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
“主人……”
兩道聲音卻沒攔得住雪映寒出門。
無塵推了一把巫弦之,“不要管我,你快去將她追回來!”
“那你……磧”
“雪鳶是五行神宮第三位神,水靈珠的主人,主人與她動起手來,討不到任何便宜,你快去,晚了,就真的要打起來了!”無塵蹙眉說道。
巫弦之聞言一窒,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歸位了……
不再多言,快速的走出雪塔,巡視過四周,繼而朝着禁地的方向飛去佗。
雪塔頂層,夜臨風抱着已經停止哭泣的雨汐,只覺陣陣心痛,雙臂下意識的用力,將她摟的更緊了一分,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她護的更好。
痛意漸漸消散,雨汐從昏睡中緩緩睜開雙眼,疲憊的眨了眨眸子,待發覺自己正躺在師兄的懷裡,心頭涌起一陣暖意。
“師兄……”
夜臨風一愣,繼而垂下頭去,見雨汐正仰頭看着自己,柔聲的問:“醒了?”
“嗯……”
“還疼麼?”夜臨風愛憐的撫了撫她因疼痛而汗溼的長髮。
雨汐搖了搖頭,“不疼,可是我冷……”
聽到她說冷,夜臨風伸出手與她的相握,掌心緩緩涌起一團熱流,驀地,他想到雪映寒說的話,本欲傳真氣的手收了回來。
深深的看了雨汐一眼,她的傷還未好,他不能冒險。
低頭看了眼自己,而後直接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又將她重新攬入懷中。
雨汐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雙眸微眯,舒服的蹭了蹭,輕聲嘀咕了句:“師兄,你真好……”
夜臨風垂眸看着她,久久的,捨不得移開雙眸,有那麼一瞬,他覺得正有什麼在身體裡不斷的生長、蔓延。
禁地外,雪鳶方纔起身不久,手裡還握着已經失去光澤的水靈珠,不停的在空中拋來拋去。
雪映寒突然在空中出現,着實嚇了雪鳶一跳,她愣了半晌才扯脣問道:“師,師姐,你,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怎麼?我重生你很不開心是不是?”雪映寒瞥了她一眼,冷聲問道。
“怎麼會?師姐重生,我很高興。”雪鳶乾乾的笑着。
心裡卻是一陣嘀咕:這雪映寒應該最少千年才得以重生,怎麼才三百年就回來了?
凌空而來的巫弦之笑着落地,看着雪鳶他似笑非笑的說:“雪雪能夠百年便復生,自是有他人相助,只是這他人,被小師妹‘不小心’給傷了……”
雪鳶扭頭瞪了他一眼,憤憤的咬牙,她恨死這隻笑裡藏刀的死仙鶴了!
“雪鳶,莫不是我太過縱容於你,所以你纔在我雪域境內胡作非爲,逞兇傷人?”雪映寒擰眉盯着雪鳶。
“師姐,你可不能聽他人亂說,我纔是你的師妹啊!”雪鳶急了,水靈珠在手心緊緊一握,忙向雪映寒解釋道。
“亂說?雪鳶師妹,你真當師姐我是三歲孩童,任你胡言?”雪映寒冷嗤。
那雨汐雖有一身法力卻不懂得如何運用,還有無塵,他從不會隨意出手傷人,可是雪鳶呢?難道她是個什麼性子自己還不瞭解嗎?在這雪域,她一個不順心就會將人老巢整個覆滅。
“師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雪鳶不高興了,眉頭一皺,語氣不太好的問道。
雪映寒眯眼看了她一會,而後笑了笑,才一開口卻被身旁的巫弦之攔了下來。
只見他朝她搖了搖頭,雪映寒脣瓣緊抿,卻沒有開口。
“雪鳶小師妹,你爲何要出手打傷司預上神與那無塵護法?”巫弦之淡淡出言。
雪鳶眸子轉了轉,司預上神是誰?無塵護法又是誰?不過,她今天一出關還真是打了兩個人,莫非是那龍女與雪狼王?只是……
轉念一想,雪鳶突然嗤笑着說道:“真是可笑,難道一位上神還敵不過我雪鳶?”那她簡直妄稱了上神之名,若是做不好,不如讓給她來做。
見她如此,雪映寒越發怒火難當,“今日不給她一些教訓,她就永遠不知道長記性!”
