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十天,靖州城發生了一件一件事,而且這一場風波都是波及於凌家的人。
凌家人表面雖然平靜,但是以凌家人在皇城的根據地,衆人紛紛猜測凌家人不會這麼任由太皇太后如此的對待凌家人的。
逍遙王楚天成已經悄然無聲的將自己的皇兄給順利的接了出來,然後安排在青柳小築裡,讓自己的雨妃娘娘親自照顧。
之所以不能安排在自己的府邸,是因爲自己的福晉曾見過自己的皇兄,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有些事,還是要謹慎的好。
細雨不一樣了,畢竟細雨是真心待他,也是南宮冰玉貼身侍女,高傲如梅的性子,自己能得到細雨的青眯,也可以說是自己幾生修來的福氣。
細雨坐在草地上,楚天成面帶笑容的走近她,“怎麼不睡多一會?”
“不困了,所以起來走走。”
“若是覺得累,也別太委屈自己,要好好的休息,你畢竟是個懷孕的人了。”楚天成吩咐道。
細雨點了點頭,“小姐剛剛離開了,小姐說她會讓季城服侍她的紅蓮過來服侍我,和我一起照顧你皇兄。”
“嗯。我知道了,昨天紫雲姑娘和我說了。”
“希望小姐能平安歸來。”細雨擔憂道。
楚天成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她身邊不是有一個深愛她的夫君嗎?”
“嗯。”
兩個人在草地上閒聊着些事,對於凌家發生的事,置之不理,因爲南宮冰玉吩咐了他們必須按兵不動,也不參與凌家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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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裘揚渾身不自在的坐在那裡,總覺得彆扭。
南宮冰玉則是氣定閒暇閉目養神,裘揚不忍打擾她,正想着偷偷摸摸的溜車馬車的時候,“你要去幹什麼?”
南宮冰玉突然開口,讓裘揚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回首看着她,她已經睜開了雙眼,微笑着看着他。
裘揚收回自己的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我不喜歡坐馬車,顛得難受。”
“但你現在是病人,你沒得選擇。”
“我的傷已經好了。”
南宮冰玉輕聲說道:“那只是暫時性的痊癒,七少說了,你不能有大幅度的肢體運動,若是再次扯到傷口,還是會有傷口崩開的機會。你覺得我會讓你發生這樣的事嗎?”
“可是,我真的快要悶得受不了了。”裘揚苦惱的叫道。
他真的快要抑悶的發瘋了,自那天與她親吻之後,好像她管他管得越來越多了,紗布一拆,他想舞劍,她說不行;想練拳,她也說不行;看書,她說只能看一個時辰便要上牀歇息。
天吶,從來沒有試過如此被人管到這個地步。
天性散慢的他,沒有覺得南宮冰玉居然還是有婦人的那種嘮叨勁啊!
南宮冰玉看着他的異樣的臉色,微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嘮叨了?”
“額……”
南宮冰玉牽起他的手,柔聲說道:“呵呵,不用瞞我,我知道的。這幾天是有些管你了,但是,我只想你背後的傷不能再崩裂,雖然你覺得只是一件小事,但對於我來說,我會擔心,會害怕,更會心疼。雖然傷在你身,但是疼在我心,這一點,你可以理解嗎?”
“我……”
“好了,到了海島城,我就不管你了。隨你喜歡舞劍還是練拳,如何?”
裘揚點了點頭,此時再說些什麼,都是虛僞的,她的心還是圍着他轉的,知道這一點,他已經很滿足了。
馬車一路向前飛馳而去,裘揚想了想,“玉兒,你去海域國,你確定鄭傑王爺會告訴我們安全到達那個地方嗎?”
“鄭傑王爺的爲人,是可以相信的,而且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是帶着大批的高手前去海域國,是爲了讓他的兒子登上王位,這個舉動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海域王室中的人都是他的親人……”
南宮冰玉斂下微笑,語重心長的說道:“夫君,自古以來,爲了登上王位的人,是沒有親情的。有的只是權,在權的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所以,一旦當我們幫助海洋登上王位後,我們要安全的離開海域國,這纔是重點。”
裘揚立即明瞭,寒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一旦他們順利的得到王位,會趁機殺了我們?”
