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與夜臨風兩人雙手緊握着閃身來到帝宮正殿的一角。
帝宮正殿的龍椅上,帝雲煌金色龍袍敞開,髮絲未經過梳理看上去有些散亂,可那雙如炬的雙眸卻陰狠的盯着殿中一衆跪在地上發抖的衆人。
衆人冷汗漣漣,抖着身子不停的在心中罵着雨汐,這汐妃娘娘大半夜的到底去哪兒了啊?讓他們這羣奴才陪着受罪,真是讓人無語!
雨汐看着衆人露出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埋怨自己,不過到底是什麼人闖入了師兄所設下的陣法還不被發現呢?竟然還將她施了法的帝雲煌給叫醒了?!真真是個不容易小覷的人物呢。
“是凌雪瑩,她終於忍不住了,這樣也好。”夜臨風臉上露出淡然一笑,示意雨汐安心鉍。
雨汐看了眼帝雲煌與跪在殿中的衆人,問道:“那我現在怎麼辦?”她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就這麼走進去吧?那帝雲煌會不會炸毛?
“這個好辦,我們從外走進來,就說你睡不着跑來找爲兄了。”夜臨風想了想回道。
反正在帝雲煌眼裡,他們是親兄妹,他不會懷疑南。
雨汐點頭,“這個好,既不會被懷疑,也不會被人說閒話,就這個了!”
兩人說辦就辦,用着法術將夜臨風所住宮殿與帝宮之間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強加了一些記憶,最後在衆人的錯愕之中,夜臨風與雨汐出現在了帝宮內。
帝雲煌原本盛怒的心,在看到雨汐安然無恙時放了下來,大步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憂心道:“汐兒,你去哪兒了?可知道孤擔心壞了?”
雨汐垂下頭,聲音小小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做噩夢醒了,想出去走走,然後就走去找了兄長,兄長陪我在花園子裡逛了逛,然後這不是就送我回來了麼?”
聽到她的話,帝雲煌又擡眼看了下門口處白衣如塵的夜臨風,若非他是她的兄長,他真的懷疑自己能不能收住眼前這個進入他心中的人兒,不過一想到二人是兄妹,他的心又放開了,對這個大舅子的好感也隨之而來,能這般疼愛妹妹的人真心不多,他能這般寵愛至此的也真是難得,帝雲煌笑着朝着夜臨風開口:“兄長不知可有爲臣的心思?”
爲臣?莫非他是想讓師兄當他的臣子?
雨汐想到夜臨風堂堂人界至尊司法神尊若是到人界當了臣子的話……眼眸不自覺的移了過去,似好奇的望着夜臨風。
“不了,夜某閒散慣了,對天下之事毫無興趣。”夜臨風直截了當的拒絕。
帝雲煌聽到他的話沒有惱,反而覺得他很灑脫很真實。
“那孤就不勉強兄長了,如兄長這般也好。”帝雲煌笑笑沒有再說其他,揮手將屋內其他人等統統揮去,便擁着雨汐朝着內寢走去。
隔日晨起,帝雲煌去上早朝,雨汐則坐在龍椅上閒散的看着書,手中捏着的正是帝雲煌特意叫人在凡間蒐羅而來的札記,正當雨汐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雨汐放下手中的書,輕敲了敲桌案,承德明瞭的回聲道:“娘娘,你且安心只是小事,奴才這就將此人丟出帝宮範圍。”
“你進來。”雨汐發了話,承德二話不說就開門貓腰走了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外面是什麼人?”吵吵鬧鬧的不過卻有哭聲。
“外面……”承德心中抹了把汗,這羣不省心的爲什麼好死不死的偏生來惹這位主子?!
“說!”雨汐啪的一聲拍在桌案上,承德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顫抖着聲音開口道:“奴才說,奴才這就說,娘娘千萬別生氣。”
雨汐冷着臉嗯了一聲,承德這纔將帝宮外的情況娓娓道來,原來是個宮女的妹妹被妃嬪打死了,那宮女心有不甘竟帶着妹妹的屍體前來帝宮告狀,想爲妹妹平冤?真的是平冤這麼簡單麼?雨汐不這樣覺得,眼眸微轉,雨汐挑了挑眉,朝着承德道:“去將她帶進來。”
承德摸着汗起身,雖然不知這主子想要做什麼,但也不好違抗,便朝着殿外走去,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門邊,就又聽到雨汐說:“哦,將那具屍體一併帶進來。”
“啊?!”承德驀地扭頭驚呼,這主子是不是瘋了啊?竟然將死人往帝宮放?那不是找晦氣嗎?她不僅找了自己的晦氣,還找了帝雲煌的晦氣,更有可能找了他們整個帝宮奴才的晦氣。
“去啊!”雨汐大聲道。
承德繼續抹汗,卻還是帶着她的指令走了出去,不消一刻承德便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滿身失血的宮女,一個長相清秀卻梨花帶雨的女子,另外還有兩名帝宮會武的太監,唔,這承德是怕女子對自己不軌?想到此也許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這個人雖勢力,卻夠細心。
“承德,你先歇着吧,待皇上回來,你在前來伺候。”雨汐朝他擺了擺手。
“是。”承德擡眼鄭重的看了眼龍椅上滿身氣魄的女子,她不如皇后那般強勢跋扈,卻有着自己與生俱來的天地之氣,若非是女子,怕是這天地間只有她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吧?不,或許還有一個人比她更有資格,她的兄長……
承德退出帝宮,雨汐立馬換上了冷漠的表情,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問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大早上跑來地宮找晦氣,若是不成全了她,那還得了?
