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搬家,所以更新時間不穩定,請大家諒解。這幾章比較溫馨,也是爲了彌補之前男主與女主戲份太少的原因。之後便是基本圍繞男主女主展開,也將是本書的**,一切情感糾葛,陰謀旋渦都將顯露廬山真面目。大家的支持,就是我更新的動力!謝謝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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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紅一夜經風雨,空枝頭。
巨大的懷情樹下,落英繽紛。花瓣揉碎在泥土中,一種略微苦澀的芳香籠罩着懷情樹。
在飄渺的粉色煙霧中,盤坐着一道黑色人影,挺拔的身軀,寬實卻不臃腫的脊背,以及那烏黑柔亮的長髮。
無論男女,僅僅這道背影,便可讓人想入非非。
唯有海誓山盟的愛人,才能相約來到懷情樹前許下他們的承諾和誓言。這是一條鐵律,無人可破。
只是這條鐵律卻獨獨對眼前的黑衣青年形同虛設,他不止一次的獨自一人來到懷情樹下,一坐便是一年,也不說話,更不修煉,來往的伴侶匆匆忙忙,有的今年來了,便再也沒來過,有的今年來了,明年又來了,只是身邊早已換了一人。
唯獨他,僅僅只有自己,卻未從他身上感到孤單,每一次落花時節,他便的淺淺輕笑,看的出,笑容很甜蜜,隱約中還帶着些翹首以望。
他盡情的享受花落時的清香,托起幾片花瓣,嘀嘀咕咕不知說着些什麼。
曾有人問過他:“朋友,你的愛人在哪裡?”
他指着頭頂抿嘴淺笑,眼眸中滿是柔情。
順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令人期待中的驚奇並未出現,遮天蔽日的懷情樹,連天空都不露一絲底色。
那人細細打量,連同一旁幾對伴侶都趕來尋覓。
興許是人多鬧出了太大動靜,幾片花瓣徐徐飄落,滑過幾人鼻尖,淡淡清香挑動着抽了抽鼻子。最終花瓣緩緩落在青年肩膀上。
低頭望去,見到青年率真純真的淺笑,彷彿正有一隻纖纖柔荑拂過臉頰,兩人四目相對,男子紅潤了兩頰,女子反而清朗淺笑,替男子捋了捋鬢角凌亂的髮絲。
“那裡….你就在那裡!嫿兒…..”男子輕暱自語道。
蒼猛然驚醒,竟感覺兩頰有些清涼,幾滴滾燙的眼淚不自覺的滴落,這才發現,微紅的眼眶與兩行清晰可辨的淚痕。
“我這是在哪裡?”環顧四周,入目皆是黝黑的洞壁,唯有天頂有一抹淡淡的柔光。
記得昏死前,被空妄與空南兩人打的體無完膚,最後被拍入地下,不多時便沒了知覺。想來此地應是佛宗地下。
“呵….兩個老禿驢倒是很瘋狂!也不怕傳出去說你們欺辱弱小!”蒼恨恨的一腳踹在洞壁上,以發泄自己的怨恨。
哪裡曾想到,一腳足以使地動山搖,此時卻不過震落幾粒灰塵。連淺淺的腳印都未留下。
輕咦一句,喃喃自語道:“難道….難道是我功力全失?被那兩個禿驢打了幾下,不至於啊!”
說罷,揮揮手,呆呆望着手掌後拖曳的幽深黑焰,自語道:“沒問題啊,不僅功力未失,隱隱還有些進步呢!”
想到這,蒼嗷一聲撲到洞壁上,揚手颳起一道勁風,切割在洞壁上,發出“吱嘎嘎…”的刺耳聲音。
洞壁依舊未留下任何痕跡,倒是蒼如貓撓心一般,縮進牆角渾身哆嗦。
離得遠了,微弱的日光映在洞壁上,幾個清晰大字落入眼簾。
“福禍報也”
四個字不同以往,皆是有奇行紋路雕刻,任蒼上下打量一個時辰,也不記得曾見過這種紋路,卻一眼便認出這四個字,不所謂不奇。
“福禍報也?是何意思呢?”
蒼將四周的牆壁皆洗刷乾淨,也未再發現其信息。忙碌了很久,心焦體乏,蒼靠着牆壁徐徐坐下來,盯着四個字陷入沉思。不多時,眼皮吧嗒幾下,終是支撐不住,無力落了下來。
“小蒼…小蒼…喂喂!喂!醒醒啦!”