巫弦之見此,心頭一驚,忙出聲阻止,“雪雪,莫動怒。”
“如何不動怒?”雪映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巫弦之,他爲何一而再的阻攔她?“她如此不受管束,讓我這雪域之主顏面何存?”
“雪雪……”巫弦之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卻被雪映寒甩開。
“我雪域的事,就不勞煩地仙之祖插手了。”雪映寒別開臉去,冷聲說道。
雪鳶蹙眉聽着雪映寒與巫弦之一人一句的說,完全把她這個當事人忽略在外,冷哼道:“師姐,大話說早了吧?”話音一落,掌心藍光驟起,朝着雪映寒打了過去。
巫弦之眉頭一皺,伸手抽出腰間的風雪笛,朝着空中一拋,直接打在了雪鳶的手上。
“啊……”雪鳶突然從半空中跌落而下,痛的她握緊雙手,目光恨恨的盯着巫弦之,咬牙切齒的道:“小人!”
雪映寒扭頭看向巫弦之,他方纔不是一直阻撓她收拾雪鳶嗎?現在怎麼又出手相助?
巫弦之聞言,突然笑了,他說:“雪鳶小師妹,若是論小人,你堪稱第二可無人敢聲稱第一。”她以爲她做的那些事瞞得過他?
早在見到她之時,他就已經知道了整個過程。
啪啪啪——
一陣莫名其妙的掌聲在三人耳邊響起,循聲望去,半空中紫衣男子,碧衣女子緩緩而降。
千子墨嘴角噙笑掃過巫弦之、雪映寒與雪鳶三人,而後幽幽出聲:“沒想到雪域這漫天冰雪之地,還盛產美人啊?”
一句話,成功的讓身旁的淺碧一陣鄙夷。
淺碧朝着他哼了哼,還說什麼前來追妻,追什麼妻?雨汐又沒有真的嫁給他。
她算是徹底認清千子墨這個人了,哦不,應該是認清千子墨這隻妖了!
那就是一個典型的花心妖!
“淺淺?莫非本尊的話,你不認同?”千子墨挑眉,好笑的看着淺碧。
淺碧乾笑着說:“認同,怎麼會不認同呢?妖王殿下您說的話,淺碧舉雙手贊同。”說完,還真的舉起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千子墨聞言,收斂笑容,將目光瞥向前方三人的身上。
“這兩位美人是……”
“哪兒來的兩隻蝴蝶?”雪映寒蹙眉看向兩人。
千子墨一窒,下一瞬臉黑了……
他最恨的莫過於別人在他面前說出他的本相!
淺碧嘴角抽了抽,完了,這美人,呸!都是被千子墨這隻妖孽給帶壞了,見女人就喊美人!是這女子踩到千子墨的痛腳了,看樣子,她家妖王殿下要發怒了,她還是躲一躲好,以免受累。
想畢,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後退去。
巫弦之見千子墨變了臉,垂眸想了想,而後擡起頭笑道:“原來是妖王大駕來此,雪域真是生輝不少,雪雪,你看這短短一日之內,咱們竟迎來了兩位尊駕。”
“妖王?”
雪映寒與雪鳶同時出聲,而後對視一眼,又飛快的移開。
聞言,千子墨的臉色恢復了些許,揚眉看向巫弦之,“眼力不錯。”
“妖王過獎。”巫弦之輕笑着頷首。
“方纔你說,兩位尊駕?另一位該是五行神宮的夜臨風吧?”千子墨偏了偏頭,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正是。”
“他們二人現在何處?”千子墨突然扭過頭來,出聲問道。
“他二人——”巫弦之纔要出口,卻被雪映寒出聲攔住,“既是妖王,你爲何要探聽人界至尊的下落?有何目的?”
“美人,莫不是你對本尊有了興趣,怕本尊去尋那夜雨汐?所以才阻攔本尊?嗯?”千子墨也不惱,朝着雪映寒曖.昧的眨了眨眼。
淺碧一陣惡寒,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雪映寒一窒,“你——”此人怎生的如此厚顏?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本尊怎麼了?美人你說。”千子墨繼續拋媚眼。
雪鳶深吸了口氣,朝着雪映寒出聲,“師姐,雪鳶告退!”說完,一縷藍煙飛向空中。
雪映寒蹙眉看了眼雪鳶之前所在之地,又扭頭憤憤的看向千子墨,若不是他突然從天而降,又怎麼會錯失了教訓雪鳶的機會?
