。
她們是保護的人,不過多的是他們這樣的人打不過主子。
“沒事,不用內功,就是單純過過招。”
董青禾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她只是想要送一下筋骨,覺着這宮殿裡面還是有些陌生,想要增加一點她內心的力量。
“那好,奴婢可就不客氣了。”
裴念從裡面拿了兩把劍出來,董青禾隨手拿了一把劍,另外的一柄劍遞給了竹亦。
竹亦右手握劍,率先出劍,“嗆!”地一聲,長劍出鞘,一抖手,挽出三朵劍花,長劍一斬,攻向董青禾。
面對攻勢,董青禾很是淡定地接招,長劍忽然出鞘抵擋住她的劍,“刷刷刷”地反守爲攻,連連出劍。
這是明心蘭教的劍法,最適合用的原本是在空中,只是現在不得不在這裡用了,這劍法裴念也是精通的,她還仔細鑽研過這一套,總覺着董青禾耍起來有一種凌厲的感覺。
董青禾擅長劍法,她跟着明心蘭學的就是劍法,還是最頂尖的劍法。剛開始學劍法的時候她們是不被允許用內功的,只是靠着劍法最原始的力量來對敵。
後來劍法變得高深了,纔不得不用內功來修煉劍法,這是必須要做的,其實每一套最爲基本的劍法,都是最基本的沒有內功加持的,只是最簡單的招式。
只是,很多人都日漸失去了最開始的心情,變得純粹是爲了利益或者說只是把劍法當做是一種手段,不斷追求更爲精妙的劍法,更加霸道的內功,最爲鋒利的長劍,反而忽視了這些最開始的這些。
真正的劍道大家,哪怕手裡面拿着一根竹劍,內功盡失,也有讓其他人不戰而退的力量。
董青禾一直被教導不要太依賴於利劍,她以往練劍手裡面拿着的劍,更多是蒼諾動手給她削的竹劍和木劍。
竹亦學的劍法更多的是走詭異的路子,與董青禾的輕盈路子不一樣,但是她經常與裴念切磋,倒是佔了這個便宜。畢竟裴念是知道絕大部分董青禾的劍法的,只是有一些因爲答應過人絕不外泄纔沒有傳給裴念。
這樣子的話,董青禾從董家見過這些劍法的優勢就抵消了。
裴念也是感觸頗深,董青禾用的劍法招數他都知道,竹亦用的她也見過,在對立面打鬥過,可以說都是極爲了解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原來還可以這樣應付這些劍招,每一次看這兩個人比劃。裴念都覺着自己進步了不少。
對於這,董青禾和竹亦都是極爲樂見的,有進步就好。
這兩個人比劃起來,雖說沒有用內力,那也是一柄長劍虎虎生風,兩劍碰撞,聲音又一次地傳出來。
竹亦雖說把董青禾看作唯一的主子,卻也着實是一個武癡,完全不會放水,不管劍法有多陰毒,就照着那樣來,倒是一招招直接對準了死穴和胸部、腰間,甚至還有專門要跳斷手筋腳筋的劍法,狠辣無比。
這確實適合她們學習的劍法,只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董青禾一套飛花劍法用起來身子輕盈,裙襬飛舞,極爲美麗,只是劍尖掃過,一切都退無可退,身法配合着步法,自有一股難得的韻味在裡面。
董家的劍法她都看過,不管是藏書閣裡面的還是單獨收藏的,她只要想,自然是都能看到的。
這一套劍法她很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委實有些陰毒,對付的地方要麼是死穴,要麼就是一些私處,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招式。
只是比劃而已,自然是不用非得分一個高低的,董青禾覺着有些倦了也就不來了。
比劃完了,收了劍,董青禾才問她:“我怎麼從來未見過剛纔那套劍法。”
“那是當初教我們的師傅自己的劍法,並不是董家的劍法,他囑咐過不可以傳出去,說是給我們保命的。”
畢竟當年他們做的是事是危險的,有這些手段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和主子。
這些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董青禾點頭,她不介意竹亦會這些,反而很是感激當初的那個人,雖說她不識得,但這是真的對他們好的人。
“日後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教你們這劍法的人。”
“娘娘,您應該自稱本宮。”裴念在一邊提醒,沒法子,這些都是幾位姑姑反覆叮囑過的,一定要督促娘娘改過來。
董青禾皺着眉頭,好吧,改就改,她身份不是變了麼,應該說是提高了。
用“本宮”兩個字多霸氣,處處顯示着高人一等與規矩這兩個字。
“本宮難不成還不知道。”
董青禾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說完了自己都笑了。
次日,董青禾出門了,由幾位姑姑和秋葦她們陪着,去御花園走走。
儘管當初被楚頊接着進來一次皇宮,可卻一直在忙,哪裡還有在御花園裡面亂逛的心情。
董青禾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御花園,裡面的花花草草都是極爲珍惜的,後宮女子,就靠着這來打發時間了。
皇后娘娘出來了,這倒是宮裡面的宮女極爲關注的,這皇后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性子,她們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到皇后娘娘的親眼。
在皇宮裡面,想要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就最好乖乖地當一個小宮女,不做與自己無關的事,好好地做自己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論,不要好奇,不要亂走動,更不要同不認識的人聊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
一直到該是你放出來的時候就出去,這樣的是最爲保險的,只是這樣的人當初也不會選擇來皇宮了。