聽到耳邊有輕靈的呼喚,並伴隨着那股熱情奔放的香甜,蒼忍不住低哼一聲,又蜷了蜷身子,倒頭睡去。
“小蒼…你醒不醒?”
再細聽,是一女子的聲音,悅耳動聽,有絲絲火焰的滾熱。
細細抿了抿嘴,蒼才緩緩睜開了眼,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纖細的手掌,粉嫩的手心在眼前越來越大。呼嘯撲面的勁風吹的蒼鼓起了腮幫。
“呵呵…嫿兒!嫿兒!哈哈….”
以蒼現在的身手,躲過嫿兒的蓄意攻擊勉強可以,於是蒼便幾步跨出,故意讓嫿兒以爲擊中自己,躺在地上哀嚎不斷。
一刻鐘後,蒼捂着青腫的腦袋老老實實躲在一旁,頗像受了氣的小媳婦。
“嫿兒….你怎麼來了?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蒼指了指這座洞穴,笑嘻嘻的問。
“哼…我如果再不來,你就要被那些老頭子們折騰死了!”嫿兒撫摸着洞壁,沒好氣的喝道。
“呵呵….呵呵….”蒼只能報以訕笑。
“走吧,我帶你出去!”嫿兒掛着鈴鐺的小腳輕輕踢了踢一旁自怨自艾的蒼,笑道。
蒼壓下心中的暗喜,老老實實跟在嫿兒身後,趁此機會,猛然抓住了嫿兒的手,仰着臉,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死死閉着雙眼,等待狂風驟雨般的毆打。
等來的只有嫿兒輕哼一聲,說:“手放老實點!”
蒼還在暗自竊喜中,卻突感一陣頭暈目眩,緊握手心中如若無骨的小手,差些鬆掉,恍惚中感覺,嫿兒緊緊抓住了他,嗤笑道:“這麼久了,實力也沒進步多少!”
平平的一句話,蒼也只當是玩笑隨着輕笑,只是嫿兒語氣中閃過的一抹失落,蒼並未察覺,或者,即便他察覺到,卻也無能爲力。
幾息時間,卻如四季那麼漫長,嫿兒用力拍掉蒼的大手,又氣又羞,如若不是看着他如此狼狽的模樣,早一掌拍飛了。
回首間,見到預真老人正慈愛般衝着他微笑,心中不由一暖,當下搭手躬身行禮,說:“前輩,怎麼你們都來了?”
“呵呵…許久未見,來看看你!”預真老人淺淺頓首,笑道。
蒼心頭微顫,眼眸中閃動一抹精光,他清晰的察覺到,預真老人笑容中不自覺流露的苦澀與慍怒。
視線在轉向嫿兒,雖然與平素無異,但笑容中仍飽含大量複雜的情緒。蒼苦笑搖頭,似乎太多的事情圍繞着他,從未有過歇息的時候。
空妄與空南帶領佛宗衆弟子站的遠遠的,雖然神色平淡了許多,但蒼知道,如此深仇大恨,絕不是憑藉一兩個強者的實力威望可以消除的。倒是也讓這兩位佛宗大佛左右爲難了,如果不對蒼進行懲戒,威望將一落千丈。但看到預真老人與嫿兒明顯與蒼十分熟絡。作爲帝君身邊的人,他們也都有所耳聞,絕對萬萬不敢得罪。
蒼也懶得搭理這些人,至於佛宗未來的走向,他無力也無心去管。所有的一切手段都需要強大實力做後盾,而蒼最缺的便是時間與實力。
沉吟片刻,蒼忍不住打破了僵局,左右看了看預真老人和嫿兒,沉聲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嫿兒心不在焉,被他如此一聲輕呼嚇到,忍不住嬌軀顫抖。蒼突然發現,此刻再見嫿兒,多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走吧,去外邊再說!”預真老人看了看這殘垣斷壁,嘆口氣說。
嫿兒率先朝宗外走去,蒼反倒不着急,隨在身後邊走邊思索着。兩人如常人般一步步踩着小路朝宗外走去。在這混亂中倒多了一份別緻。
嫿兒在前,蒼在後,兩人保持兩臂距離,緩步走着。預真老人十分識趣,早早來到佛宗裡進行慰問和補償。
走到一半時,嫿兒突然停下腳步,低頭不語。而蒼靜靜站在身後,聽着自己粗重的呼吸。
“你…你還記得那冰鳳嗎?”