“仙鶴,我們走了。”雪映寒瞪了千子墨一眼,扭頭朝着巫弦之出聲。
“哎,美人,別就這麼走了啊?”千子墨嬉笑着走上前,擋在雪映寒身前。
巫弦之眉頭一蹙,雙脣緊抿。
雪映寒停下腳步,惱火的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本尊不想幹什麼,只想問一個問題。”
“說!”雪映寒沒好氣的問。
“夜雨汐在哪兒?”
“你問夜姑娘在哪兒做什麼?”雪映寒防備的看着他。
“哎,實不相瞞,雨汐乃是本尊妻子,卻被司法神尊給搶了去,這讓本尊情何以堪吶……”千子墨說着搖了搖頭,一副受傷的表情。
淺碧簡直要聽不下去了,隱隱的咬牙,千子墨你太無恥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雪映寒看了他半晌,而後丟出一句,“我不信!”說完繞過千子墨,直接就走。
巫弦之淺淺勾脣,雪雪還是蠻聰明的。
走了幾步見巫弦之沒有跟上,雪映寒回頭,“仙鶴,你發什麼呆?還不走?”
“走,就來。”巫弦之朝着千子墨淡淡一笑,而後快步追上雪映寒。
千子墨也沒攔着,只是看着兩人的方向,輕嘆了口氣,而後看向一旁的淺碧,“淺淺?”
“嗯?啊。”淺碧還在搖頭,聽到千子墨喊自己,愣了一愣,遂才應道。
“怎麼樣,本尊沒說錯吧,雪域一帶風景不錯。”千子墨傲嬌的揚了揚眉。
他本意是帶着淺碧遊山玩水,只是恰巧聽聞夜臨風與夜雨汐來了雪域,便打着追妻的旗號跑來了。
淺碧四下看了看,不以爲然的回道,“還行吧。”
“走,我們去山頂雪塔逛上一逛。”千子墨說罷,雙手負於身後朝前走去。
淺碧瞄了他一眼,而後跟上。
雪塔,雪映寒推門進去就開始唸叨個不停,“真是晦氣,本來想要教訓一下雪鳶,誰知道半路跑出來兩隻蝴蝶攪了我的心情,哎,真是!”
“主人?”無塵出聲喚道。
什麼兩隻蝴蝶?雪域一帶蝴蝶是無法生存的。
“哎,別叫我,煩着呢!”
“……”無塵嘴角動了動,“你方纔說蝴蝶?什麼蝴蝶?”
“就是蝴蝶,一紫一碧,紫色那隻還自稱什麼本尊,真是好笑,不就是長得花枝招展了些,美則美矣,可惜……”雪映寒說着搖了搖頭。
巫弦之聽着雪映寒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還好千子墨不在,否則定要被雪雪氣暈過去。
無塵聞言眉頭皺了皺,“莫非是妖界之王千子墨?”他怎麼會來雪域?
“對對對,就是他!”雪映寒連忙點頭,繼而又想到了什麼,接着說:“他還說他是來尋妻的,尋的就是你那小師叔夜雨汐。”
真是無語,人家好端端一上神怎麼會下嫁妖界?扯謊都不知道扯一個現實點的!
無塵眉頭皺的更緊了,小聲唸叨,“小師叔?”怎麼可能?
“他是這樣說。”巫弦之出了聲。
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無塵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雪塔的冰梯跑去。
“哎?小白狼,你跑什麼呀?”雪映寒伸手招了招。
巫弦之耐心的解釋給雪映寒聽:“雪雪,他是五行神宮四大護法之一,自然要以守護神宮爲己任,雨汐姑娘乃是司預上神,土靈之主,也便是他的主人,方纔妖王來此,說要尋妻,尋的還是雨汐姑娘,你覺得他能安穩的坐在這嗎?”他自然是要稟報神宮之主夜臨風的。
“原來是這樣啊……”雪映寒明瞭的點了點頭。
雪塔六層,無塵上前敲了敲門,“神尊?”
夜臨風摟着沉沉睡去的雨汐,心頭一陣柔軟,時不時的拉扯一下外衫,將她裹個嚴實。
聽到無塵敲門,夜臨風臉色一變,“何事?”