還有的就是想往上爬的。
宮裡面沒有後臺,上面沒人,往往是爬不動的,最大的後臺無疑就是皇宮裡面最得勢的主子。
皇上、太后、皇后和寵妃,皇后是新人,剛剛嫁進來,身邊還沒有宮裡面的自己人,想要站到她那邊去還是比較容易的。
何況這皇后的來頭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氣的,更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地位該極爲穩固,這樣的人是不是真正好,跟着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是皇帝和太后護着的人,又有董家全方面保護着,皇后的地位是不用考慮的,她不倒,跟着她的人就不會倒。
人都是識時務的,何況再怎麼看董家出手也不會小氣,跟着皇后,能夠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比跟着其他人得到的多多了。
只是,不知道皇后會不會要她們。
永明宮裡面的人都是董家明目張膽塞過來的,還是經過了太后那一關,算是過了明路了。
正是因爲這樣,永明宮極爲神秘,也沒有什麼原本就在宮裡面的人,她們沒有什麼路子可走,即便是想要去投靠,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種時候就主要是要想辦法撲上去抱着董青禾的大腿,好好跟着她。
太后沒有發話,也沒有去拜見她,這倒是有點不孝順了,只是太后和皇上都沒有話,她也不能一個人就這麼去請安。
皇帝這兩天究竟去什麼地方了。
帝后大婚,免朝三日,也就是說,皇帝有三天的時間可以不用去上朝,這是大婚放的假了,也就是這幾天,皇帝是可以不見人的,難怪可以騙過其他人。
畢竟祿公公還在,他這一點點東西往永明宮裡面搬,只是這也是辛苦他了,畢竟其實是對着空氣的,皇帝並不在,他要做的,還真挺考驗能力的。
董青禾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她只是想要把自己做好就可以了。
董青禾手裡面的東西也是好的,往好的裡面發展,她不介意拉攏一些人,有很多人站在她的一方。
畢竟她纔是皇后,審時度勢也是要隨時處理的,這纔是真正的大手筆。
董青禾處理好了皇帝的事,這才準備好好歇息,這是真的可以歇一下了,只董青禾見着的還算是可以,祿公公是真的做得很好,很是適合做這些,不會露餡就好了。
總歸永明宮還是在她的心念之間,能夠牢牢地控制住就行。
董青禾其實是很感謝有這三天的時間的,至少對於她而言,這更像是一個適應期,一個讓她慢慢適應皇宮生活的日子。
在這裡,她要自稱“本宮”,要隨時端着高貴的架子,甚至還要有着明確的一些等級觀念,有些事做起來是是有損身份的。
她代表的你僅僅是她自己,還有其他人,整個皇家,代表了天下,一言一行都要是典範。
更主要的是,她嫁人了,已經是別人的女人,還是皇帝的皇后。
三天後,皇帝回來了,還是在半夜。
第一時間被安排着來了永明宮,衆所周知,皇帝這三天是在永明宮裡面。
董青禾得到消息後起身來見到他的時候,楚琛已經洗漱過了,整個人又是極爲儒雅高貴的,只是難免可以見到他的眼底有着疲倦,明顯是沒有休息好。
“青禾這幾日多謝你了。”
“臣妾見過皇上,這些都是臣妾分內之事,哪裡擔當得起。”董青禾給他禮。
“應該的,你自然是擔當得起的,過一會兒天亮了你也該去拜訪母后,多歇息一會兒。”
“現在離早朝也還有一會兒,皇上不如也眠一下。”
董青禾道,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自己睜了睜眼睛,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走出了門。
這是真的要去睡覺了,大半夜的,確實困了。
一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董青禾纔回頭對着竹亦道:“問一下家裡,楚琛這次出宮是去做什麼了?”
“是。”
竹亦點頭,伺候着她又把衣服給脫了下來,才各自去睡覺。
董青禾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楚琛去做了什麼,畢竟是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離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皇帝冒着這樣的風險,甚至直接把這個把柄交到皇后手裡面。
洞房花燭夜,你這個新郎官不僅僅不管新娘子,反而跑了整整三天,這是人做的嗎,也不知道是去什麼地方了。
如果說是一個傳統的女子,只怕就得羞憤得自殺了,她嫁過來,就那麼不得夫君的心。
何況這個女人還是高貴的皇后,天下第一女人,整個國家的國母,大婚當天就被這樣對待,還要幫忙遮掩。
只是,董青禾對他是沒有心的,他要做什麼,也就隨意了,只要沒有牽扯到董青禾的利益,她就沒有問題。
只不過就是幫一個忙,對於她而言,太簡單了。
只是,她也很好奇,楚琛究竟去哪兒了,纔會讓他丟下辛苦娶來的皇后出去。
看這樣子,還不近,畢竟楚琛功夫不弱,洗漱後都遮掩不住他的疲憊。
天亮了。
很多人見到,楚琛從永明宮裡面走了出來,這是要去上早朝了。
原來皇帝真的這幾天都在永明宮裡面,皇后娘娘確實漂亮,難怪讓皇帝這麼着迷,付出這麼大代價這樣娶進來,原來如此。
皇帝這麼喜愛皇后,這幾天裡面反而是皇后出來過,也沒待多久就匆匆回去了,這帝后感情很深麼。
早朝是皇帝成親後第一個早朝,衆人臉上都帶着笑容,這是祝賀聖上。
楚琛坐在龍椅上,努力掩飾住眼底的疲倦,他是真的累了,昨日回來後,董青禾走了,原本睡一會,沒想到永明宮外面都是桂花,他覺着自己好像是聞到桂花的味道了,十分厭惡,這才皺着眉頭,睡不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