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嗚嗚,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不…不要,不要殺我!”那名死裡逃生的騎兵此刻早已沒有了那時的囂張,正不斷的依靠在牆角,嘴裡不斷喃喃道,“求求你,嗚嗚,我還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會說出去的!一定不會,嗚嗚,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一股尿騷味隨着微風傳來,黃清揚厭惡的看了眼騎兵的胯下,這個受到驚嚇的騎兵居然尿褲子了。看着瑟瑟發抖,兩眼無神的看着一邊的騎兵,黃清揚搖了搖頭,一把拽住騎兵的鍊甲,沉聲道,“你現在讓我有點失去耐心了,如果我數完十個數,你還是這樣,我不介意讓你去和你的隊友們見面!”
黃清揚的威脅似乎有了效果,雖然同樣的瑟瑟發抖,雖然同樣的兩眼無神。
“我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不過你必須聽清楚我接下去的話,如果到時候有一點你漏做了活着忘記了,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到並且殺掉你,聽清楚了沒有?”黃清揚用力搖晃着騎兵的脖頸,冰冷的面具上沒有絲毫的情感,“你將駕駛着運載着你隊友的屍體的馬車從這裡開始途徑你們子爵大人所有的封地,將你們在這裡的遭遇痛訴給你途徑的村莊或者城市聽,最終回到你們子爵的城堡裡,告訴他,一定要告訴他,如果他以後還想來拉文納城行駛他的初夜權,這些屍體就是他今後的下場,只有比這更慘!”
“不,不能這麼做,子爵大人會殺了我的!他會弔死我的母親和孩子!我不能…不能這麼做!”騎兵猛地搖頭掙扎着,人臨死前爆發出來的潛力果然強大,黃清揚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一頭公牛迎面撞到了一樣,頭上出現了一個近1500的傷害值,沒有武器的騎兵居然爆發力那麼強,讓黃清揚不容小視,“不要逼我,不要!我不想死!子爵大人他會殺了我的家人,然後將我扔進油鍋的!”
“小子,你這樣不行的,這個傢伙已經被嚇破膽了。”該隱在一旁似乎失去了耐心,一把推開黃清揚,一指點在了騎兵的眉心處,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騎兵的身體慢慢托起,騎兵懸浮在空中不斷的掙扎,但是毫無用處,該隱的嘴中響起了一連串有節奏的音節,“咯咯咯咯咯咯!叩叩叩叩叩叩!弗弗弗弗弗弗!嘶嘶嘶嘶嘶嘶!嗨嗨嗨嗨嗨嗨!”
這些音節毫無保留的鑽進了騎兵的雙耳,一開始騎兵還不斷的舉起雙手食指塞進耳朵,時間一長,兩隻耳朵不斷有鮮血流淌下來,順着雙手的手腕滴落在地,接着騎兵的臉上青筋暴烈,面目猙獰,雙眼翻白,嘴角口水滴滴答答的,好不恐怖。
當最後一個音節從該隱的嘴裡發出,騎兵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再次放在地上,臉上的猙獰表情已然不在,人也變得有點渾渾噩噩的,就好像沒有睡醒一般。
“他已經中了我們血族秘法,你放心,沿路我會找一個機靈點的小傢伙跟隨的,直到將他送到那位子爵的城堡裡。”該隱心情大好的走到黃清揚身邊,“小子,有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看着該隱走出房間的背影,黃清揚突然想起救回來的那個男孩的事情,連忙趕上幾步,卻見該隱已經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酒壺正在小屋外面的石桌上得意洋洋的喝着小酒。
“一個人喝酒要是沒有下酒菜多沒有意思啊?”黃清揚從揹包裡面拿出幾樣熟食,烤雞烤鴨烤豬蹄每樣都有,放在該隱面前賠笑道,“老該,你說我們認識到現在沒有一點緣分的話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該隱也不客氣,抓起一隻烤雞就這麼直接啃食起來,“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是不是又想打我那個秘法的注意了?這可不行啊!這可是我們血族秘而不傳的秘法,你少打這心思。”
“你快點吃,我找你有點事情。”黃清揚耐心的在該隱將石桌上所有可以見到的吃食全部消滅後,將自己怎麼智取小男孩的經過說了一遍,“老該,你見多識廣,沒準你能夠認識這個男孩的種族,我猜他一定不是人類!”