“方纔聽到主人說,妖王千子墨來了雪域,說要尋妻,尋的是小師叔……”
“千子墨?”夜臨風眸子眯了眯,而後說道:“本尊知道了,無塵你受了傷,下去休息吧。”
“是,無塵告退。”
頭頂上的聲音似是吵到了雨汐,她擰了擰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嘴裡還嘟囔着:“師兄……”
聽到師兄兩字,夜臨風以爲她醒了,忙垂眸看去,卻見她像貓一樣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沒一刻的安穩。
只着貼身薄衣與她相貼本就是一種煎熬,她卻還如此的不安分,夜臨風無奈的閉了閉眼。
感覺到自己在一個越發溫暖的懷抱裡,雨汐下意識的又往裡湊了湊,又湊了湊。
夜臨風驀地睜開眼,眸色微沉。
雪塔底層,見無塵下來,雪映寒忙跑了過去,抓過他的手,將他拉到榻邊,按着他坐了下去,而後朝他眨了眨眼,說道:“小白狼,美麗可愛又大方的我,現在幫你療傷哦。”
無塵聞言一笑,“主人,你都是幾萬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長不大?”
雪映寒不高興了,最討厭別人說她老,他竟然還故意提醒她一下,告知如今已是幾萬歲的人了!
“我就是長不大,怎樣?”憤憤的剜了他一眼,嘟着嘴坐到他旁邊。
巫弦之看着雪映寒,眸子一片柔情,“雪雪,不管再過多少個萬年,你都一樣是你。”都一樣是我心頭摯愛。
聽到他這麼說,雪映寒心裡舒服了不少,只是下一秒,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看了看無塵與巫弦之兩人,突然問道:“我老了嗎?”
無塵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直接閉上眼,運功療傷。
巫弦之無力的笑了笑,難怪無塵說她長不大。
“哎,你們別不理我啊?”雪映寒看兩人都不打算理她,心裡一陣的鬱悶,忽地起身,“我去塔頂看一看雨汐姑娘醒了沒有。”
巫弦之纔要開口阻攔,雪映寒直接回頭指着他說,“不許攔着我,否則再也不理你了!哼~”
眼睜睜的看着雪映寒邁上冰階,巫弦之抿了抿脣。
雪塔頂層,夜臨風被雨汐攪的全身發熱,幾近迸發。
他的身體越來越燙,她的也被他燙的熱度頻升,雨汐臉頰紅潤,伸手拉了拉衣領,嘴上嘟囔道:“熱……”
夜臨風闔眸,不去看她,隻手臂僵硬的抱着她,一動不動。
雨汐拉了拉衣服,終於舒服了些。
不多時,她又覺得滿身火熱,掙了掙夜臨風的手臂,沒有掙脫,有些惱,皺着眉嚷道,“好熱!”
夜臨風終於睜開眼,“真是!”繼而鬆開了手臂。
得到解脫,雨汐直接伸手去拉自己的衣領,外衫敞開,白色中衣大露,薄薄的一層,隱約可見貼身的胸衣。
夜臨風喉頭動了一動,眸色更沉。
擡手打算將她放置榻上,誰知她卻又自己纏上了他的身,雙手繞過他的腰,環了上去。
“雨汐?”夜臨風深深吸了口氣,喚了一聲。
沒有迴應,夜臨風拉了拉她的手,卻聽到她軟軟的叫了一聲:“師兄……”說完,像是怕他逃離,手更緊了一分。
夜臨風身形一僵,就在她不停蹭着他胸口之機,他直接傾身向前將她壓在榻上。
“雨汐!”這可是你招惹我的!
頭低下,朝着那紅潤的雙脣貼了上去,他一遍遍描繪着那柔軟微涼的甘甜,漸漸的他不甘於只淺嘗她的脣瓣,伸出舌頭輕巧的撬開了她的貝齒,糾纏着她香甜的小舌,一發不可收拾。
“嗯……”
一聲細碎的嬌吟,完全不受控制的破口而出,雨汐不適的扭了扭身子。
那道磨人的聲音似是一種鼓勵,夜臨風的手不受控制的滑向她身前的凸起,手才一貼上那軟綿綿的觸感,夜臨風全身一震,眸子一瞬清晰過來。
這時,雪映寒大咧咧的推門而入,當看到榻上兩人衣衫不整時,驀地叫了起來,“啊——”
夜臨風扭頭看向雪映寒,臉色一沉,翻身而起,朝着她吼道:“閉嘴!”
“你,你們——”雪映寒指了指夜臨風又指了指雨汐,眼睛瞪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