女子從進入帝宮就一直不敢擡頭,此刻聽到上面的女子這般說,她微微擡起頭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見那傾城絕色的女子一席白裙優雅淡然的坐在龍椅上,她驚得險些掉了下巴,這女子……她,她她她竟然敢坐在皇上的龍椅上?!
雨汐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挑了挑眉淡淡道:“很驚訝?”
女子這才發現自己方纔有多失態,忙磕頭:“娘娘贖罪,娘娘饒命。”
“我有說要罰你嗎?”雨汐懶洋洋的向後靠了靠,雙手順勢搭在了龍椅上,那姿勢擺的那叫一個絕。
就連那女子都被雨汐驚得怔在了原地,空氣中一道男子低沉笑聲隱隱傳來。
雨汐捕捉痕跡的朝着一個方向努了努嘴,夜臨風瞬間現身,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握拳與腰間,腳下步步生花,眼中柔情盡顯,一步一步朝着雨汐所在的龍座而來。
最後更是大咧咧的坐在龍椅上,將手搭在雨汐的腰上,雨汐斜眸瞥了他一眼,夜臨風笑而不語,用眼神示意她看向殿中。
他的出現自然是隻有雨汐一個人看得到,否則帝宮乃至整個皇宮都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看夠了沒?”雨汐發現不止那女子在看自己,就連一同進來的兩個武太監也盯着自己看個沒完,她又不是商品,有什麼好看的?!
“娘娘……”贖罪兩個字還未出口,話就被雨汐截了去。
“我沒說罰你,在讓我聽到那兩個字,我就勉爲其難的處置你一下。”雨汐說話的時候陰測測的,讓人看着背脊生寒,卻絲毫不敢去懷疑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畢竟此刻人家可以坐在龍椅上卻不被皇帝置疑,也是一種本事。
宮女欲言又止,雨汐不耐煩的蹙緊眉道:“若是不想說,就給我出去。”
宮女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娘娘,我說,我說……”
原來這宮女叫錦香,她的妹妹叫錦柔,她是妙妃娘娘的貼身宮女,而妹妹錦柔則是蕭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卻,因爲無意間發現陸喜潛入帝宮的秘密,所以被蕭妃娘娘勒令滅口,所以纔有瞭如今這一出。
“哦?是這樣?”雨汐挑眉,對她的話半信半疑,眼眸微轉看向一旁笑得開懷的某個人,用眼神問他這件事是真是假。
夜臨風點頭,女子所說句句屬實,不過這叫錦香的姑娘卻不僅僅只想當個宮女這般簡單,否則也不會演這麼一齣戲。
雨汐在他眼中讀懂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轉而笑眯眯的看向殿中跪着的女子,“你叫錦香?嗯,不錯的名字,今年多大了?”
錦香不明所以的看着雨汐,不過對於貴人的問話,還是立刻回答:“回娘娘,奴婢十七。”
“十七,好年華啊……”露出一副滄桑的表情,讓一旁看戲的夜臨風不禁笑出了聲,這丫頭自己才十八歲而已,竟然還說十七好年華?
錦香被雨汐這麼一說,頓時紅了臉頰,忙將頭垂了下去。
門外突然響起承德的聲音,“皇上,您回來了!”
“嗯,汐兒可在殿中?”帝雲煌的聲音透着幾分焦急。
“在在在。”承德一跌聲的回話,只是,在帝雲煌推開殿門的前一秒,他突然後悔了,他怎麼能將這事兒給忘了呢?!
硬着頭皮,將頭壓得低低的跟在帝雲煌身後走入了帝宮之中。
一推門,帝雲煌就敏銳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大步邁進殿中就瞧見殿中跪着一個女子,帝雲煌怒喝:“怎麼回事?”
“回,回回回皇上,是是是……”承德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起來。
雨汐憋着笑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道:“皇上,是我叫承德放她進來的。”
聽到是雨汐主動放人進來的,帝雲煌的氣焰熄了下去,大步朝着龍椅走去,並笑道:“怎麼了?與孤說說?”
雨汐笑靨如花,“好啊。”隨後便將事情的原尾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果然,聽到此時的帝雲煌臉上驟變,不因其他只是因爲,一個小小蕭妃竟然知曉了他的秘密,很好,她不想活,那麼他便成全了她!
“來人,將蕭妃蕭宛如剝奪諡號打入冷宮,將蕭大將軍蕭譽撤去大將軍封號全族變爲庶民,永世不得入朝爲官!”帝雲煌大手一揮立馬有人涌進了帝宮。
雨汐張口結舌的看着帝雲煌,不就是一隻貓嗎?至於嗎?不止蕭妃娘娘完蛋了,就連他哥哥與她全族都完蛋了,這蕭妃娘娘真是得不償失啊。
目光轉向身邊的透明影子,夜臨風只淡淡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該管的不要去管,畢竟人神有別,他們可以除妖滅魔卻不可擅改人命。
雨汐只好打消想要求情的念頭,目光不經意的掃向那名叫錦香的宮女,卻赫然發現她低垂下的頭,嘴角帶着一抹怪笑,雨汐不覺眯起了眼睛,這個女子似乎不那麼簡單啊。
夜臨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此女又一月餘的錦嬪之命,不過之後會死於非命。”因爲她竟然利用自己親妹妹的死博得皇帝的好感,只這一點,冥界生死簿上就給她添改了新的命運。
雨汐聽到夜臨風說錦香有當妃嬪的命的時候,差點就拍手叫好了,這下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整天面對帝雲煌這個人了?可以與師兄多待片刻了?
越想越覺得開心,開心到竟得意忘形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