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問一聲:“您好,我是負責這間客房的客服,我叫上官靈兒,您以後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我的呼機是……”
我話未說完,裡面驀地傳來一聲打斷了我:“我知道。”
知道?他知道什麼?不過這聲音真好聽,不知道長相是不是也那麼好?
承認自己花癡,不過主管的警告聲聲在耳畔迴響着,繼而說道:“那我去工作了,祝您心情愉快。”
出了臥室,我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回頭,好想看看他的樣子,怎麼覺得他的聲音那麼耳熟,好像上輩子就聽過似的。
不過突然也是一身雞皮疙瘩,是不是受了清雅的傳染?信鬼信神又信佛的,上輩子的事也拿來扯?
晌午過去了,工作暫時完畢,等着下午再去伺候客人點餐。所以小小偷個懶。插着衣兜在這附近走着,突然看到不遠處亭子下坐着個男人,他低垂着頭,一身黑色西裝,看着有些深沉,我竟不禁走了過去。
“你好,你也是這裡的客人嗎?”
天呢!上班時間隨意答話這可是大忌諱,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還坐在了人家旁邊。
他緩緩擡頭看向我,只叫我剎那怔愣,這個男人不誇張的說,是我長那麼大見過最帥的了,就連那些超級偶像明星比的話都會遜色不少,只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顯得有些空洞,臉色也蒼白的很。
“靈兒……”
他的聲音好悲傷,可他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我問:“你怎麼知道我叫靈兒?”他說:“你身上寫着呢!”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牌子,嗯,確實寫着了,可還是感覺他叫的不一樣,讓人心裡有種怪怪的味道。
“你心情不好嗎?爲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一定是鬼附身了,纔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使盡渾身解
數的搭訕。
他不說話,我不死心的追問:“你叫什麼名字?”聽我的問題他好像反應很大,但眼神似乎也更悲傷了,只淡淡說了三個字:“端木風。”
“端木風?”我複道,突然蹙起了眉,目不轉視的看着他,最後笑着說道:“你跟我的名字一樣特別,不過身份就懸殊了,我只是個客服。”
說到客服,我猛地腦袋一震,清醒總是迴歸了,嗖的站起身來,慌忙說着:“我都忘了,我只是個客服,我還得工作,工作時間是不能隨便跟客人搭話的,你行行好千萬別給我投訴,我得走了。”
嘰裡咕嚕的跑了,一路都感嘆,好極品的男人,不過跟我沒一點關係,也不會扯上一點關係,因爲我還得工作養家養老媽,可不能被開除。
上官靈兒只看到了他臉上的蒼白與俊美,卻未看到她走後他眼角落下的淚。
他只記得自己死了,在閉上眼睛那刻,他被什麼東西吸住,再重新睜開眼時已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他,卻只是一縷幽魂,甚至說是一個鬼魂,遊蕩的鬼魂。而這一飄便是整整一百年。
他無所居定,連一座棲身的墳墓都沒有,他只能靠着她留給自己的記憶堅持下去,或許,他想着自己會在某個地方飄過的時候看到她,這是他給自己的唯一希望與念想。
直到半月前,他突然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被白光繚繞着,而他的視線中驀然出現一位老者,他白髮鬍鬚,慈祥的笑看着端木風,他問:“你是何人?”老者說:“我是月老。”
“月老?”端木風複道,蹙眉看了他會,轉瞬便是怒狂,一把揪住月老的衣領大罵:“你這個混老頭,你不是專爲鴛鴦牽紅線嗎?爲何你要分開我與靈兒?爲何我如今只能是個孤魂野鬼?”
月老一面試圖掙脫開端木風的手,一面說着:“別急,別
急啊,你聽老仙慢慢說啊!”
端木風怒視着他,粗喘着氣,月老卻看似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呵呵,都怪老仙嘴饞,喝多了酒,這一睡就是百年,誰知道醒後鴛鴦譜大亂,老仙這就是來補救的。”
端木風聞聲再次震怒,揚手欲打,卻被那老頭閃的快,趕忙再說:“你聽老仙我把話說完啊!你前世那個靈兒根本是假的,她是你如今所在處穿越的一縷幽魂。”
端木風怒問:“那又如何?管她是人是魂,我愛的就只有她,你卻害我與她陰陽相隔。”
月老再解釋:“沒有沒有,你死了,她也死了。”見端木風聞聲一個震驚,心碎了,月老知道他沒了理智,閃的老遠,複道:“不過她已輪迴投胎,就在你所在的地方,你可以找到她,與她再續前緣,老仙我會給你一顆復身丸,能保你有真身,她能看到你,但是時效僅僅能保持到十月初一。因爲你們劫數也不是如此就完的。若你在那些時日內不能讓她愛上你與你重回昭國,那你便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聽到這,端木風忽然想起祭天時普渡寺方丈的話,原來方丈說他的劫數、情劫,就是如此。
端木風有些似懂非懂,可卻也因此更加悲傷,垂頭說着:“靈兒根本不愛我,前世不愛,今世我又如何奢望她愛我?”
月老一聽連忙說道:“非也非也,你這個傻小子,你可是誤會她了,她愛你如命的,你怎麼比老仙我還糊塗?”
不說還好,一說他還真是糊塗了,因爲他前世一生也未聽她說過一句愛自己的話,他又怎麼能信?
“就知道你不信,看前面。”月老說着,忽然端木風眼前出現一幅畫面,裡面正是他在魏國中劍倒地時候。
她將他抱在懷裡,他比着眼睛,她哭喊着:“端木風……端木風……我愛你端木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