嫿兒的突入的一句話,蒼正盯着嫿兒的背影入神,沒有心思作答。嫿兒等了許久也不見蒼的動靜,忍不住輕咳一聲,又徐徐問:“小蒼….你…你還記得那冰鳳嗎?當時欺辱你的!”
蒼回過神,緊跟幾步,來到嫿兒側面,直勾勾盯着她的俏臉,答道:“我知道….”
嫿兒悄悄掩面,躲避蒼炯炯的目光,終是沒有忍住,抽泣幾聲,說:“父親將我許配給了冰鳳!不日將成婚!”
嫿兒說罷,竟將自己嚇了一跳,摸着泛起紅潤,滾燙的腮幫,雙眸中竟起了迷離。心中頓生異樣,極爲煩亂。
蒼深呼一口氣,自語道:“那日冰鳳走後,我便已有察覺,只是當時實力卑微,簡直如螻蟻般,任我如何逞能,也不可能將你護在身後!今日我只想聽你一句話,你是選我還是冰鳳?”
蒼主動拉過嫿兒的手,緩步朝佛宗後山走去。嫿兒輕輕掙扎片刻,也便任由他的主張。
兩人漫步在清新的山林中,起伏的心境漸漸靜了下來。
“這一年你過得還好嗎?”蒼捏了捏嫿兒細嫩的玉手,輕聲問道。
“恩….那裡已經過了十年了!還好….”嫿兒扭着衣角,細若蚊哼。
“哦?的確很久了….”蒼楞了片刻,突然想到《藥王雜記》中的空間,也釋然了。
“我記得…神獸很是高傲啊!不許與人類通婚的吧?”
嫿兒理了理秀髮,稍稍平復下心境,說:“我…我體內有金烏血脈,他也只是第四子,不是嫡長子的話,並不受影響!”
“哦….”蒼拉着嫿兒繞過雜亂的灌木,來到了慈鈺的洞府。
內部好在一切都依舊如初,清澈的水潭上起了薄薄一層水霧,映着四周蒼翠欲滴的濃綠。
嫿兒似乎並未有心情欣賞這奇幻的美景,獨自來到水潭邊,撲面而來的清涼水霧打溼了衣襟,本就薄薄的紗衣緊緊貼着嬌軀,熱情似火的顏色,着實令蒼血脈噴張,涌起一股燥熱的邪氣。
粉嫩的小腳緩緩伸入水潭中,冰涼刺骨的潭水令嫿兒一聲低哼,兩頰泛起一團紅潤,雙眸甚是迷醉。
“哇….好舒服!”
水潭中魚兒紛紛繞着她的玉足嬉戲打鬧,不是啄碰一下,引得嫿兒掩面輕笑。
蒼盤在一側,看着嫿兒精緻的側顏,一顰一笑都是那般熟悉,竟恍惚間想起了什麼,好似這張面容早已深深刻在腦海中一般。
“你…知道懷情樹嗎?”嫿兒嫿兒擡頭看着他,如水的眸子閃動異樣,卻飽含深情。
蒼點點頭,說:“哦…未曾見過!”
“聽說在懷情樹下的誓言,都會應驗!我們去試一試吧?”嫿兒雙手合攏,極爲虔誠的說。
蒼突然想起那個夢,那個青年獨坐在懷情樹下的場景,現在越發清晰,暗道:“如果去懷情樹下,說不定會找尋到一些失去的記憶!”
蒼拉過嫿兒的小手,指着這片天地,喃喃道:“終有一天,我要帶你踏遍這世界的每個角落!”
此話一出,兩人齊齊身軀微顫,腦海中幾個片段稍縱即逝。預真老人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回憶,剛剛睜眼,這如水涌上的回憶重又消散,竟不留一絲痕跡。
蒼起身拱手道:“前輩,請問…這懷情樹在何處?”
預真老人先是一愣,接着神色大變,驚呼道:“你們要去懷情樹?絕對不行!不行!”
蒼與嫿兒都不曾想一個懷情樹能讓預真老人如此大的反應,嫿兒也隨着起身疑惑道:“老頭子,苦情樹又不是什麼罕見之物,爲何不能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蒼如果你喜歡嫿兒,老夫可爲你再爭取些時日,待你有能力抗爭時!但就是絕不能去懷情樹!至少現在不能!”預真老人揮動衣袖,態度決絕。
蒼與嫿兒對視一眼,皆是閃動着奇異的光芒,兩人隨即回道:“那我們便不去了!”
按照嫿兒與蒼天地不懼的性格,預真老人越是堅決制止,越是勾起了兩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