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客氣了,救死扶傷本就是光明聖堂的教義所在,教皇大人也是這麼告誡我們每一個人,取之於信徒,就要爲每一個信徒盡一份力纔是!”丹尼爾年紀輕輕,但是這份定力還是有的,他只是朝着奧爾內斯七世點了點頭,就開始在黃清揚身上查探起來,只見他纖細的手指上突然出現一抹純潔的亮光,手指從黃清揚的眉心處開始一直到他的心口爲止,“子爵大人沒有什麼大礙,看樣子,曾經精神力受到過不小的衝擊,只要休息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我聽說這個傢伙似乎是個異教徒啊!”坐在後面正感無聊的俊男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當着奧爾內斯七世的面就脫口而出,一點都沒有感覺不妥的意思。
這話一出口,那些同來的紅衣主教的臉上表情就很微妙了,有的直接一臉怒容,有的臉上仍舊面帶微笑,不過心裡已經在計劃着怎麼回去跟教皇大人稟告了,也有的回頭阻止俊男,並且暗示他此刻的氣氛緊張。
“萊蒙德主教,請您不要在那裡危言聳聽!”丹尼爾毫不留情的呵斥道,“魔法大陸上每一個種族每一個生命都是生命女神的子民,您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請以後不要再說了,況且這是當着陛下的面,您不覺得您現在失去了一名光明主教應有的謹慎了嗎?”
“可是…”原來這個俊男就是光明大主教萊蒙德,不過他現在還只是一名光明主教,距離大主教還有一點距離
“這是我們光明聖堂配製的藥劑,雖然很寶貴,但是比起人命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丹尼爾從一位紅衣主教的手上接過一瓶通體透明的藥劑拿在手上,然後交給一旁的古根萊姆侯爵,“侯爵大人,還是請您親自給子爵大人服用吧!同時請妥善保管,這種藥劑即使是光明聖堂總部也不會很多。”
古根萊姆侯爵倒是沒有什麼表示,臉上的表情也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摸樣,倒是坐在座位上面的奧爾內斯七世坐不住了,一把接過丹尼爾手上的藥劑,大概看了下尺度給躺在牀上的黃清揚灌了半瓶下去,然後將剩下的半瓶藥劑親自給黃清揚那包裹的如同糉子的傷處敷藥。
胸口、手肘上乃至小腹上面那些猙獰的傷口被塗抹了藥劑後,竟然迅速吐着鮮嫩的肉芽,那繃緊的皮膚組織好像在不斷伸着懶腰一般,外翻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以預見的速度相互交替融合着,每一處傷口癒合完後,都會出現一抹純潔的白光。
“生命女神在上,這是神蹟啊!”奧爾內斯七世忍不住歡呼道,“現在的一代宗商子爵就好像是獲得了新生一般,傷口居然都在不停的癒合,可是,爲什麼他還沒有醒過來呢?”
“光是肉身傷口癒合而已,他的信仰存在着偏差,沒有生命女神的祝福,他恐怕不會再醒過來了!”萊蒙德坐在那裡,冷笑着,“只有內心虔誠的信徒,纔會獲得生命女神的親睞!”
萊蒙德的話雖然小聲,但是還是惹怒了奧爾內斯七世,只見這位年輕的帝王猛地轉頭看向這個屢次對自己大不敬的光明主教,用力甩動了一下衣袍,朝着門外高喊,“來人,將這個惡意中傷帝國子爵的傢伙驅逐出皇宮!孤不想再見到他!孤保留向你們教皇抗議的權利!”
“陛下,請息怒!”丹尼爾感覺到事態突然超出了自己能夠控制的結果,連忙單膝跪在奧爾內斯七世面前,懇求道,“萊蒙德年輕氣盛,請陛下恕罪!”
“陛下,請息怒!”那些同來的紅衣主教們看丹尼爾主動放低姿態懇求奧爾內斯七世,便都慌張的站起身來勸道。
“你們都起來吧!”奧爾內斯七世不滿的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將這個傢伙拉出去,只要孤在位一天,都不許這個傢伙再進入皇宮!”
奧爾內斯七世是真的怒了,一個光明主教也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要是就這樣放過他,以後自己面對光明聖堂的教皇的時候又該處於什麼境地呢?
奧爾內斯七世也是充滿着智慧的,你萊蒙德敢在孤的面前這般語氣說話,難道會沒有你教皇的授權嗎?孤就是要殺一殺你下面人的銳氣,光明聖堂在帝都也沒有特權!
“陛下!”丹尼爾也很無奈,以前在面對這位年輕帝王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可以駕馭的感覺,沒有想到今天這位年輕帝王居然會因爲一個可有可無的帝國子爵硬是要驅逐代表着光明神堂的萊蒙德,丹尼爾絲毫不會認爲這位年輕帝王是一時衝動,雖然半跪在地,但是他可以通過仰視清楚的發現在此刻的奧爾內斯七世的臉上表露出來的是堅定,而不是興奮。
這是在向光明聖堂施壓,即使今天明面上自己這些人前來是施醫贈藥,其中難保沒有一種無形的優越感,就好比剛纔自己有意無意中提到那種藥劑的珍貴性,就好比萊蒙德屢次冷嘲熱諷,其實,他也是在探尋奧爾內斯七世乃至魔法帝國的底線,直到現在,萊蒙德一定也不會想明白,自己居然如此悲劇的被一衆皇城禁衛軍左右夾攻的拖出了皇宮,沿路被衆多宮女和貴族駐足觀看,顯然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況且奧爾內斯七世剛纔最後那句話也非常重,只要奧爾內斯七世在位一天,都禁止萊蒙德進入皇宮,縱觀奧爾內斯七世現在不過二十出頭,起碼還有50多年的皇帝可以做,只要不發生意外,萊蒙德這輩子都別想進入皇宮了。
被一位帝王公然宣佈爲不受歡迎者,那就意味着萊蒙德不光不能夠進入皇宮,乃至整個斯諾登尼亞城都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他可能會被現任教皇派駐到邊遠的村落教堂去任職,一旦這種情況發生,對於萊蒙德來說,等於是沒有出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