“好像有點意思,人在哪裡?”該隱一邊用指甲剔着牙齒,一邊點頭道,“你小子怎麼一出門就能遇到這樣的有趣事情呢?既然酒足飯飽,老頭子就跟你去看看,要是隻是普通的小男孩,我不介意送他進我的五臟廟。”
當黃清揚帶着該隱和安德魯返回紅館的時候,紅館大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銅須正在那裡忙不擇路的招呼着。黃清揚只是用餘光瞟了一下大廳里人的裝束,這些人看樣子也不是帝都的顯貴或者平民,看他們脖子上掛着的奇特掛飾,一時有點吃不準這些人的來歷。
銅須將黃清揚一把拉進內室,他告訴了黃清揚這些人的來歷,原來這些人都是來參加一天後的魔法師工會的招募大賽的。這些人的裝束奇特,銅須也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也就是剛纔趁着點菜的機會稍微瞭解了一下。不過銅須提醒黃清揚等人,這些人似乎脾氣不是很好,動不動就喜歡拍桌子大喊大叫,也許是一些化外之民。
該隱的眼珠子一直沒有從那些人的身上挪開過,當黃清揚注意到這個事情的時候,該隱的舉動似乎已經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滿。一個滿身肌肉的大塊頭一腳踢翻自己身旁的椅子,椅子朝着該隱高速飛來,就在椅子即將擊中該隱的瞬間,椅子急停在距離該隱身體前5碼的距離上,椅背已經貼在了該隱的鼻尖上面。
黃清揚的手已經摸向了揹包,卻被一旁的安德魯緊緊握住,黃清揚不解的看向安德魯,只見安德魯的臉上滿是微笑,他似乎對該隱的實力有種盲目的崇拜,兩個老傢伙難道揹着自己搞斷背?
紅館內突然安靜下來,那些常客也樂意看這樣的熱鬧,有些人已經在底下開啓了盤口,不過他們似乎都很不看好有點羸弱的該隱,一時盤口比例上升到1:121,銅須用手肘撞了撞黃清揚,示意他去下注。黃清揚竊笑着走向那些酒客,在一名做莊的酒客面前一股腦的撒了近1000枚金幣,直接讓那些酒客的好勝心被帶動了起來。誰都想賺取這1000枚金幣,就連那些脖子上佩戴着奇特飾物的人們也對黃清揚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突然,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椅子突然發出了恐怖的斷裂聲,那一隻起碼有300磅的圓木椅在該隱的念力作用下變成了粉末。這一下,整個紅館裡面的酒客包括那個最先挑釁的大塊頭都被嚇蒙了。
不過既然開了盤口,這場切磋就避免不了。大塊頭本來還有點猶豫,突然,另外桌上站起來一名同樣佩戴着奇特飾物的男子,徑直走到該隱的身前,用晦澀難懂的大陸通用語道,“你,要麼認輸,要麼就跟我們打!”
那些酒客和黃清揚都被這個男子的話氣笑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無恥的人,一對一切磋打不過居然想要一起上,還居然如此大放厥詞。該隱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那名男子嘴角微翹轉身看向黃清揚,“人類,你要是能夠勸說你的夥伴同意我們的挑戰,我願意將賭注加大十倍!”
十倍?1w金幣?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不光是黃清揚,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內心裡計算着這個巨大的數字。
“老該,你打算玩多久?”那男子看到黃清揚一副凝重的樣子走向該隱,心裡對該隱和黃清揚的鄙視更近了一步,只是黃清揚的一句問話讓男子有點愣神,他以爲自己聽錯了,爲什麼不是“能夠堅持多久?”,而是“玩多久?”。
男子及其身後陸續站起來的8個族人紛紛摩拳擦掌,似乎黃清揚的舉動激怒了他們,看他們的樣子是打算拼命了。
“出去打,這裡還要做生意呢!”銅須假裝不滿道,“要是打壞了東西價格可是不低!”
“老闆,你怕什麼呢?你這些家當難道還值1w金幣嗎?”黃清揚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你放心,等下這裡所有的損失都記在我的賬上,只要解決了他們,1w金幣就到手了,晚上可要給我的夥伴做一桌好吃的,千萬別怕花錢,金幣就是王八蛋!”
聽到黃清揚和銅須的對話,那邊的10人組合更加氣極,感情還沒打你們就知道一定是我們輸了?這不是擺明了瞧不起我們嗎?黃清揚的激將法果然奏效,那先前的大塊頭最耐不住性子,腳下用力一蹬就衝上來,沙鍋一般的拳頭砸向了該隱。
“阿葵!”待到男子反應過來,那名大塊頭的鐵拳已經被該隱的伸出的一支手指按在了半空,就連明顯爲首的男子都有點驚異的喊道,“什麼!?”
是的,就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輕描淡寫就化解了來自大塊頭的攻擊,該隱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用力彈了一下大塊頭的鐵拳,就這樣同樣微不足道的動作,居然將大塊頭朝着反方向撞去,一片桌椅破碎的聲音,大塊頭整個肉身都被嵌入了厚重的牆壁中,昏死了過去。
僅僅是一招,便直接ko了大塊頭,黃清揚樂在其中,高興的叫來假裝有點沮喪的銅須,上了一桌下酒菜,和安德魯兩人在一旁喝着小酒磕着花生米觀看切磋。面對黃清揚兩人的瀟灑態度,那些酒客中有半數的人懊惱當初不該那麼早下注,而那些下了該隱重注的酒客則叫嚷着上酒上菜,似乎他們已經贏了一般。
兩種天差地別的氛圍在紅館中蔓延,那還剩下的九名異族人士久久沒有出招,以至於那些原本就有些氣餒的酒客更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精神上的摧殘早早的離開了紅館,繼續留下來的都是那些自認爲可以贏錢的酒客和莊家。莊家此刻臉上反倒是很輕鬆,因爲對方突然把賭注增加到了十倍賠率,那麼實際上現在的莊家是對面的那九個人。
“阿葵昏過去了,不可能再戰!”一名青年走到男子耳邊耳語道,“沒有了阿葵在,我們根本施展不出組合技!”