南宮冰玉沒有再細深說,擺了擺手,“我只是說可能,所以做好防備還是有必要的,以免我們自己亂陣角,最主要的是海上生活,我們都不擅長,所以我想讓你們到了海域國後,要去學習如何在孤島嶼上生活,需要隨身帶着什麼東西,這些都要摸清楚,以免到時我們離開時,遇了難,慌了,就麻煩了。”
裘揚雖然在江湖漂了許久,這幾年才接觸商場上的事,對於南宮冰玉的思慮還是覺得有些不贊同,“玉兒,我們人還沒有到海域國,你爲何就擔憂回來的事了呢?”
“因爲,我不喜歡自己的生命讓別人威脅,更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的朋友們跟我陷入困境,這不是說我多慮,只是我習慣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這樣的你,不會累嗎?”裘揚心疼的看着她。
外人只看到了聞名在外,說南宮家家主年紀輕輕就已登上了大靖國第一首富,其實再誇大一些的話,那就是四國的首富,經營着種種行業,都是行業的領首,只要南宮家有什麼動靜,行內的生意也定會有所影響。假扮太皇太后的張夜也定然明白這個道理,動了南宮家,那等於是自殺無異。
可是榮耀的後面是她付出了比常人要多上十倍的心思,更多的是考慮的事比常人要到位。
“累,也想休息,但是目前亂世之初,若是南宮家走錯了一步,那麼全棋皆輸,我不能讓我辛苦經營的南宮家就這麼的毀於我的手裡,我想讓南宮家就算在亂世中,也能安然無恙。”南宮冰玉笑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苦澀,她心裡明白。
車內一陣安靜,她再次閉上雙眼,休息了起來。
看到她閉上眼眸,裘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還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手中握着她有些冰涼的小手,不知道爲什麼,他發現她的手不管是什麼季節,都是冰涼的,像是氣血不足似的。
而且前段時間的小產,現在身體還沒有康復,卻又思慮那麼多的事兒。
看着她,裘揚突然放開了她的手,坐在她的身邊,讓她躺在他的大腿上,雙手輕輕的施力的替她揉着她的頭部。
南宮冰玉微微笑了,“沒想到你會給人按摩啊?”
“你說什麼?”
“沒,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師父教過我,這按的話,可以讓腦部的穴位得到鬆馳,也沒那麼勞累。”裘揚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好了,你別說話,就靜靜的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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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到達了海島城,這裡距離邊境已經不遠了,只需要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出了大靖國的邊境。
南宮冰玉在海島城停留了一天,交代了一些事給華師父,衆人這才上路,而裘輕吟也被南宮冰玉留在了這海島城,讓華師父和她們一起上路,讓裘輕吟代替她先代管着海島城醉天下的生意。
出到了邊境,他們僱了兩條華舫,分了兩批人前往海域國,而鄭傑和他的兒子海洋、泡泡、七七在另一條船上,而這條船上是南宮冰玉、裘揚、鬼夢、暗月、華師父。
每條船上都有兩個船伕。
船上,南宮冰玉全部人都呆在一個房間裡,南宮冰玉雖然不語,但是在座的人都覺得氣氛很壓抑,最後還是南宮冰玉先說話了,“華師父,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華師父渾身一顫,不知道爲什麼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他心裡實在是沒底,“小姐,我不知道你說說的是什麼。”
“真的不知道我說什麼嗎?”南宮冰玉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威嚴卻沒有減少半分。
華師父站在那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着南宮冰玉,真的不知道小姐是要問什麼。
南宮冰玉瞥了他一眼,“華師父,你當初能從海域國逃到大靖國,那麼從海域國到達大靖國,少說也要十五天的海路,誰都沒有辦法保證那十五天的時間裡大海風平浪靜,沒有所謂的海嘯,狂風暴雨。因此,我需要華師父你給個解釋我,你和海洋是如何安全到達大靖國邊境的?”
“小姐,這個……”華師父想說,卻又不能說,因爲這是海域國的秘密,泄密者都會被殺頭的命運。
南宮冰玉沒有說什麼,卻是將早已準備好的筆墨與宣紙,“若是不方便說,那就畫下線路途。不需要你解釋,我自是明白的。”
將筆墨推到了華師父面前,南宮冰玉安靜的看着他。
華師父沒有拒絕的理由,此時的他欠南宮家的並不少,對於小姐待他的恩,他早已記在心底,少主子虧空南宮家的銀子,他是知道的,可是小姐並沒有怪罪於他,這個時候,小姐卻只要迴歸大靖國的線路圖而已。
罷,罷,就拿這線路圖抵掉欠下小姐的情吧。