“白癡!”男子憤恨的捏緊雙拳一拳砸穿了一旁的木桌,然後看向那邊正在一個勁摳耳屎的該隱,“人類,你的強大讓我們折服,不過這僅僅是因爲我們現在人不齊的關係,這是你們的賭金,下一次,就不會那麼幸運了。我們走!”
不知道從哪裡一掏,手上就像是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個大袋子丟在黃清揚面前的桌上,然後放下一句狠話帶着已經昏迷的大塊頭離開了紅館。那些酒客連忙過來討要了贏得的金幣,沒人丟了一枚給了一臉沮喪的銅須,然後安慰幾句,就興奮的離開了紅館。待到紅館裡面只剩下黃清揚4人時,大廳裡才響起經久不衰的笑聲。
“銅須,你小子剛纔演戲的樣子絕了!”該隱笑着接過銅須遞來的朗姆酒,一口喝乾道,“以後讓這個小子介紹你去荷里活發展,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對於荷里活這個詞,還是當初黃清揚告訴該隱的,沒想到現在該隱現學現用告訴了銅須,卻弄得銅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看着袋子裡面金光燦燦的金幣,足有幾千枚的樣子,黃清揚和銅須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不過愛財歸愛財,最終黃清揚還是將這筆錢給了銅須,讓他去想辦法採購一些日用品,怎麼說現在拉文納城還處於飢餓狀態,如果都吃不飽飯,那真的有人來偷襲,不就直接繳槍不殺了嗎?
銅須接過滿袋的金幣的時候,雙手都是顫抖的,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而是,他從黃清揚的身上感受到了仁慈,那種很遙遠卻很熟悉的感覺。幾千枚金幣可以購置大量的糧食和食材,足夠拉文納城內的數千居民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但是,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貴族們之間的圈地紛爭,拉文納城的危機絕對不是偶然,而將是一場持久戰。
“銅須,你在城裡耳目衆多,打聽一些事情想必不會很難。”黃清揚打算讓銅須幫忙打探哪些人手上有生命水晶,哪些人容易糊弄,哪些人需要約戰,這些事情光靠黃清揚這些初出茅廬的外鄉人是絕對辦不到的。
“我知道你想讓我辦什麼事情,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的,等我的好消息吧!”銅須現在對黃清揚是百依百順了,現在在他的眼裡,黃清揚是可以改變自己以及所有族人未來命運的人,他的命令就是對於每一個拉文納城的居民來說就是城主的懿旨,就連他和侏儒王也不會有所異議。
搞定了一切事情後,黃清揚才帶着有了一點醉意的該隱和安德魯上了樓,當該隱看到正在熟睡中的男孩時,一雙芝麻眼瞬間睜得老大,他的手不斷的指向睡得正熟的男孩,有點語無倫次道,“他…他…他…他居然是…居然是…居然是…哦,天哪,該死的聖母瑪利亞在上,我的老天爺啊!他居然是洪荒泰坦族的!洪荒泰坦啊!終於在這裡見到一個同時代的神秘種族後裔了,天啊!太好了,我不會再孤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該,冷靜點,你吵着他睡覺了,什麼洪荒泰坦?”黃清揚將有點失控的該隱帶出房間,生怕他將睡夢中的男孩吵醒,這幾個晚上的經歷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無疑是地獄之行一般,好不容易讓他睡着,“老該,說說,什麼是洪荒泰坦?我記得索菲亞之光上確實提到過泰坦族,不過他們不是已經滅絕了嗎?況且泰坦族身形高大,幼年都有2米多高,這個男孩怎麼看都不像是泰坦一族啊!”
“沒錯,我不會看錯的,他就是洪荒泰坦族!”該隱興奮道,“你不會理解我們這些出生在洪荒時代的種族的孤獨感,現在存活下來的物種越來越少,原本以爲我只能孤獨一生,沒想到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泰坦一族的青年,太好了,你們誰也不要跟我爭,我一定要當他的老師,我要將我所有所學都交給他,泰坦一族的智慧不亞於現在的任何一個種族,他們在鍊金學和植物學上的造詣更是所有種族拍馬都趕不上的。”
“安德魯,你怎麼這個時候還有時間看這本手稿呢?”該隱不滿的看着安德魯,“難道你不爲我能夠找到同時期的後裔而感到高興嗎?算了,你就是一個書呆子!十足的書呆子!哼!唔,我要下去再喝幾杯,好好慶祝一下這個令人振奮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